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被曾令秀接走後,稅金山趕到派出所去看兒子,卻被告之稅鑫不在這里,具體在哪兒不清楚。
他心里一驚,難不成曾令秀手眼通天,要置我兒于死地?
不過他也清楚,曾令秀雖然有一定能量,但還沒到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的地步,她沒這個膽。
混賬東西,惹誰不好偏要去惹明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人家剛找到的女兒被你強奸了,不想弄死你是假,就算能活也得脫一層皮。
他就稅鑫這一個兒子,如果有兩個哪怕另一個是女兒,他都準備放棄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了。
見問不出什麼,他索性直接闖進所長辦公室,劈頭蓋臉地問︰“老胡,你把我兒子弄哪兒去了!”
兩人是熟人,兩家也是老關系戶。
“稅總,你先坐。”所長淡定地指了指沙發,站起來給他泡了一杯茶。
“事情有點難辦了,寶貝回家你知道嗎?”
“什麼寶貝回家,跟我兒子回家有關系嗎?”
“跟你兒子是沒關系,但跟受害人有一定關系。”
“寶貝回家是一個專門尋找失蹤兒童的民間公益組織,發起人是一個社會名流,她的小孩就是被人拐騙的,至今還沒找到。
一個小時前她親自打電話到局里詢問此事,問題是他們怎麼會介入呢。
我查了一下,並沒有找到曾令秀當年的報案記錄,怎麼證明被害人一定是她的女兒呢?”
“應該不用證明,絕對錯不了。”稅金山說。
“明 ,就是那女孩,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叫曾玨,是覃西早的女朋友,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出事後曾令秀來了,什麼也沒說,直接看了明 手腕上的一顆黑色小肉球,並叫出了她的小名,所以根本不用做dna。”
所長無奈搖頭,“你那寶貝兒子呀,惹誰不好偏要招惹她的女兒,這下麻煩大了,失蹤二十多年的女兒回來了,剛見面就得知女兒被強奸了,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惡氣。”
“那我兒子到底在哪兒,不會送局里去了吧?”
“那倒沒有,手臂斷了,身上還有其它傷,沒死算他小子命大。”
“手臂斷了?”稅金山肺氣炸了,“我雖然恨鐵不成鋼,但也沒下這樣的重手啊,我要告他們行凶!”
所長樂了,“人家那是制止正在發生的不法行為,屬于正當防衛,就算怎麼樣了也是防衛過當。
你說律師和那公益組織能讓法院判他的刑嗎?”
稅金山愛子心切,向所長求情,“老胡,求你通融一下,讓我見見兒子。”
所長想了想,案情簡單明了,不存在串供的風險,便說︰“行,我交代一下,你去二醫院看看,可別給我添亂啊!”
二醫院放射科,拍片等待區。
稅鑫穿著單薄的襯衣,後背血跡斑斑,右臂用一根紗布帶吊著,左手被一副 亮的手銬銬在鐵椅上。
他那一雙陰郁的眼楮不時掃視一圈候診的病人,人們像躲瘟神一樣自覺地離他遠遠的。
熊雄和另一個輔警在一旁看守著他。
“誒,我冷,叫我家里送件衣服來!”
熊雄厭惡地盯著他,冷冷地說︰“等著!”
“我冷!”稅鑫又大叫了一聲。
熊雄再次威嚴地吼道︰“等著!”
“我他媽投訴你!”
熊雄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稅鑫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目光,暴怒之下猛地站起來,手銬把鐵椅子提了起來,嚇得眾人分散逃開。
“坐下!”兩名警察一起撲上去,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壓在座椅上。
手臂的疼痛讓他不敢掙扎了,只得怒氣沖沖地乖乖坐下,看著熊雄威脅道︰“你他媽給我等著,老子出去了找你算賬!”
稅金山恰巧趕到,听到了這句話。
“不成器的混賬東西!”他揚了揚手,終究沒有扇到兒子的臉上。
“警官,他不敢,別往心里去!”兒子還在人家手里,他連忙向警官示好。
“我冷!”稅鑫並不理解父親的用心,帶著怒火沖他老子吼叫道。
“好好,你是我爹我親爹!”稅金山痛心疾首,脫下外套披在兒子身上。
“稅鑫——”醫生站在機房門口喊。
熊雄打開手銬,命令稅鑫站起來。
“我來!”稅金山對熊雄說︰“警官,射線對身體不好,你就別進去了,我保證他不跑!”
他邊說邊扶起兒子就要走進機房。
“誒,你不能進,在外面等!”醫生攔住父子倆。
稅金山扭頭看看熊雄,他沖醫生點點頭,然後與輔警分別把守住放射科的兩扇門。
“過來!”醫生沒好氣地叫稅鑫坐在診斷床前。
“你他媽的找抽!”稅鑫惡狠狠地揚起左手,嚇得醫生一縮脖子。
“我是為你好,請配合我!”醫生說話也正常了。
“為我好,你不曉得好好說話!”稅鑫不依不饒。
“醫生,對不起,我們配合!”稅金山陪著笑臉,目送醫生進了操作室。
“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稅金山抓緊時間問。
稅鑫咬牙切齒,“打我的是童少禹,把我手撇斷的是牛仔。媽的,他們這是把我往死里整啊!”
“沒整死你就燒高香吧!”稅金山恨恨地罵道︰“兩個吃里爬外的東西,老子回去就把他們開了!”
“還有楊建設,他陽奉陰違,跟明 狼狽為奸,教江子岳和童少禹技術,現在翅膀硬了要飛了。”
稅金山堅決搖頭,“楊建設是酒店的定海神針,安全全靠他,他走了我心里不踏實,必須物色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接替他。”
“從大學畢業生里找,要專業的。”稅鑫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將來我接班了肯定不得用他。”
稅金山一陣心灰意冷,“想接班你就得重新做人,不能這樣混日子了。
我出去就找人,你在里面好好配合,千萬不能由著性子來,听到沒?”
“嗯。”稅鑫知道,只有爸媽才能救他。
金山大酒店稅總辦公室,夫妻倆在商量。
望 說︰“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明 還真是曾令秀的女兒,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都不是善茬兒,有點難辦啊!”
稅金山煩燥地撓頭皮,“難辦也得辦,不然眼睜睜看著你兒子進去啊!”
“這不是還沒進去嘛,誰知道她是不是黃花大閨女!”望 刻薄地說。
“我說的進去是你說的進去嗎?”稅金山幾乎無語,“在此之前我們不是還希望她做兒媳婦的嗎,說話最好別自相矛盾,免得讓人打嘴。”
他繼續說︰“問題不在于進沒進去,這種行為本身就是犯法,就算沒進去那也是qj未遂,也是犯罪,我打听過恐怕兩三年是躲不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