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客棧的大廳像個跑調的電台,雜音四起,空氣里混著酒精、霉味和剛炸開的震驚。
她剛從艾米麗的天使身份里緩過點神,興奮得像個拆禮物的孩子,蹦了兩下,手揮得像在指揮樂隊。
我上半身依靠在麥克風手杖上,手指輕輕敲著杖頭,嘴角扯出個弧度。
上一秒,艾米麗還在結結巴巴地解釋她“陪伴”我的任務,塞拉的名字讓大廳的空氣凝得像硫磺。現在,夏莉的熱情像把火,燒得我有點招架不住。
“天哪!阿拉斯托,艾米麗!”夏莉拍著手,聲音高得像汽笛,“天堂的景色到底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全是雲海和金光?快說說!”
她歪著頭,尾巴甩得更歡,像是迫不及待要听個童話。艾米麗站在我旁邊,光環抖得像壞燈泡,臉紅得像地獄的岩漿。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輕快但小心,道︰“嗯……天堂很美!有漂浮的雲海,彩虹色的光暈,還有……還有好多水晶宮殿,閃得像星星!”
她說到“星星”時,眼楮亮了亮,光環嗡嗡作響,像在回憶什麼美好的畫面。
我哼了一聲,手杖轉了個圈,語氣酸溜溜,略微諷刺道︰“美?甜得 人的那種美。雲海膩得像糖漿,空氣甜得能嗆死人,連呼吸都像在嚼。”
我的鹿角耳朵抖了抖,抬起手掏了掏耳朵,思緒像雜音電波,滋滋作響。
天堂的聖潔讓我胃里翻騰,那地方的規矩比地獄的刀子還扎人。
夏莉眨了眨眼,咯咯笑出聲。
“哈哈,阿拉斯托,你這形容也太夸張了!不過……听起來還挺夢幻的!”她的大眼楮閃著好奇,像是已經腦補了一幅天堂畫卷。
艾米麗點點頭,光環晃得像在附和道︰“真的很夢幻!不過……也很嚴格,規矩多得我都記不清。”她說到“規矩”時,聲音低下去,手指絞著裙角,像是怕說漏什麼。
听到這里,我不由得挑了挑眉,暗自冷笑。
規矩?塞拉那老女人恨不得把每個靈魂都套上鎖鏈。就算不包括她,天堂的規矩,多到令人發指。
安吉爾靠在沙發上,四只手交叉胸前,挑眉笑得賤兮兮,但又透露出一絲別樣的魅力。
“小天使,規矩多?那咱們的客棧經理在那兒肯定憋屈死了。說說,他在那兒干了啥?”
赫斯克坐在吧台邊,拎著個空酒瓶,貓耳朵耷拉著,也是滿臉好奇,疑惑的問道︰“對啊,這家伙咋跑去天堂的?被哪個天使拐了?”
夏莉猛地轉頭,眼楮瞪得像兩盞禮花,語氣急得像連珠炮,急切的問道︰“對對對!阿拉斯托,你到底怎麼去的天堂?!快說,快說!”
她蹦了一下,金發亂甩,活像個追問劇情的觀眾。
我的笑容僵了半秒,手杖在手里頓了頓,胸口像被什麼刺了一下。
天堂的事……我自己都稀里糊涂,哪來的答案?
但夏莉的大眼楮閃得像在催命,我只能清了清嗓子,語氣故意慢悠悠,像是在吊著眾人的胃口。
“好吧,親愛的,既然你這麼好奇,我就簡單說說。不過,細節可沒那麼精彩。”
我靠在手杖上,目光掃過大廳,思緒像倒帶的磁帶,回到那場混亂的戰斗。
“那天,我跟亞當那個自大的家伙纏斗,嘖,那家伙的斧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頓了頓,手杖在地上輕輕一敲,聲音有些不悅說道︰“他劈了我一斧子,疼得我以為這輩子要報銷了。結果一睜眼, !天堂到了。眼前就是艾米麗那張傻乎乎的臉,還有塞拉那張冷得像冰山的臉。”
我瞥了艾米麗一眼,她臉更紅了,光環抖得像要掉下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才不傻!我只是……呃,嚇了一跳!”
夏莉的嘴張成個“o”,聲音高得像炸開的喇叭︰“什麼?!這就上天堂了?!天哪,這也太離譜了!”她揮著手,金發甩得像瀑布,像是想抓住點邏輯。
安吉爾听到我的解釋,頓時樂的不行,他的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像是在看一場滑稽又充滿樂趣的戲曲。
“哈哈!你這運氣也太爛了吧?挨一斧子還白送個天堂門票?”
赫斯克哼了一聲,對于我的說辭顯然並不怎麼相信。
“嘖,挨斧子劈都能上天堂?我咋沒這好運?”他的耳朵抖了抖,眼神像在懷疑我編故事。
我聳了聳肩,手杖轉了個圈,語氣輕描淡寫道︰“運氣?誰知道呢。反正我醒來就在那兒,周圍全是雲海和光環,惡心得我想吐。”
我沒說的是,那一刻我腦子像壞掉的收音機,信號全亂。
被劈了一斧子就上天堂?連我自己都不信。
但塞拉的眼神告訴我,這事沒那麼簡單。我甩開這念頭,咧嘴一笑,道︰“不過,地獄的頻率還是更合我的胃口。這不,我又回來了!”
夏莉歪著頭,大眼楮閃得像霓虹燈,語氣里滿是好奇︰“那……天堂有啥變化嗎?我是說,你在那兒待了那麼久,肯定有點不一樣了吧?比如說對那些改過自新,能夠上天堂靈魂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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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蹦了兩下,尾巴甩得像在跳舞,像是期待什麼大秘密。
我的笑容僵住了,手杖在手里頓了頓,胸口像被什麼堵住,思緒像短路的電波,滋滋作響。
變化?
那副天使的模樣像個不合身的戲服,亮得晃眼卻讓我反感。
我低頭看了眼手杖,麥克風頭像是朝我哼了聲調,催我快點決定。
我抬起頭,目光鎖定夏莉,語氣試探著說道︰“親愛的,你確定想知道?有些東西,見了可沒那麼好玩。”
我的聲音低下去,帶著點警告,但夏莉猛地點頭,眼楮亮得像星星,肯定的說道︰“當然!阿拉斯托,告訴我嘛!我超想知道!”
她一臉希冀的看著我,熱情得讓我沒退路。安吉爾也用調戲的語氣和態度,在一旁拱火道︰“咱們的笑臉先生還有啥大招?快亮出來,別藏了!”
赫斯克雙手抱胸,一臉無所謂的看著,仿佛再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震驚和注意力了。
“別又是啥惡心玩意兒……”
我嘆了口氣,手杖在地上輕輕一敲,笑容里多了點自嘲。
“好吧,親愛的觀眾,節目升級!”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胸口像燒開的老唱機,熱得冒煙。隨著意念一動,惡魔的鹿角緩緩隱去,尖牙收斂,淡金長袍泛起柔和的金光。
一圈微亮的光環在頭頂浮現,淡金色羽翼從背後展開,羽毛閃著細碎的光,像灑了星塵。大廳的空氣像壞掉的電波,凝得讓人牙酸。
金光籠罩下,我看起來像個貨真價實的天使,聖潔得讓人想吐。
夏莉的眼楮瞪得像銅鈴,聲音卡在喉嚨里,半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天……天哪!阿拉斯托,你……你是天使?!”
艾米麗捂住嘴,光環抖得像要炸開,小聲說︰“哇……好漂亮!”
安吉爾的四只手停在半空,嘴角的笑僵住,隨後逐漸轉化為不可思議,眼神像跳閘似的不斷抽搐。
赫斯克的酒瓶啪地掉地上,發出嘩啦的響聲,貓耳朵直立,小聲嘀咕道︰“見鬼了……這家伙真成了天使?”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羽翼,金光晃得我眼疼,胸口悶的仿佛壓了塊巨石。
我咧嘴一笑,語氣滿是自嘲。
“瞧瞧,連我這種十惡不赦的家伙都能披上這身戲服。天堂還真大方,隨隨便便就給靈魂發門票。”
我頓了頓,手杖轉了個圈,聲音低下去,帶著點尖酸刻薄,語氣有些不屑道︰“天堂?哼,不過是個金光閃閃的牢籠,規矩多得能把人憋死。他們管那叫救贖,我看是洗腦。”
我的鹿角耳朵本能地想抖,但光環壓得我頭皮發麻。
我猛地打了個響指,金光散去,羽翼和光環消失,鹿角尖牙重新冒出,淡金配色的衣裝恢復原樣。惡魔的模樣讓我松了口氣,像回到熟悉的頻率。
大廳剎那間安靜下來,仿佛任何微小的動靜都能讓人听得一清二楚。而夏莉此時語氣又急又好奇的問道︰“天哪!阿拉斯托,這太不可思議了!你是說……地獄的靈魂,是真有可能上天堂?那我們的救贖計劃是不是更有可能了?!”
她的金發晃得像瀑布,像是已經腦補了一堆新點子。
安吉爾吹了聲口哨,調侃道︰“嘿!你這天使扮相還挺唬人。可惜,在地獄里,草莓皮條客更適合你。”
我靠在手杖上,笑容扯得更大,思緒像電波滋滋作響。
夏莉的熱情讓我有點招架不住,但她的救贖夢讓我暗自冷笑。天堂的門票?
呵呵,我只能說能在那里呆著的都是神人。
我清了清嗓子,語氣像是播報來到了尾聲。
“好了,朋友們,節目到此為止。接下來,咱們得讓客棧的頻率更熱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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