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里眾人一陣慌亂，說好是亞歷山大醫生團隊的人負責，結果就來了一個，還是今天才提拔上去的喬慧。
這還沒什麼，大不了等等。
可是病人已經就位，醫生也去刷手了，這算怎麼回事？
“爺爺，您別緊張，沒事的。”喬慧手上給扎針輸液，不忘安慰老爺子。
老爺子轉頭，“姑娘，你認識我？”
“您是我姐夫的爺爺。”喬慧沖他笑笑。
“小林？”
“嗯。”
老爺子仔細端詳了會兒姑娘露在口罩外的容顏，勉強笑笑，“姑娘你叫什麼？”
“喬慧。”
“好名字！謝謝小慧！”
喬慧杏眸眯起，“沒事爺爺，哥......姐夫在，沒事的！”
這又是一個？
老爺子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也不好隨便問，點點頭，又趴好。
手術室外的準備間，林俊生和夏齊成聖杰在洗手。
夏齊看著濕漉漉的手，甩甩頭，“他們真會讓我直接上手？怎麼著也要自己的醫生先試了手再說吧？”
成聖杰也問出口，“師父，有幾成把握？”
林俊生白他一眼，“別瞎喊！不是還做準備嗎？老爺子說了，這叫先打起來，等交了火，上頭再讓停手就由不得他們了。”
成聖杰張大嘴巴，半晌後發出評論，“老爺子威武！”
“成師傅，我爺爺還沒你大呢！”
“不不，這和年齡無關，這是智慧！戰斗的智慧！”
林俊生扯扯嘴角，“夏醫生，麻煩你了，不重要的地方我們先開始。”
“不讓我開脊椎那里，林醫生你說哪我就打哪！”
林俊生點頭，“麻煩兩位，事成後請你們吃好的！”
“呵呵！”
“謝謝師父！”
听到這‘感謝’，林俊生渾身僵硬，習慣性走了一步，才緩解緊張。
這個赤木雖然不是很正常，想來不會想著搞死自己，這個感謝是有效感謝！
出了黑掉自己抽獎物品的事後，現在搞得一听‘謝謝’就心慌慌。
看來以後發煙換感謝這種事還是別來，太危險！
還有四合院里人也得處好關系，當然賈張氏除外。
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萬一哪天來句，‘我感謝你八輩子祖宗’，自己還不抓瞎！
甩掉有的沒的，林俊生帶頭走入手術室。
他在手術台邊停下，見夏齊也停下，無語翻了個白眼。
這位還是緊張，看來是有點趕鴨子上架。
沖他揮揮手，指了指c位。
夏齊才露出詢問表情，猛然意識到這位子是自己的！
尷尬笑笑，站到主刀位，有護士遲疑著上來給三人戴手套。
林俊生謝絕了護士的好意，站到了夏齊對面。
看了眼手術室里除喬慧之外的三個護士，都是一臉茫然看著三人。
“各位護士姐姐，是這樣的。這位是夏齊夏醫生，協和普外的大拿，患者身體除了脊椎部位的彈片，都由這夏醫生主刀。
亞歷山大醫生等下過來，我們先開始。”林俊生沖媳婦挑挑眉。
“好！”喬慧站到了一助的位置。
三個護士互看一眼，一個護士站出來，“英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林俊生面皮抽動，什麼鬼稱呼？
他露出個笑臉，“護士姐姐，沒事，亞歷山大醫生需要好好研究下再來。”
“好的，我們听醫生的安排。”喬慧應了聲。
三個護士沒話說了，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
先前那個護士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需要我去叫麻醉醫生嗎？”
“沒事護士姐姐，我就是。”
林俊生沒多解釋，深吸一口氣轉身，“爺爺，你是需要全麻還是留意識？”
“有的選？”
老爺子也驚疑不定呢，怎麼大孫子還能給人麻醉。聞言顧不上什麼疑惑不疑惑，立刻追問。
“取兩個腿上的彈片，你能保持清醒。最多肩膀那里一個彈片我想想辦法，脊椎就不行了，只能全麻。”
老爺子沒有多猶豫，“我想看看身體里的彈片，陪了我這幾年也送它們一程。大腿上弄完你全麻。”
“行！”林俊生點頭，“麻煩護士姐姐大腿上消毒。”
“林醫生，林醫生，等下還像上次一樣嗎？”夏齊忍不住詢問。
沒站上來還不覺得，站在主刀位身體在發抖，知道是緊張。
他擅長胸外科，其他部位學習的時候都接觸過，可畢竟已經過了好些年，肯定生疏。
大腿肩膀那里還問題不大，可想想等下會觸踫到神外的飯碗，手指就不听使喚。
他知道這樣不行，只能向印象中最崇敬的那位尋求精神支持。
林俊生給了個笑容，“放心，夏醫生，我會看著的。你只要盡量減小損傷，注意神經大血管，其他交給我。”
妥了！夏齊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再也沒了顧慮。
“好，那麼我們先從右邊大腿上的彈片開始。”林俊生攤開左手。
一團碘酒棉花到了手上，幾根銀針送到右手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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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真棒！
林俊生不敢眉目傳情，只敢點頭致意。
三個護士驚疑不定看著兩人，好默契，這是配合過好幾次手術了嗎？
呃，這不重要！
這人見義勇為是個英雄毫無疑問，什麼時候成了個大夫？
就眨眼功夫，五根銀針在老爺子腰部顫巍巍晃動，眾人眼皮都是跳了下。
好快的速度！
“夏醫生，腰部以下麻了，你試試。”
夏齊伸出探針，雖然對高人的技術萬分相信，職業素養還是讓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探針戳了戳大腿幾個位置，“老爺子，有感覺嗎？”
“啊，怎麼了？”老爺子轉頭。
“爺爺，這會兒還行，等下別動啊。”林俊生怕他等下看到自己的傷口，產生不必要的恐慌，關照了句。
“哦，好的，好的，不動。”老爺子乖乖躺好。
畫面很詭異，眾人都知道，這是麻了。
麻得立竿見影，麻得透透的，麻得匪夷所思。
幾人信了，這人還真是個醫生，還是個厲害的！
夏齊重重點頭，“可以了！”
林俊生左手一針扎入老爺子右腿腿彎，右手拿起鑷子劃過一道印，“夏醫生，這個彈片在下面，有一部分卡在骨頭上。”
“收到！”夏齊謹記刀口損傷最小的交代，小心下刀。
預想中血液佔據視野的情況沒發生，視野中干干淨淨，只有分開的皮肉組織。
夏齊愣了下，一聲輕咳傳入耳。
他一激靈，仿佛又回到了導師身邊。
隨著皮肉組織分離，不可避免有血浸出，這卻是讓夏齊安心。
要是真的沒有一絲血，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給活人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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