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玉眼中,他的兄弟們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領域,所以他雖然知道甦星這樣說只是一種調侃和對王崢亮的敬佩,但他也不希望听到兄弟們對自己熱愛的領域的自我否定,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行。
王崢亮的手風琴已經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即興曲子信手拈來,三人在一旁听了一會兒,忍不住連連感嘆。
他們看得出來小亮哥只是隨意拉一拉過個癮熱熱身,並沒有認真演奏什麼曲子,但就算是熱身曲也能演奏得如此絲滑,足以說明他的實力。
章遠甚至開始調侃,既然王崢亮的鍵盤樂器如此嫻熟,而薇姐的小提琴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他們應該一起舉辦個音樂會呀。
王崢亮立刻笑著擺擺手直說不合適。
在他眼中薇姐就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小提琴演奏家之一,她的專精方向是純音樂古典樂,而他是現代流行歌手,舉辦專業的音樂會他甚至都擔心會拖累自家媳婦。
更何況音樂會這種並不是想開就能開的,還得有作品呀,就算演奏人家的交響樂,那也得弄來授權呢。再者,純音樂交響樂的受眾明顯比歌曲要小,上座率等等這些現實問題都是要考慮的,如果沒有大熱的曲目或者背靠大熱ip和樂團,辦獨立音樂會更像是興趣使然為愛發電。
嘶不愧是夫妻倆,小亮哥為薇姐驕傲考慮良多,薇姐又何嘗不是認為小亮哥是最優秀的呢?嗯?你問他怎麼知道薇姐的想法?那還不簡單,他私下里問過唄。
余玉在一旁听著忍不住被酸得咧了咧嘴。
章遠也發出了怪叫聲,甦星看他倆這副德性,伸手拍了拍他倆的肩膀,讓他們倆趕緊抓緊吧。
抓緊?
余玉反手抓緊了章遠。
章遠瞬間共腦也伸手勒緊了余玉。
王崢亮見勢不對原本歡快的手風琴聲秒變《婚禮進行曲》。
甦星︰?
拍完商務出來的陳 生和路虎一進來就听到了那婚禮常用曲目,路虎一臉狀況外︰“這是誰要結婚了?”
他話音剛落就見余玉和章遠貼貼在一起,又不可思議追問︰“你們倆?”
“嗯?”陳 生一副這倆孩子又開始整這死出.jpg的模樣。
“不是,你們這?但是……?”路虎看了看甦星,又看了看王崢亮,接著看了看陳 生,可能還有廚房里正在將啤酒鴨倒出鍋的王悅心,等待日後播出時的彈幕幫他補充完剩下的話。
所以你們到底是誰綠了誰呢?
想不出來不想了,隨便拿起兩根筷子湊一對等待王悅心的啤酒鴨上桌吧,路虎已經聞到出鍋的味了。
一整只鴨做的啤酒鴨那分量看起來就是爽,滿滿一大盆全是肉,餓了一天的哥幾個在啤酒鴨上桌的那一刻就拿起筷子嘗了嘗味道。
香,這湯汁拌著米飯余玉都能干下三碗。
“真的就只有啤酒鴨嗎?”章遠一邊吃一邊問著,“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你們的菜上齊了,吃吧。”趙昊回答。
王悅心憋著笑說︰“他們真的,我看冰箱里啥都沒放,只有這鴨,說不定原本該有的菜都出現在他們節目組的盒飯里了。導演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把接下來節目組可以提供的東西搬上來了?我剛才打听到了,說是有火鍋呢。”
“火鍋?!”路虎眼楮都亮了,“昊昊,你不老實,有火鍋還不早點搬上來。”
趙昊攤了攤手︰“火鍋又不是免費提供給你們的。”
“你說吧,又要做什麼?”陳 生一臉了然地看著他。
“要做什麼游戲?先把規矩說好。”甦星提前打著預防針。
“不做游戲啊?誰家吃飯還得玩游戲才能吃啊?”趙昊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以至于听起來像是在指責兄弟們冤枉他,“你們直接給錢就行了。”
不用做游戲?剛才在來的路上甦星糾結吐槽了半天,感情都是在與空氣斗智斗勇,人家壓根沒打算再讓他們做什麼挑戰,直接簡單粗暴地伸手要錢。
“害,花錢買單啊,你找魚少,啊不,你找我們的財務總監亮哥吧。”甦星大手一揮。
“多少錢?”王崢亮財大氣粗道,今天他們分文未花的生活費給了他們底氣。
“五百。”趙昊淡定說。
“奪少?”王崢亮一瞬間瞪大了眼。
“一頓火鍋你收我們五百?”陳 生也覺得不可思議,“火鍋我們七個人,還是在這個景區內遠離城區……也是,這價格合理。”
他說著說著,居然率先說服了他自己。
王悅心听著只覺得離譜,他還以為生哥會跳出來還價呢,哪有還著還著又覺得原價不貴的道理?他忍不住笑罵︰“你在干什麼啊?還價不是這樣談的!”
“你們剛才還听了亮哥的手風琴沒給錢呢!”章遠據理力爭。
“沒錯我的手風琴可是很貴的。”王崢亮立馬順著話說,從口袋里直接掏出三張紅票子,“我就只給你三百,多的沒有了,你們听了我的手風琴,不得表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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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謝謝?”趙昊說。
王崢亮可不吃這一套︰“你就說聲謝謝有什麼用?那我謝謝你給我們吃火鍋,錢也不用給你們了是不是?”
趙昊已經習慣了這七個人的強詞奪理巧舌如簧無理取鬧的耍賴,他只能勉為其難地收下王崢亮手里的三百塊錢,讓工作人員將火鍋和食材都搬上來。
終于吃上了熱騰騰的火鍋,寒冷的冬夜里也多了幾分暖意。
兄弟們都抱著一種有了這頓沒下頓英勇就義的精神一個勁埋頭猛炫——鑒于他們手里目前只剩下137塊錢,明天在哪還真不確定——一個個突然變得都挺內向的,吃飽了也一直不說,喝口湯緩一緩接著吃。
實在吃不下了,那就玩個接字游戲沉澱一下,反正火鍋這種東西最不擔心的就是菜會因放長時間而冷掉,直接讓趙昊這個導演成了擺設,cue流程cue進度cue游戲哥幾個樣樣在行,接字游戲里順便還能帶上商務。
吃飽喝足了,王悅心提議他們今天晚上回去可以晚點睡覺,因為他認為今晚氣氛正好,可以作為他們的創作玩音e之夜,同時也可以讓攝像老師早一點下班,他們這幾天一直跟著他們熬到很晚,吃飯也不規律,他們看著心里也不是滋味。
房間里的攝像頭已經架好了,他們可以自己拿著gopro拍攝,有余玉在這完全不用擔心鏡頭廢片問題,實在不行大林趙昊也會一直陪著他們,其他人員就先下班吧。
不過在下班之前,導演組讓王崢亮先補拍幾組鏡頭,他們認為剛才小亮哥拉手風琴的鏡頭沒有拍好。王崢亮二話不說拉著手風琴和王悅心配合了一段《貝加爾湖畔》。
帶著顆粒感的低沉嗓音和優美的琴聲融合在一起,竟多出了幾分上個世紀獨有的世紀末的復古浪漫之意,讓余玉對那個在東北的冬季里孕育的新作又有了些新的聯想,也許,可以用上手風琴作為伴奏。
其實他一開始並沒有想到手風琴這個樂器,原因是余玉本身對東北和俄國交界這點並不太敏感,很多瓷國人會認為東北和手風琴很適配,但對任何國家地域實際上沒有歸屬感的余玉沒有這種源于民族血脈里的直覺。有時候他只歸屬音樂這點確實可以讓他在音樂的道路上一往無前,但有時候淡忘了根總會讓音樂少了點人文氣。
不過一個好的音樂人和樂神是會善于自省尋找自身問題的,之前在創作音樂,尤其是帶著不同地域特色的民族音樂的時候,他總會研究清楚每個民族和樂器背後的歷史和音樂風格再開始創造。回到瓷國和這群多年的好兄弟緊密聯系在一起後,余玉總覺得他之後創作的作品里,多了幾分人氣。
不明顯,也許無人意識到,但他自己心里清楚,這就是一種心態的變化。
哥哥們將余玉當成了一種錨點,而余玉,又何嘗沒有將他們當成一種根呢?
一曲終,眾人對大小王合作怎麼看都滿意,王悅心唱完眼楮都紅了。
余玉見他似乎馬上要哭出來,他突然說︰“話說,昊昊呀,這首歌版權費不便宜吧?”
甦星迅速轉頭看向余玉︰“我怎麼覺得,這貌似是我的台詞?”
“……不便宜。”但你也不能這樣煞風景啊,剛才那一幕多感人啊喂!你怕不是甦星變的吧突然煽情絕緣體?算了,這熊孩子之前也從不矯情。趙昊虛著眼瞪著余玉。
王悅心感動了一半剛要哭出來,因為余玉這一句話又中途憋了回去︰“啊?”
其他幾位也後知後覺意識到,這首歌,其實,不一定,播的出來啊。
版權費貴著呢。
“沒事,亮哥我現在靈感爆發,我覺得我的跳舞基因又復甦了,你繼續,我來給你伴舞!”
甦星主動請纓幫王崢亮再補一段。
拍完了還不算,他們還想給王崢亮拍一段外景。正好這後院有一片白樺林,黑夜里靜悄悄的氛圍剛剛好,沒有比在白樺林里拉手風琴更有鋼鐵森林氛圍感了。
兄弟們立馬套上外套跟著節目組來到戶外,站在遠處看著節目組將王崢亮領到白樺林前。
王崢亮穿上厚厚的藍色羽絨服,背著手風琴站在白樺林之中,冬夜鏡頭里的光帶著少許清冷孤寂之意,口中歌唱時呼出的白氣卻讓微弱的暖意擁抱這寒夜。溫柔而磁性的歌聲宛如高懸的明月化作了手風琴上的音符,和琴聲融為一體,仿佛在這寂靜的世界上,永遠有這樣一位歌者,在世俗之外的世界里,散發著永恆的光。
余玉忍不住用鏡頭記錄下這意境感太強的一幕,而後,他在身旁兄弟們的抽泣聲中,听到了陳 生帶著濃濃鼻音無比復雜和驕傲的聲音︰“很多人都忘記他是手風琴冠軍……”
“我們沒有忘記,”余玉眉眼含笑,一手拍了拍因為陳 生這句話直接化身哭包掛在他背上的王悅心的腦袋,一手摟了摟陳 生的肩膀,“而今晚之後,我相信,很多人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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