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查查，關公在從新界出來前，接觸過哪些人物。”甦子文對阿積下令。
若有陰謀，必是在新界時已與對方有所交集。
“明白，文哥。”阿積點頭回應。
“你們幾個做得很好。”甦子文轉向羅炳文、陳子龍和陳浩南等人，毫不吝嗇地稱贊。
“浩南，去趟龍幫，幫我約八爺今晚八點在這兒見面。”
“子龍，去趟和聯勝，找鄧伯，也是今晚八點，這兒見面。”
“阿炳，去東星，告訴駱駝今日……”
甦子文逐一吩咐。
“是，文哥。”三人立刻領命。
“去吧。”甦子文揮手示意。
甦子文今晚召集他們，自有考量。
待眾人散去後，甦子文對阿積說︰“聯系阿義，問孟波是否已歸。”
隨著實力增強，甦子文愈發意識到缺乏情報來源的不便。若無野心維持現狀則另當別論，但顯然並非如此。他志在擴張勢力，而這離不開可靠的情報。
目前，僅情報組稍有進展，雖有所屬，仍顯薄弱。而情報組方面，則幾無突破。
天養義並不擅長這一行，對情報工作也不熟悉，顯然不是合適的人選。
“明白，文哥。”阿積點頭回應。
隨後，甦子文對阿積說道︰“叫阿龍來一趟。”
“好的，文哥。”阿積領命離開。
約莫二十分鐘後，阿積返回報告︰“文哥，我已聯系阿義，得知孟波的消息，但他暫時無法返回，大概需要兩三天時間才能到香江。”
“兩三天啊……”甦子文沉吟片刻，“知道了。”
這段時間甦子文都能耐心等待，如今不過是多等幾天罷了。
接著，阿積補充道︰“關于關公的事，我已經和阿義交代清楚，他會派人去查。”
“嗯。”甦子文微微頷首。
這時，阿牛敲門而入︰“文哥，龍律師到了。”
“請他進來。”甦子文點頭示意。
阿牛轉身離去，房龍隨後步入房間。
作為甦子文的私人律師，房龍年薪百萬，自當畢恭畢敬。他走進來後，禮貌地向甦子文問好︰“文哥。”
“阿龍來了，坐下吧。”甦子文招手示意，目光示意他靠近沙發。
“好的，文哥。”房龍依言落座。
此時的房龍，雖未完全融入江湖，卻已隱約知曉甦子文在其中的地位——一個真正的狠角色。
若甦子文一聲令下，他的家族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或許有些極端，卻是事實。
"阿龍，有沒有想過更進一步？"甦子文從雪茄盒里拿出一根雪茄遞給房龍後，隨意問道。
"文哥，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房龍帶著疑惑和一絲期待看向甦子文。
房龍的疑惑源于他對甦子文話中的深意感到不解。而那絲期待，則是出于對自我提升的渴望。畢竟，提升自己總不會錯。
以他目前的身份，再壞又能壞到哪去？香江本就是一個金錢主宰的地方。
當初離開律所加入甦子文，他早有心理準備。在律所時，名聲雖好但收入有限，一年最多十萬港幣。如今，他的月收入已屬高薪階層。
然而，與真正的富豪相比，這依舊不算什麼。房龍深知，那些富裕人士並非總是光明磊落。從甦子文那里，他拿到的錢更多，工作卻比之前輕松許多。
甦子文這邊的案子，大多不涉及太多復雜問題。而從前處理的富人案件呢？又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那些富二代們，隨意對待女性、導致意外懷孕甚至引發悲劇的不在少數。最後收拾殘局的，還是他們這些律師。
房地產商寧可花幾十萬打官司，也不願賠償普通人，這就是金錢至上之地的真實寫照。
因此，當初房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甦子文。
與此同時，房龍心里也在思索，比起那些富人，甦子文這樣的社團巨頭，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惡行。
至于其他人，房龍並不清楚，但他對甦子文的行為卻有深刻了解。
從他經手的案件來看，相比那些富二代和房地產商，甦子文顯得溫和許多。
這也正是房龍听聞甦子文邀請他進一步發展時，內心動搖的原因。
“加入洪興，成為洪興的白紙扇。”甦子文注視著房龍，嚴肅地說出每個字。
加入洪興？
听到這句話，房龍陷入了沉思。
目前，他最多算是半個江湖中人，是甦子文的私人秘書。
但若加入洪興，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屆時，他將成為正式的社團成員。
“不必急著回答我，你可以回去仔細考慮。”房龍正欲開口，卻被甦子文打斷。
“而且，不管你做何選擇，你始終是我的私人律師，這一點不會改變。”
“多謝文哥。”
甦子文的話讓房龍安心不少。
他擔心的是，一旦拒絕，甦子文可能會不再讓他擔任私人律師。
那樣的話，他不僅名譽受損，還無法賺錢，損失巨大。
“當然，或許你對社團不太了解，我簡單介紹一下加入洪興成為白紙扇後的待遇。”甦子文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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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加入洪興後，你將擁有白紙扇的身份，遇到事情可以用它作為擋箭牌。
即便成為白紙扇，你的身份依然保持不變，無需承擔額外責任。
我讓你加入洪興，成為白紙扇，主要是因為新天地。”
甦子文看向房龍，問道︰“你知道新天地嗎？”
“有所耳聞，但不是很熟悉。”
房龍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知道新天地是一家新興的大型賭場，位于澳門，內部設施不遜于葡京。
“我可以告訴你，這片新天地，由洪興、和聯勝、東星、龍幫以及香江的四大社團，再加上灣島的三聯幫共同運營。
除了新天地外，還有幾處產業歸社團所有，只是目前其中一處還在建設中。”
這處正在建設的產業，正是三聯幫雷公出資修建的項目。
什麼？
听聞此言，房龍震驚不已。
“一直以來，洪興也好，東星、和聯勝、龍幫也罷，始終缺少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人，你知道嗎？”甦子文注視著房龍，語氣嚴肅地說。
其實，甦子文心里清楚，和聯勝其實有合適的人選，那就是師爺甦。但此刻師爺甦仍是火牛的手下，而火牛又是林懷樂，也就是阿樂的手下。
若非如此，和聯勝的下一任龍頭極可能換作大d。此時，甦子文自然不會提及此事，更不會推舉林懷樂的下屬。
以他如今的地位，隨便一句話、一個舉動，都會被揣測意圖。因此他不得不謹慎行事，以免引發不必要的誤解。
倘若他提議啟用師爺甦，旁人會不會誤以為他與林懷樂有特殊關系？即使他人不這麼想，鄧伯和大d會輕易相信嗎？
更何況，師爺甦本就是林懷樂的人，而非他甦子文的人。若要選擇接班人，當然要選一個可靠之人。
于是，房龍進入了甦子文的視野。
要實現目標，首先要讓房龍加入社團，成為白紙扇，如此方能將其納入麾下，處理相關事務。
“到時候，好處絕不會少你的，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甦子文直視房龍，鄭重其事地說。
“機會只有一次，給你三天時間。”
“是，多謝文哥。”房龍點頭回應。
老實說，此刻的房龍確實動心了。
房龍除了是洪興白紙扇外，還能勝任新天地兩家社團法律顧問，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巨大的誘惑。
不僅是他，若是這份工作對外公開，定會有不少知名律師爭搶。
與香江社團不同，澳門的社團是合法存在的，無需擔心外界非議。
這份工作不僅能帶來豐厚的聲譽，還能賺取更多財富。雖然甦子文未明言報酬，但房龍明白，若能成為這兩家社團的法律顧問，年收入肯定遠超甦子文開出的一百萬私人律師費用。
目送房龍離去，甦子文將雪茄輕輕放在煙灰缸中。
他緩緩開口︰“阿積，你覺得他會如何抉擇？”
“白紙扇。”
阿積毫不猶豫地回答。除非房龍失去理智，否則他必然會接受。
如今，房龍已是甦子文的私人律師，涉足江湖已深，加入洪興成為白紙扇又何妨？
“罷了，隨他去吧。”甦子文語氣輕松。
若房龍答應，他便省卻重新尋覓他人的時間；即便房龍拒絕，也無損于己。
還有許多人渴望成為洪興白紙扇，同時兼任兩家社團法律顧問。
這一切皆由房龍自行決定，他已給予機會，能否把握，全看個人。
“對了，啞巴還未到嗎？”甦子文忽然想起，問阿積。
他記得清清楚楚，清晨從醫院出來時，曾囑咐陳一元通知啞巴。
現在房龍已走，啞巴卻遲遲未來？
“文哥，啞巴已經到了，只是剛才房龍在場，我一時忘了匯報。”阿積忙解釋。
他甚至差點忘記此事，要不是甦子文提醒，恐怕仍不知啞巴已至。
“讓他進來吧。”
甦子文听後輕輕點頭。
阿積忘記的事算不上大事，甦子文並未在意。
“嗯，文哥。”
阿積回應一聲，隨即向外走去。
片刻後，阿積回來，身後跟著啞巴。
“阿巴阿巴”
啞巴進門便向甦子文行禮，嘴里不斷發出聲音。
“阿元應該跟你提過了，我想問問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司機？”甦子文認真注視著啞巴說道。
啞巴雖不能言語，卻能明白甦子文的意思。
“阿巴阿巴”
听到提問，啞巴連連點頭，表情充滿喜悅。
見狀，甦子文說︰“那從今天起，你就做我的司機吧。”
說完，他轉向阿積︰“阿積，帶他熟悉下環境。”
“好的，文哥。”
阿積點頭答應，隨後領著啞巴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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