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講，我听。”黃志誠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遞給陳永仁一支後點燃自己的，輕吐一口煙霧，靠在牆邊，靜靜看著對方。
“這事說起來……”陳永仁毫無隱瞞，將游輪上的經歷詳細講述了一遍。
“事後我也很後悔，但若讓我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裝作沒看見。”陳永仁嘆息一聲，語氣沉重地說道。
當時，他若站出來，揭露兩人的身份，不但毫無作用，還會帶來麻煩。
“阿仁，你做得沒錯。”黃志誠見陳永仁自責的模樣，拍拍他的肩，緩緩說道。
“換成是我，我也不會站出來的，畢竟要以大局為重。”
正如黃志誠所言，若他處在陳永仁的位置，絕不會出頭。
而且，他不會有絲毫愧疚。
他確實把大局放在首位。
“大局……”陳永仁苦笑著。
他不像黃志誠那樣能輕易接受這種觀念。
若可以選擇，他寧可拋棄所謂的大局觀。
“照此看來，馮小珍和甦子文之間，定有故事。”黃志誠神色嚴肅地分析。
“難怪甦子文發現馮小珍的臥底身份，或許當初就因如此。”
甚至，黃志誠懷疑，馮小珍會不會是在特定情況下，無意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這並非不可能，反而極有可能。
馮小珍不願當臥底的事，肯定與此有關。
“黃sir……”
陳永仁剛開口，便被黃志誠打斷。
“別說了，阿仁。”黃志誠語氣平靜，“這事你別插手。”
“你的任務是繼續潛伏在倪家，收集所有罪證，等我通知你。”
“是，黃sir。”
陳永仁明白，黃志誠已下定決心，再爭無益。
……
回溯到一小時前。
“文哥。”阿積早已守在碼頭的車上。
“嗯。”甦子文點頭後示意他先上車等待。
就在阿積剛坐穩時，倪永孝走近。
“文哥，合作事宜我已向家父匯報，明日可簽合同。”倪永孝認真地說。
“好。”甦子文回應。
雖協議已成，但他深知欲速則不達。
“文哥，告辭。”倪永孝禮貌告退。
作為禮節，他特意前來告知。
這時韓賓與恐龍走近，韓賓微笑道︰“改天我登門拜訪。”
“賓哥稍等，改日詳談。”甦子文客氣回應。
韓賓此行僅居中協調，倪家日後必厚報。
至于恐龍，不過是跟在韓賓身邊見見世面罷了。若不是如此，他只能困于屯門那彈丸之地，既無資源，又無發展。
雖有小太妹這類特殊群體稍緩經濟壓力，但屯門依舊缺乏活力，與鄉村相比並無太多優勢。
目送韓賓等人離開後，甦子文並未立即離去，而是轉身望向碼頭另一側。恰在此時，他看見馮小珍匆忙走向碼頭出口。毫無疑問，這女子正是馮小珍。
盡管甦子文對馮小珍並無愛意，但他畢竟是她的初夜對象。加之她容貌出眾，甦子文便未對她下手，即便得知她是警方臥底也未曾動她。這已是他的底線。除非某日馮小珍主動選擇成為他的女人，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甦子文並不強求，一切順其自然。
"文哥"
上車後，阿積畢恭畢敬地說道︰"去醫院。"
甦子文閉目養神，平靜地說︰"是，文哥。"
托尼是他手下，如今重傷，甦子文定要去探視，不論原因為何，這不僅是對屬下的關懷，也是穩固人心之舉。
半小時後，車隊抵達醫院。阿積下車為甦子文開門。
"讓十二生肖在門口待命即可。"甦子文下了車，吩咐道。
若是在其他場合，可能需要十二生肖護駕，但在醫院則無需多慮。甦子文自身實力非凡，阿積亦非等閑之輩，兩人聯手足以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更別說，阿杰暗中守護著自己。
“是，文哥。”
阿積應聲後領命而去，隨即緊跟甦子文步入醫院。
“阿積，查清托尼在哪間病房。”踏入醫院後，甦子文對身旁的阿積說道。
“明白，文哥。”
阿積走向咨詢台詢問。
“秋男。”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呼喚，伴隨著輕柔的女音。
甦子文循聲望去，一抹白月光似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她……”
不遠處站著一位身穿護士服、頭戴護士帽的女子，人稱秋男。
甦子文腦海中浮現出“虞秋男”三個字，這源于電影《星語心願》中的角色。
就是她。
不論後世由誰扮演此角，單是這一形象便如同白月光般難忘。
當初甦子文初次了解她時，也是因這部影片中的角色深深觸動。
“文哥。”
這時，阿積返回匯報︰“托尼在三樓三號vip病房。”
“好，走吧。”
甦子文點頭回應。
前行幾步後，他囑咐道︰“後面有個叫虞秋男的護士，你安排人查探，結果報我。”
“是，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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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積回頭瞥了一眼。
雖甦子文未提及具體姓名，但此處僅剩兩位女護士，其中一位相貌平平，顯然不會引起注意。
另一位女子，容貌堪稱絕美，不僅外表出眾，氣質更是與眾不同。
可以這麼說，文哥的每位女性，阿積都曾見過，但這些大嫂中，沒有任何一人能與虞秋男的獨特氣質相比。
顯而易見，誰是虞秋男，一眼便知。
……
甦子文交代完後，徑直走向電梯。
抵達三樓後，問清方向，來到三號vip病房門口。
“文哥，您來啦。”
陳一元見到甦子文，驚訝地問道。
自從加入甦子文的團隊，陳一元一直跟隨托尼工作。
“嗯。”
甦子文點頭回應，隨即問陳一元︰“托尼目前狀況如何？”
“文哥，托尼恢復得不錯，剛從重癥病房轉出。”陳一元答道，“文哥，請進。”
說完，陳一元推開病房門。
甦子文點頭示意，走進病房。
阿積和陳一元緊隨其後。
“文哥？”
托尼听見聲音抬頭，看到甦子文時略顯驚訝。
他正要起身。
“別動，躺著就好。”
甦子文走近，輕輕按住托尼肩膀說︰“你還未完全康復，不必起身。”
同時，陳一元從角落搬來一把椅子，放在甦子文身後，恭敬地說︰“文哥，請坐。”
甦子文坐下後，看向托尼問︰“感覺怎麼樣？有好轉嗎？”
“好多了。”
托尼認真點頭，“好多了，多虧文哥提供的藥丸，不然我現在可能還待在重癥監護室呢。”
托尼所言非虛。
當初托尼的傷勢相當嚴重，能夠存活下來已是萬幸。按照他的傷情，至少要在重癥監護室待半個月以上才有可能出院。
但是一顆藥丸便讓托尼的傷勢好轉許多，已無需留在重癥監護室。
托尼察覺到，這顆藥丸不僅能加速傷勢恢復，還讓他的實力有所提升。盡管他暫時無法行動，傷口也未完全愈合，但他明顯感到力量有了顯著增長。若此時再與鱷魚交鋒，他有信心能輕松擊敗對方。
身手達到托尼與鱷魚這般境界，哪怕微小的進步都意義重大，更別提效果如此顯著，差距自然更為懸殊。
見托尼無恙，甦子文也放下心來。托尼是他手下傷得最重的，差點危及性命。
“看到你沒事，我就安心了。”甦子文起身說道，“安心在醫院修養吧。”
“社團的事，等你出院再說。”
“是，文哥。”
托尼坐起身子，雖然傷口讓他暫時無法下床，但至少要坐著表達對文哥的敬意。
“我先走了。”
甦子文轉身離開，托尼叮囑陳一元︰“阿元，送送文哥。”
“明白，大哥。”
陳一元緊跟甦子文。
出病房後，甦子文想起一事，問陳一元︰“啞巴會開車嗎？”
他意識到自己還需要一名司機，以往都是阿積兼此職。啞巴雖適合，前提是會開車才行。
“會開車。”
听到詢問，陳一元立即點頭回應。別看他平日里只擺弄，其實啞巴不僅玩得好，開車也很熟練。
甦子文曾在香江地下賽車中獲得過獎項，雖非頂尖，但勝任司機已足夠。
“你讓啞巴到堂口來找我。”他對陳一元說道。堂口即夜歸人會所。
“好的，文哥。”陳一元點頭回應，內心為好友啞巴感到高興。他明白文哥之意，或許是要啞巴當司機，這表明文哥視他們如自家兄弟。
司機與保鏢通常是最可信賴的角色，能得知諸多秘密，非信得過者不能擔任此職。
待甦子文返回堂口時，陳子龍、羅炳文、陳浩南及阿牛已在門口等候。
“進去再說。”阿積開門，甦子文下車後吩咐眾人。
“是，文哥。”陳子龍與羅炳文隨即隨他進入會所。
……
進入專屬包廂，甦子文坐定後問道︰“說說，昨日何事？”
最後指向陳浩南︰“阿南，你講。”
“是，文哥。”陳浩南點頭後詳細敘述昨日經過。
他提到昨晚遵照文哥指示，已將關公驅離銅鑼灣。
听完匯報，甦子文抽了一口雪茄沉思。關公突然現身銅鑼灣絕非偶然，盡管有人給其分配地盤，但他察覺其中暗藏玄機。
結合陳浩南的話，他得出結論。
關公雖態度傲慢，卻並無與己為敵之意。盡管態度欠佳，其心中盤算的卻是如何設宴相邀。隨即，便爆發了鱷魚事件。
不得不說，關公所托非人，自身態度不佳，更忽視了鱷魚同樣難以相處。不出手沖突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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