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天過去，四合院里醞釀出了不少議論。
最大的事就是林俊生和三個姑娘都消失，誰都不敢問，又都好奇。
好在林俊生婆娘在家，也沒有什麼異樣，看到人都是客客氣氣，這才沒有引發什麼不好猜疑。
傍晚，老閻還沒上班，楊氏就拎著兩三條魚，從前院招搖一路往西廂院去。
感受著落在自己身上各式目光，楊氏不屑撇嘴，自己是正事不像你們這幫吃飽飯沒事干的人！
默默給自己鼓勁，她敲響銅門。
孫老頭媳婦來開的門，楊氏暗暗翻了個白眼，感情這門變成了你家的！自家可是真金白銀出了6000塊，一天都沒享受到！
“閻老師家的，有事嗎？”孫大媽疑惑看向楊氏手里拎的東西，老閻一家就只有往家里順的，什麼時候有往外送的道理，可真是奇事！
“孫大媽啊！”楊氏抬了抬手，“我家老閻釣魚釣得多了點，這不家里吃不掉，想著來給淮茹家，她家里不是養了小狗嗎，加點葷腥。”
狗吃魚？孫大媽無語，你這都是半根筷子長都沒有的鯽魚瓜子，貓都不稀得聞！
人家是來送東西的，孫大媽沒有理由說什麼，點點頭讓開門。
兩人一前一後敲開了門，楊氏暗暗埋怨，孫老頭家的，啥時候輪得上你管誰來誰不來？
白玲打開門，見到楊氏愣了下，視線向後。
“孫大媽，這是？”
“白公安，我啊，前院門口那家的！”
“我知道，閻老師家的，進來，都進來坐！孫大媽你也進來烤烤火！”
孫大媽猶豫了下點點頭，腳在台階上磕了下，這才跟著楊氏進門。
“ ，白公安，淮茹家里真暖和！這個燒火的東西這麼好？”楊氏一眼就相中了壁爐，看清里面起碼六七塊燃燒的木炭，默默嘆口氣。
算了，誰就是送他們家一個，家里也用不起！
視線移開，還沒整個屋里繞一圈，尬住，三只狗像是在啃咬什麼。
見到人盯著，小黑抬起頭，沒見到女主人發話又低頭和大棒骨對上。
秦淮茹听到聲音從廚房間跑出來，她笑著向白玲伸手，後者給她拉住手套往下脫。
“白玲姐，土豆你切吧，少放點青椒，孫大爺吃不了太辣的。”
“淮茹，不用，不用再給我家拿，這兩天老頭嘴都叼了！”
秦淮茹嬌笑，“嗨，孫大媽，你看我們兩個也吃不掉，三個狗又不喜歡吃素，扔掉不浪費！”
給我帶回去啊！楊氏心里大喊，她吸一口氣，就要扯幾句，發覺自己說不出話，吸氣動作停不下。
什麼味道？為什麼這麼香？
見三兩人視線都往自己臉上來，楊氏強忍著再次吸氣，干笑一聲，“淮茹，家里燒什麼好吃的，這麼香？”
秦淮茹擺擺手，“不是我們吃的，娘家人打了一頭野豬，幾百斤。
那肉老得刀都切不動，扔掉又不舍得，這不知道我家里養了狗，托人拿了點骨頭豬皮過來。”
咕咚！楊氏狠狠咽下口水。
世界瘋了不是？這年頭還有吃不動的豬肉？餓極了皮帶都煮了吃！
手上有點沉，她僵硬著扯出笑，“淮茹，我家老閻給釣了幾條魚，看著小了點，勝在新鮮，要不給你家的狗吃？”
秦淮茹尷尬笑笑，“楊大媽，它們......好的，謝謝了！”
她轉身沖廚房喊，“白玲姐，給切塊肉皮，等下讓楊大媽帶回去。”
“好的。”
手里的草繩像在燃燒，楊氏想扔了，另一只手連擺，“不用不用，淮茹你看弄得像是來和你換東西一樣！”
秦淮茹笑笑，沒有接話，她搞不懂這人來干嘛。
“淮茹，這兩天怎麼沒見到你那兩個親戚？”有點冷場，楊氏強行進入話題。
“慧真姐去看小六哥的，听說安頓好了，就去看看。雪茹她神神秘秘的，說沒什麼就說了句過幾天回來，人就走，也不知道干嘛去的。”
“啊？哎！可能也是......呵呵，那啥，就不說了。淮茹我是來問問，三家有沒有誰家想在院里辦酒的，上次我家老閻和林科長說起過。
哦對了，就是林科長踩壞青石那次！”
楊氏听到廚房間里腳步聲停下，客氣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沒見到人，胡亂客氣不顯得她多盼著一樣！
秦淮茹也听到白玲腳步又回去，她挑挑眉，笑著接茬，“我倒是沒听他說過，怎麼......”
“呵呵，就幾塊磚加了工價也才六千三，沒多少。我就是來問問辦酒的事。”
“我來吧，林俊生和我說了，當時給了我一萬。給大媽！”白玲說著遞出一個碗，里面巴掌大的一塊肉皮晃啊晃，晃得人嘴里都是口水。
楊氏手比腦快，客氣的話沒出口，已經捧住了碗。
眼楮努力從膠質滿滿的肉皮上挪開，都能感覺牙齒陷入肉皮中滿足的觸感了，她怕自己多看一會兒口水管不住。
才抬起頭，有個更晃悠的物體在眼前劃過，她急忙追去視線。
一碟肉皮越過她到了孫老頭媳婦面前，起碼她手上碗里的兩個大，那肉皮上的切口分明和自己碗里的對上了號！
剛才這姑娘走到了門口，又回去給改了刀！
楊氏的心也被切了刀，痛的無法呼吸！
“不不，淮茹，白姑娘，我不要，不要！你留著喂狗吧！”話出口，孫大媽忙在嘴前輕輕拍打。
“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你們留著！”
秦淮茹嬌笑，“你別嫌棄！炖了好幾個小時，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吃，要還是吃不了你再端來給它們仨！”
白玲掏出一把票子，都是幾百的，數了幾張嬌笑一聲，“孫大媽，放心，都是按人吃弄的，很干淨！”
“嗨，哪里是嫌棄，真的不好意思！那謝謝淮茹，謝謝白姑娘！”
秦淮茹擺手，“沒事，你趁熱去切！冷了切不動！等下給你帶點醬油來。”
送走連連感謝的孫大媽，秦淮茹回身，“楊大媽，那兩個我見著了幫你問問，白玲姐你自己問啊！”
白玲數出錢，遞到楊氏跟前，“我給他那賤人辦個屁的酒！早上結婚，下午就不知道死哪去！”
楊氏端著碗，悻悻出了西廂院。
按說得了大好處，應該高興，可看到孫老頭家的一根草也沒拿就平白得到這麼多，難受！
“咯咯，你干嘛又回去切一刀？”秦淮茹嬌笑著關上門。
“他听了我結婚，這才踩碎的磚，我還想著拿回來給留個紀念呢，沒成想都給扔了。氣人！”
“咯咯咯，算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啊！要不給你去要回來？我敢說肯定沒扔，在他們家里不知道派了什麼用。”
白玲紅了臉，猶豫片刻搖搖頭，“算了，進了他們家再拿回來膈應。姐，哎你說他準備啥時候回來？”
“走，趕緊燒晚飯，吃了去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