完了！
這是我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無數種可能性在我腦子里瘋狂閃過。
每一個都指向一個不太美妙的結局。
手心瞬間濕了。
後背的寒毛根根倒豎！
【理性值︰59100】
又掉！媽的！
光是看到他們，我的理性值就繃不住了！
“是…是我。”
聲音有點發飄。
“請問…有什麼事嗎？”
為首那個內務部人員，姑且稱他為“冰塊臉”。
“例行問詢。”
“關于你昨天執行的任務，編號dt0028848。”
8848號任務？
“問詢請去問詢室，這里是訓練室。”
一個清冷、縹緲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
是沙漏！
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門口的兩個內務部人員。
冰塊臉看向沙漏，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沙漏干員，我們在執行公務。”
“我不管你們在執行什麼。”
“這里是外勤部的訓練區域，沒有我的允許，內務部的人，不能隨意進入，更不能在這里進行‘問詢’。”
態度異常強硬！
我有點驚訝。
這個看起來像是在夢游的大佬，居然這麼剛？！
敢直接硬懟內務部？！
冰塊臉和他的同伴對視了一眼，似乎在快速權衡。
“好吧。”
冰塊臉妥協了。
“林序，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里？”
“g7層，第三問詢室。”
g7層？那是內務部的地盤！
去了那里，還能不能囫圇著出來？
我下意識地看向沙漏，眼神里帶著一絲求助。
沙漏接收到了我的目光，她沉默了兩秒，然後對我微微點了點頭。
“去吧。”
“只是問詢，照實說就好。”
“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看來這位“沙漏”大佬，不是在說場面話。
她似乎真的有底氣制約內務部？
“走吧。”
我深吸一口氣。
跟著兩個內務部人員離開了訓練室。
臨走前，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沙漏。
她已經轉過身，繼續研究那個復雜的三維星圖。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我總覺得，她剛才看我的那一眼，似乎…別有深意？
……
前往g7層的路，異常壓抑。
兩個內務部人員一言不發，腳步聲在空曠的金屬走廊里回蕩，像喪鐘。
周圍的環境也變得更加冰冷、肅殺。
牆壁是更深的暗灰色，燈光昏暗。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鐵銹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又是消毒水！這破地方到底多不衛生？！）。
偶爾能看到幾個同樣穿著深灰色制服的內務部人員。
個個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像沒有靈魂的機器。
這地方…簡直比瘋人院還像瘋人院！
怪不得李虎他們那麼忌憚內務部！
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正常人也得被逼瘋！
【理性值︰57100】
又掉了兩點！
很快，我們來到了第三問詢室。
和我想象中的審訊室不太一樣。
房間不大，陳設極其簡單。
一張金屬桌子，兩把金屬椅子。
牆壁是那種…吸音材質？
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連自己的心跳聲都听得一清二楚。
“坐。”冰塊臉指了指其中一把椅子。
我依言坐下，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打了個哆嗦。
兩個內務部人員，一個坐在我對面冰塊臉）。
另一個站在他身後，像個沉默的影子。
冰塊臉打開了他手里的黑色數據板。
“姓名，代號。”
“林序，別瘋。”
“入職時間。”
“前天。”
“執行任務次數。”
“兩次。”
“昨天任務編號dt0028848，目標認知域‘舞台迷宮’，任務過程，詳細復述一遍。”
來了！
果然是沖著昨天的任務來的！
我定了定神，開始回憶。
我將昨天任務的過程，從進入認知域開始，到遭遇視線和彈幕攻擊。
再到潛行、被堵截、硬沖、最後扔出榴彈摧毀目標，盡可能詳細地說了一遍。
當然，關于使用“混亂護符”的部分，我直接略過了。
那是違禁品，打死也不能說！
我只說自己是靠著意志力和一點運氣硬撐過去的。
在我復述的過程中，冰塊臉一直面無表情地听著。
手指在數據板上快速記錄，偶爾會打斷我。
問一些極其刁鑽的細節問題。
比如︰
“你沖向‘彈幕球’時，距離你左後方三米處的那個‘鍵盤噴子’，它的攻擊軌跡是怎樣的？”
“在你引爆‘認知淨化榴彈’前0.5秒，你的具體精神狀態描述？”
“你听到那句‘謝謝’時，聲音的具體方位和音色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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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細致到令人發指！
幸虧我當時精神高度集中。
而且“思維圖景構建”能力本身就帶有一定的記憶強化效果，否則根本不可能回答得上來！
他們這是在…核對信息？
還是在…尋找我話里的漏洞？
問詢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我感覺自己像被榨干了一樣，口干舌燥，精神疲憊。
【理性值︰55100】
⺪！
這鬼地方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消耗我的理性！
終于，冰塊臉合上了數據板。
房間里再次陷入死寂。
他抬起頭，用那雙冰冷的眼楮看著我。
看了足足有十幾秒。
看得我心里直發毛。
就在我以為他要宣布“恭喜你，你被捕了”的時候。
他突然問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你認識小銘嗎？c區308的住戶。”
！！！
瞳孔猛地縮起！
他…他怎麼會突然問起小銘？！
難道…他們真正想問的，不是任務本身，而是小銘？！
他們懷疑我和小銘有接觸？！
怎麼辦？！
承認？還是否認？
承認了，會不會被認為和“不干淨”的人有勾結？
否認？他們會不會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
比如走廊的監控？
我全力思索，試圖找到一個最安全的答案。
但理性值的低下，讓我的思維有些遲鈍。
“我…”
“他是…我的鄰居。”
我選擇了最模糊，但也最不容易出錯的回答。
冰塊臉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只是鄰居？”
“……是。”
他盯著我，又沉默了幾秒鐘。
然後，他站了起來。
“好了，問詢結束。”
“你可以走了。”
“記住，內務部隨時可能再次進行問詢。”
“希望你…一直都能這麼‘配合’。”
說完，他轉身，和那個影子一樣的同伴，徑直走出了問詢室。
結束了？
就這麼結束了？
他們最後那個關于小銘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例行的排查？還是…刻意的試探？
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
我感覺自己好像…躲過了一劫？
但又好像…陷入了一個更大的謎團之中。
內務部…小銘…
我站起身，感覺雙腿還有點發軟。
必須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g7層，我他媽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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