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天文真沒想到，平日里冷靜自持的季清月，居然會被幾個小紅包破防，這副氣鼓鼓的模樣，倒是比平時的高冷形象生動多了。
吃過晚飯，兩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酒店。
一進門，季清月就踢掉高跟鞋，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般，直接癱倒在床上。
楚天文也沒好到哪去，整個人呈“大”字形仰面倒下。
房間里一時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和空調運轉的細微嗡鳴。
過了半晌，季清月微微偏過頭，發絲散亂地鋪在雪白的枕套上，她懶洋洋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楚天文，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倦意︰“額……還沒洗澡。”
楚天文連眼皮都沒抬，只是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今天我不吃這一套，我也很累，不想動彈。”
季清月聞言，輕輕“哼”了一聲，卻也沒再催促，只是默默往他那邊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楮。
楚天文感覺到她的靠近，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手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低聲道︰“明天再洗吧……”
"你不是小超人嗎？"季清月突然一個翻身，整個人像只慵懶的貓兒般直接跨坐在楚天文身上。
她雙手撐在他胸膛兩側，發絲垂落下來，在昏暗的床頭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微微俯身，鼻尖幾乎要踫到他的下巴，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輕聲道︰“小超人，抱我去洗澡唄？”
說完還不滿足，又像只小動物似的湊近他的脖頸處，輕輕嗅了嗅。
“嗅嗅~嗅嗅~”
她的鼻尖在他頸間游走，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惹得楚天文一陣發癢。
半晌，她抬起頭，眼楮亮晶晶的︰“好聞。”
楚天文眉頭微挑，一臉困惑地看向她，又低頭自己聞了聞手臂。
除了運動後的汗味和衣服上殘留的燒烤煙火氣，他什麼特別的味道都沒聞出來。
“難道和體香一樣？自己聞不到？”楚天文在心里嘀咕著，隨即又覺得好笑︰“不過男人哪來的體香...”
思緒正飄忽間，季清月的重量壓在身上，帶著熟悉的溫度和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楚天文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原本還想著要起身洗漱，卻在不知不覺中沉入了夢鄉。
季清月沒應聲，在他懷里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薄紗窗簾，在房間里投下朦朧的光影，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疲憊卻溫馨。
再睜開眼時，清晨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灑了進來。
楚天文眨了眨酸澀的眼楮，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穿著昨天的衣服就這麼睡了一整晚。
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季清月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像只樹袋熊一樣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臉頰壓著他的胸口，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嘖...”楚天文輕輕動了動發麻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的肩膀︰“起來，到床上睡。”
季清月從鼻腔里發出幾聲含糊的嗚咽，像只慵懶的貓咪般蹭了蹭枕頭，身子卻紋絲不動。
她縴細的手臂還保持著環抱的姿勢，仿佛身下仍壓著個人形抱枕。
楚天文無奈地撇了撇嘴，嘴角扯出一個哭笑不得的弧度。
他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昨晚會夢見自己變成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季清月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睡了一整晚，可不就是現實版的五指山壓頂麼。
小心翼翼地托起季清月的肩膀，楚天文像拆解精密儀器般緩慢移動著她的身體。
直到將她安頓在床鋪另一側，他才長舒一口氣，順手扯過被的一角，輕輕蓋在她蜷縮的身子上。
被窩里的季清月無意識地咂了咂嘴，臉頰在枕頭上蹭出個舒服的凹陷。
走進浴室的楚天文擰開花灑，溫熱的水流沖刷著疲憊的身體。
氤氳的水汽中，他開始盤算起接下來的行程。
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即將畫上句號，公司里堆積的文件和會議正等著他處理。
更讓人頭疼的是季清月的學業——畢業論文要開題，提前畢業的答辯材料也得準備，再這麼玩下去恐怕導師的電話就要打爆了。
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楚天文發現床上的“睡美人”不僅沒醒，反而把整個人都埋進了被窩，只露出幾縷散亂的黑發。
被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活像個正在發酵的糯米團子。
輕手輕腳地換好衣服，楚天文獨自下樓來到酒店餐廳。
落地窗外晨光熹微，他慢條斯理地享用著培根煎蛋，順手給季清月打包了藍莓松餅和熱牛奶。
回到房間時，他特意放輕了刷卡的動作，生怕驚擾了某人的美夢。
窩在沙發里的楚天文劃開手機屏幕，工作群里的消息寥寥無幾，倒是抖音被各種ai培訓課的廣告刷了屏。
他嗤笑一聲，想起之前天清ai發布時的盛況。
如今熱潮退去，只剩下這些“三天學會月入十萬”的江湖騙子還在上躥下跳。
楚天文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動，突然一條標著“ai歷史文創作黑科技”的帖子映入眼簾。
帖主詳細描述著如何將天清ai的推演功能，套上經典歷史小說的皮，再把兩份風馬牛不相及的資料喂給專門寫小說的ai模型。
這波操作行雲流水，直接把楚天文看得瞳孔地震。
好家伙！
這屆網友的腦洞簡直比黑洞還深不可測，這種劍走偏鋒的玩法，就算讓他這個ai公司ceo坐在會議室里想破頭也琢磨不出來。
果然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就像野草般在夾縫中都能野蠻生長。
思緒飄忽間，楚天文不自覺地對比起國內外ai發展的差異。
歐美那邊恨不得把所有功能都塞進一個模型里，妄圖打造出全知全能的“上帝ai”。
而華夏這邊則像老匠人打磨工具般，講究的是“術業有專攻”——詩詞ai就專心吟詩作對，繪畫ai就埋頭揮毫潑墨，每個領域都要做到極致。
從實用角度來說，他更看好專業型ai的發展路線。
全能型听起來確實高大上，就像理論上人類可以手搓核聚變、腳踩黑洞一樣美好。
但現實往往是——理論很豐滿，實操很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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