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燒烤攤煙火繚繞，滋滋作響的油花在鐵板上跳躍，混著孜然和辣椒面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
折疊桌上擺滿了剛出鍋的小吃——金黃酥脆的炸串泛著油光，裹滿醬汁的鐵板魷魚還在冒著熱氣，旁邊一碗紅油米粉上飄著翠綠的蔥花，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楚天文餓得前胸貼後背，抓起魷魚串就狠狠咬了一大口，鮮嫩的魷魚須在齒間彈跳，醬料的咸香混著微微的辣意瞬間在舌尖炸開。
楚天文滿足地眯起眼楮，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嗯，味道不錯啊。”
“就是這個價格，怕不是能買我半條命了……”
楚天文小聲嘀咕一句，正好被季清月听見。
“你都多大了的老板了，還計較這點小錢呢。”
楚天文呵呵笑了一下︰“你老公我這輩子就是摳門，這個毛病改不掉了。”
一邊說著，楚天文順手掏出手機，想看看公司群里有沒有什麼緊急消息。
結果剛解鎖屏幕，消息提示音就叮叮咚咚地炸開，群聊界面瘋狂滾動，全是關于他和季清月出去旅游的討論。
“楚總牛逼啊！帶季總監去海邊度假，羨慕死我們了！”
“這波狗糧我吃撐了，楚總什麼時候給我們也放個假？”
“季總監平時那麼高冷，在楚總面前肯定超甜吧？”
看著滿屏的調侃和祝福，楚天文嘴角微揚，隨手甩了五個紅包進去，備注︰“手慢無。”
另一邊，季清月正小口小口地嗦著米粉，紅油沾在唇邊，她剛想伸手去擦，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她瞥了一眼，發現是公司群里的紅包雨，連忙放下筷子，手忙腳亂地抽了張紙巾擦干淨手指，迅速點開。
“30個名額，200元紅包……”
她屏住呼吸，指尖飛快戳向屏幕，結果——
“0.37元”
季清月瞪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又抬頭看向楚天文，腮幫子微微鼓起︰“都怪你！你發之前和我說一下啊！”
楚天文正嚼著炸串，被她這氣鼓鼓的樣子逗樂了，故意裝傻︰“怎麼了？沒搶到？”
“三十個紅包，我就搶了三毛七！”她咬牙切齒，伸手就要去掐他胳膊，“他們手速也太快了，全被他們搶光了！”
楚天文笑著躲開她的“攻擊”，順手又拿起一串炸里脊遞過去︰“行行行，下次提前通知你，別氣了，再吃點？”
季清月哼了一聲，但還是接過炸串，小口咬了下去，嘴里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下次再這樣，我就扣你零花錢……”
楚天文看著季清月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雙手一攤，肩膀微微聳了聳，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那紅包本來就是發給員工的，你一個老板娘湊什麼熱鬧？”
季清月一听，眉頭立刻擰了起來，杏眼圓睜，紅潤的唇微微抿著，透著一股不服氣的倔勁兒。
她伸手戳了戳楚天文的胸口，指尖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明顯的抗議︰“我不管！我也是公司員工，憑什麼不能搶？再說了，你發之前就應該先告訴我！”
楚天文被她這副較真的模樣逗樂了，嘴角揚起一抹無奈又寵溺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妥協道︰“好好好……那我再發一個，這次你可要準備好了，別又怪我沒提醒你。”
季清月一听，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嗅到獵物的小狐狸，立刻低頭緊盯著手機屏幕，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我準備好了，你發吧！”
手機“叮”的一聲響起提示音——【有紅包來襲】。
季清月反應極快，指尖如閃電般戳向屏幕，幾乎是在紅包彈出的瞬間就點了進去，臉上還帶著志在必得的得意笑容。
然而，當紅包金額跳出來的那一刻，她的表情瞬間凝固——0.33元。
“啊啊啊！”她猛地抬頭，瞪向楚天文，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控訴“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天文正悠閑地喝了口冰鎮啤酒，被她這麼一吼，差點嗆到，一臉茫然地放下杯子︰“我故意啥了？”
季清月把手機屏幕懟到他眼前，指尖用力戳著那個刺眼的數字︰“為什麼我又只搶到三毛三？！上次三毛七，這次三毛三，你是不是偷偷設置了什麼黑幕？！”
楚天文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有沒有可能……是你手氣太黑了？”
季清月氣得臉頰微紅，鼻尖輕輕皺起，不服氣地輕哼一聲︰“我不信！再發一個！”
楚天文見她這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調侃︰“還發？再發下去，員工們的心都要野了，以為公司天天撒錢呢。”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故意壓低聲音逗她︰“老板娘，適可而止啊。”
季清月被他捏得臉頰微鼓，卻還是不甘心地瞪著他，小聲嘀咕︰“小氣鬼……”
季清月杏眸圓瞪，縴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見楚天文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懶散模樣，氣得鼻尖都皺了起來。
她狠狠戳了幾下碗里的米粉，紅油湯汁濺在指尖上，也顧不上擦，只是賭氣般地嗦了一大口，結果被辣得眼眶微紅，舌尖不自覺地吐出來扇了扇風。
此時公司群里早已炸開了鍋，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像是一串歡快的鞭炮。
“老板發紅包不稀奇，但老板娘親自下場搶紅包，六個紅包加起來沒超過兩塊錢——這操作也太騷了！”
“哈哈哈哈老板娘手氣黑得離譜！”
“季總監，要不您還是安心數錢吧，搶紅包這種粗活交給我們就行！”
季清月盯著屏幕上不斷跳出的“哈哈哈”，氣得牙根發癢，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戳得“噠噠”響，恨不得順著網線把那些幸災樂禍的家伙全揪出來。
“好啊……”她眯起眼楮，聲音里帶著危險的甜膩︰“你手底下的員工笑我也就算了，怎麼我帶的項目組那幾個也跟著起哄？”
她冷哼一聲，指尖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調出部門群，惡狠狠地打字︰“下周需求評審提前，所有人——周末加班。”
楚天文側頭瞥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揚，卻硬是憋著沒笑出聲，只是故作深沉地點了點頭，眼神里寫滿了“你開心就好”。
反正加班也會給加班費，楚天文也就任由季清月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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