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待的地方嗎,兩三年,我兒子不廢了?”望 絕望尖叫。
“你以為你兒子沒廢啊!”稅金山沒好氣地說。
在事實面前他不得不反省,“他是被寵大的,先是外婆寵,不僅性格連身材也走樣了……”
“你好意思怪我媽,怎麼不讓你媽帶?”望 反唇相譏。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媽死得早,她怎麼帶!”
稅金山知道老婆是氣話,也只得息事寧人,別說老太太了,就連這偌大的基業都是望氏家族給他撐起來的。
“好了,我不是怪你媽,如果是我媽也許寵得更不像樣子。其實我們的責任比老人大,為了賺錢把兒子耽誤了,沒有好好陪伴他教育他。”
“後悔有用嗎?”望 的凌厲風格再次展露。
說不後悔是假的,畢竟因qj罪坐牢名聲不好听,將來也不太好找媳婦。
一向果決的她憂心忡忡,“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只要沒判就來得及,開庭估計要在一個月以後。”稅金山安慰老婆。
“我們申請取保候審,先把他的傷治好,名聲壞了,身體不能壞,千萬別留下殘疾,毀他一輩子。
還要做兩手準備,一方面請律師準備打官司,能減輕一天是一天。
另一方面請有分量、說得上話的人做曾家的工作,請他們高抬貴手,放稅鑫一馬。”
“金山,還是你遇事清醒,我有點慌了爪子!”
望 贊同老公的想法。
“唉,如果兒子听話、爭氣,我操這份心干嘛!”
稅金山明顯呈現出了老態。的確,企業已經夠他操心了,如今還要操不成器兒子的心。
“俗話說解鈴還需系鈴人,我們兩個主攻明 ,自我感覺對她不薄,只要她答應放過稅鑫,不再追究他的責任,還是有可能逃過牢獄之災的。”
“另外還有曾令秀,我們听听她的口氣,厚著臉皮求她放過稅鑫,條件嘛由她提,只要不太過分我們就答應她。”
“打打,現在就打!”望 顯然不能等待。
曾令秀的答復還算有風度,“我跟明 失散了二十多年,雖然她是我的女兒,但不一定會听我的,不恨我就燒高香了。
你兒子傷害了她,傷害了她的尊嚴,她是成人,有自己的想法。
我表個態,她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作為母親我自然全力支持她。”
得,這條路堵死了。
“江子岳和曾玨呢?”稅金山思忖著,自問自答。
“幾乎沒有可能!江子岳是明 的男朋友,出了這種事,估計他恨不得親手宰了稅鑫。
曾玨做不了她姐的主,估計跟曾令秀一個態度。”
“還有誰呢,覃西早!”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他們關系好,又能言善辯,說不定能說服明 。看來只有覃西早這條路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望 說︰“別打招呼,晚上我們一起去醫院,來個突然襲擊,應該可以摸清他真實的態度。”
“嗯,就這麼辦。”兩口子到現在還算計別人呢。
“對了,是誰把我兒子的手撇斷的,反了天了,我找他算賬去!”
望 牙齒咬得硌硌響,剛理出頭緒便要打擊報復。
稅金山的手機響了,是別律師打來的。
“稅總,在辦公室嗎,我半個小時後到。”
他放下電話,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還能有誰,牛仔唄,他仗著當過兵,會點拳腳功夫,就數他敢跟我們對著干。
借這個機會把他開了,不然以後更是蹬鼻子上臉,留著也是個隱患!”
望 點頭,“好,得罪人的事我去做,他不會也不敢把我咋樣。”
“還有童少禹,稅鑫身上的傷都是他拿竹棍子打的,血肉模糊。媽的,慘不忍睹,下手真狠啊!”
稅金山想到兒子的傷不免心生恨意。
“忘恩負義的東西,也開了!真不該讓他和江子岳跟老楊學技術的,現在翅膀硬了要飛了!”
望 突然一拍桌子,獰笑著說︰“哈哈,金山,這手斷了,夠重傷了吧,我要告他們故意傷害!”
稅金山搖頭苦笑,“我問了,老胡說這是正當防衛,是制止正在發生的不法侵害行為,沒打死你兒子算他命大。”
“放他娘的狗屁!”望 氣得直哼哼。
“我兒子喜歡一個丫頭是犯罪,他差點打死我兒子卻成了正當防衛……
等別律師來了,你再問問他,看能不能起訴他們,氣死我了,我這就去把他們兩個趕走!”
晚飯後,兩口子驅車去醫院找到覃西早,央求他出面做做明 的工作。
“這種事我做不了,要怪就怪稅鑫做了傷天害理的事。”覃西早直接拒絕。
“第一,不管既遂還是未遂,明 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她是第一個不能原諒稅鑫的人。
第二個不答應的人是江子岳,他是明 的男朋友,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做爹媽的看不出來?
第三個是明 她媽和她妹。失散二十多年的女兒以這種方式見面,是不是太殘忍了,誰能接受?
第四個就是我,我正在追求曾玨,如果我幫稅鑫說話,我不就得罪曾家了嗎,還做屁的女婿!
所以,我開不了這個口,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于情于理人家說得對,稅金山兩口子不好再強求。
“好吧,我不為難你,那你看誰能幫上這個忙?”
“曾家的關系網我不清楚,不過我舅媽跟曾總熟,而且還很喜歡明 。”
覃西早立馬又否定了自己的主意,“算了,我勸你們別去,免得找不自在!”
“哎呀,我怎麼忘了她,曾總應該會給邢夫人一個面子……”
稅金山猶豫了,苦笑道︰“但不見得會給我面子。唉,死馬當活馬醫,請把她的電話給我,試一試!”
覃西早報了電話號碼,他撥通了邢芳菲的電話。
“你好,哪位?”邢芳菲的聲音。
“邢夫人,我是稅金山……”他訥訥地開了口。
嘟嘟嘟……邢芳菲直接掛斷了電話。
覃西早無奈地聳聳肩,攤開雙手。
“我思來想去還是只有明 能幫忙了。”
吃了閉門羹,稅金山只得再次央求,“覃公子,你就幫幫忙吧,把明 的地址告訴我,好歹讓我見她一面,行與不行與你無關,我和望總領你的情!”
覃西早突然想到前些天稅鑫說把家里那輛卡羅拉的翼子板撞碎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躍入腦海,後天要出院,何不帶份見面禮回去。
“哎呀,這難辦啊!”
覃西早叫苦︰“我躺了一個月,耽誤了曾玨的公司開業,她要我買一輛車補償給她,新的或者二手的都行,還指名道姓要豐田卡羅拉,她後天來接我出院,我這邊還沒辦呢!”
兩口子何等精明,不就是一輛車嗎,現成的。
“你確定是卡羅拉?九成新可以嗎?就是翼子板壞了,如果可以,明天上午就可以修好,後天就能接你出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