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澤謙跟老媽閑聊之際，書房門被輕輕推開，李佳陽端著一杯溫牛奶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後，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看到張澤謙正在打電話，她腳步放輕，剛想把牛奶放在桌上就離開，卻被張澤謙一眼瞥見。
張澤謙連忙對著她招了招手，又對著手機說道“媽，佳陽過來了，讓她跟您說兩句。”
說完，張澤謙不等母親回應，就起身接過牛奶，把手機遞給了李佳陽，隨後像是解脫了一般，對著李佳陽擠了擠眼，轉身朝著二樓臥室“逃”了過去。
李佳陽接過手機，看著張澤謙“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後對著听筒溫柔地開口“媽，晚上好啊，您最近身體怎麼樣？”
听筒那頭，趙靜的聲音瞬間變得更熱絡起來。
婆媳倆的對話聲在暖黃的燈光里流淌，伴著窗外的夜色，格外溫馨。
………
半個多小時後，臥室門被輕輕推開，李佳陽端著牛奶走了進來。
她剛洗漱完，發梢還帶著濕潤的水汽，臉上未施粉黛，卻透著柔和的氣色。
“跟媽聊這麼久，她又念叨你半天吧？”張澤謙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向她。
“可不是嘛，從你穿衣說到樂瑤的學習，末了還讓我盯著你少熬夜。”李佳陽笑著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順手將手機扔給了他。
“喏，媽讓你有空多給她回電話，別總等她打過來。”
說完，李佳陽便轉身走向浴室準備卸妝。
張澤謙接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翻出向宏的號碼撥了過去。
此刻已是深夜，他知道向宏向來作息規律，但這事宜早不宜遲，容不得拖延。
“嘟嘟嘟——”
電話只響了三聲，便被迅速接起。
“老領導，晚上好啊！”听筒里立刻傳來向宏熱切又恭敬的聲音，帶著幾分意外的雀躍，顯然沒料到張澤謙會這個點聯系他。
“呵呵，這麼晚還沒睡？”張澤謙靠在床頭，語氣輕松，听不出太多嚴肅感。
“剛回來躺下沒多久，還在想明天京州開發區的調研方案呢。”向宏的聲音立刻收斂了幾分隨意，帶著下屬對上級的敬畏。
“您這會兒打電話，是有指示？”
“指示談不上，就是想跟你聊兩句，問問你有沒有換個地方的想法。”張澤謙沒有繞彎子，直接拋出了核心問題。
這話一出，听筒那頭瞬間靜了半秒。
向宏何等精明，他在副部級崗位上已經待了兩年多，心里早就憋著一股往上走的勁。
張澤謙主動提及“換地方”，十有八九是要給他安排更重要的崗位，而且大概率是能進省委常委的關鍵位置。
他瞬間精神起來，連呼吸都放輕了些，語氣卻依舊穩得住“真的嗎？老領導！說實話，自從您調去秦安後，我在漢東干著總覺得少點方向。”
“要是能去您身邊繼續跟著您干，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話半是真心，半是試探。
他最希望的，還是能回到張澤謙身邊，跟著這位老領導，前途才更穩妥。
“呵呵，我這兒你就別想了，這次是去冀北。”張澤謙听出了他的心思，笑著打斷了他的期待，直接點明了目的地。
“冀北？”向宏的聲音里滿是驚訝，隨即反應過來。
“您是說……趙寧書記那邊？”
“對，就是他那邊。”張澤謙確認道。
“怎麼樣，想不想去？”
向宏心里的驚喜瞬間翻涌起來。
冀北雖不如秦安離張澤謙近，但能去省委班子任職，這可是實打實的提拔。
他強壓著激動，語氣里帶著難掩的笑意“嘿嘿，老領導，您這話問的，有您安排，我哪有不願意的道理？”
“就是不知道，我去了那邊是……”
“自然是進常委班子，不出意外的話，去省紀委。”張澤謙直接把崗位明確了，不給向宏多余的猜測空間。
“那敢情好啊。”向宏這下徹底放了心，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您放心，我去了那邊，肯定听省委的安排，配合好趙書記的工作！”
“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張澤謙的語氣里多了幾分鄭重，“冀北現在的情況不算穩，省政府那邊總跟省委擰著來。”
“你去了之後，得把紀委的擔子扛起來，幫趙書記把局面穩住。有沒有信心？”
“您就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向宏斬釘截鐵地回答，語氣里滿是干勁。
“我明天就把手頭的工作理一理，隨時等著組織的通知。”
“哈哈哈，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澤謙笑了起來。
“早做準備，別到時候手忙腳亂。就這樣，”
“不耽誤你休息了，掛了。”
“好 ，老領導您也早點休息！”向宏恭敬地應道。
掛斷電話，張澤謙看著手機屏幕，輕輕舒了口氣。
向宏這一步安排妥當，冀北的局面總算能多一分把控。
這時，李佳陽卸完妝走了出來。
張澤謙抬頭看向李佳陽，嘴角揚起一抹安心的笑意“事兒定了，心里踏實多了。”
李佳陽走過來坐在床邊，幫他掖了掖被角，雖說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還是笑著開口說道“定了就好，也別總想著工作，你看看你都瘦了好多。”
“趕緊睡吧，明天還得早早去上班呢。”
張澤謙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放下手機，閉上了眼楮。
此時，窗外的夜色更濃，臥室里只剩下兩人平穩的呼吸聲，靜謐而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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