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麼多破事。
我的“休息日”早就跟平靜沒有半毛錢關系了。
不行，我得找點事做。
終端上說e+權限可以使用“初級認知域環境模擬”。
這玩意兒听起來不錯，可以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熟悉一下不同類型的認知域。
或者…測試一下我那不靠譜的“吐槽能量”到底有多大威力？
嗯，就這麼定了。
總比待在房間里疑神疑鬼強。
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感覺還行，至少走路不會打晃了。
然後，我離開了c區宿舍，再次前往g3層的第三訓練室。
這次輕車熟路，沒迷路。
訓練室的門關著，但沒鎖。
我推門進去，發現里面有人。
不是青姐，也不是許諾。
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和青姐類似的黑色制服。
但更貼身一些，勾勒出相當有料的身材。
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直發隨意地披散著。
眼神…空蒙？
或者說，像是在走神。
低頭看著空氣中投射出的一個復雜的三維星圖。
手指偶爾在上面虛點幾下，調整著星圖的旋轉。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連我開門進來都沒注意到。
這是…誰？
看起來不像新人。
我站在門口，有點猶豫要不要打擾她。
她像是終于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緩緩地抬起頭，那雙略顯空蒙的眼楮看向我。
她的眼神很奇怪，沒有焦點，卻又像能看透人心。
“有事？”
“抱歉，打擾了。”
“我是林序，c組的，想來使用一下這里的認知域模擬器。”
“模擬器？”
“哦…那個給新人熟悉環境用的玩具？”
好吧，在大佬眼里可能確實是玩具。
“今天沒人預約，你可以用。”
我︰“……”
大姐，你不走我怎麼用啊？
難道要當著你的面模擬打怪嗎？多不好意思。
我站在那里，有點尷尬。
她似乎又感應到了我的窘迫，再次抬起頭。
“你就是那個…用‘吐槽’搞崩了9527執行者邏輯的新人？”
消息傳得真快…我感覺自己快成d的網紅了。
“額…算是吧。”
女人盯著我看了幾秒鐘，那眼神看得我心里發毛。
然後，她突然…笑了？
“有意思。”
“模擬器的操作在那邊，權限已經給你開了。”
說完，她又轉回去研究她的星圖了，把我當成了空氣。
行吧。
大佬的世界我不懂。
我走到那個小控制台前，屏幕上果然顯示著【初級認知域環境模擬系統】。
界面很簡單，可以選擇模擬不同類型的d級認知域環境。
比如“邏輯迷宮型”、“情緒干擾型”、“空間錯亂型”等等。
還可以設定難度等級。
我選了個“邏輯迷宮型”，難度設定為“中等”。
畢竟剛恢復一點理性值，還是悠著點。
【模擬環境加載中…請佩戴輔助感應器…】
我拿起旁邊一個輕便型的頭戴感應器戴上。
沒有神經連接那麼深入，更像是vr體驗的升級版。
【模擬開始】
眼前的景物瞬間變幻。
我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由無數旋轉樓梯和懸浮平台構成的、違反物理定律的巨大迷宮之中。
耳邊響起冰冷的提示音︰
【模擬場景︰埃舍爾回廊】
【目標︰找到位于中心的‘悖論核心’並標記】
【規則︰遵循視覺邏輯，忽略物理邏輯】
視覺邏輯？
忽略物理邏輯？
這規則听起來就好繞。
我試著往前走了幾步，踏上一段向上延伸的樓梯。
走到一半，我發現這段樓梯的盡頭，居然連接著下方一個平台的底部？！
如果我繼續走下去，就會頭朝下走到那個平台下面？
臥槽！果然是埃舍爾風格！
這要是真的認知域，光是這種視覺和重力的錯位感，就夠讓人掉一波理性值了！
我嘗試著調動“思維圖景構建”能力，繪制這個空間的地圖。
果然，在模擬環境里，能力的消耗和風險都小了很多。
我可以比較清晰地“看”到那些扭曲的路徑和隱藏的連接點。
這個模擬器，確實是個好東西！
可以讓我安全地熟悉和鍛煉能力！
就在我專心繪制地圖的時候。
那個一直沒動靜的黑長直女人，突然開口了。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輕飄飄的，卻像針一樣扎進了我的耳朵。
“沒用的。”
我一愣，停下了繪制。
“什麼沒用的？”
“繪制地圖。”
“在這種‘活’的、基于觀察者效應構建的認知域里，你繪制的地圖，在你完成繪制的那一刻，就已經‘過時’了。”
“甚至，你的‘繪制’行為本身，就會觸發它的改變。”
我心里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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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昨天那個8848的“舞台迷宮”，不就是因為我試圖窺探而被激怒了嗎？
“那…該怎麼辦？”
女人沉默了幾秒鐘。
“不要試圖‘理解’它，更不要試圖‘掌控’它。”
“學會…‘同步’。”
“同步？”
“感知它的‘流’，順著它的‘勢’，找到那個微妙的‘平衡點’。”
“當你不再試圖對抗規則，而是成為規則的一部分時，你才能…看到真實。”
感知流…順應勢…平衡點…
這說得也太玄乎了吧？！
跟修仙秘籍似的！
我听得一頭霧水。
“你是誰？”
我這次的語氣更加認真。
“我的代號，‘沙漏’。”
沙漏？！
我猛地想起來！
我在公開任務報告里，看到過這個代號！
那個處理“時間循環”認知域的干預員！
報告里說她擁有“特殊時間感知能力”！
難道…她剛才說的那些玄乎的東西，和她的能力有關？
“你…”
我剛想繼續問。
“咚咚咚！”
訓練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的敲門聲，急促而響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和沙漏同時皺起了眉頭。
誰？
沙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她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我去開門。
我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
門口站著兩個人。
穿著…深灰色的制服，比我們的灰色要深，但又不像青姐她們的黑色那麼純粹。
制服的領口和袖口，都有銀色的絲線繡成的復雜紋章。
表情。
如出一轍的冰冷、漠然。
其中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數據板。
“認知糾正部，內務部。”
為首的那人亮了一下胸口的身份標識。
“林序，代號‘別瘋’，對嗎？”
內務部？！
他們怎麼會來這里？！
來找我的？！
難道…是昨天的事情暴露了？！
還是…小銘的交易？！
一瞬間，無數個可怕的念頭涌上了我的心頭！
【理性值︰60100】
剛恢復一點的理性值，瞬間又掉了下去！
內務部這三個字，簡直比認知域里的boss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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