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2020年元旦前夕。
全國上下，數億民眾正沉浸在即將跨年的喜慶氛圍中。
商場里人頭攢動，街道兩旁張燈結彩。
但在熱鬧背後，國家機器，已經悄然啟動。
十二月下半旬，一紙公告悄然下發至各地。
自即日起，全面限制各級單位舉辦大規模跨年活動。
各類集會、演出、慶典，非必要一律取消。
與此同時，一份紅頭文件傳達到每一個口岸指揮所︰
【所有入境外籍人士，需重新提交審核申請，逐人審批】
所有邊檢、海關、出入境管理局，進入緊急狀態。
短短兩天內，超過90的入華申請被直接駁回。
無論是商務訪問、文化交流、還是個人旅游，全部暫停。
消息一出，美麗國第一時間跳出來表達“抗議”。
他們指責華國“破壞自由貿易”。
要求“立即澄清原因”。
但這一次，回應他們的只有沉默。
藍星上的其他國家，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
整個歐盟同步提高入境門檻，臨時收緊簽證審批。
霓虹國、袋鼠等國也迅速宣布暫停國內部分國家出入境航班。
全球航空網絡，開始出現非正常的失聯跡象。
而在國內，個別所謂的“公知”和“磚家”嗅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開始在互聯網上發聲。
側面抨擊華國此舉“沒有人權”，質疑政策的合理性。
但很快，這些賬號全部被封。
——
京城某座指揮中心。
大屏幕上，武市的地圖清晰可見。
屏幕每半個小時刷新一次，播放著人口流動軌跡。
其中幾塊區域，已被標記為紅色。
正是上一世疫情爆發時最嚴重的幾個片區。
任興國雙手背在身後，神情凝重。
身後，一名秘書正在匯報當前的進度︰
“火神山、雷神山兩座應急醫院，鋼架已經搭建完成。”
“施工隊日夜搶建，預計最遲七日內完工。”
“屆時，兩院可同時收治並隔離患者兩萬人。”
話音落下，任星雲眉間沒有絲毫放松。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啟用方艙。
一旦啟用，就說明最壞的情況出現。
意味著華國，提前一年籌備、布局，依然沒能阻止疫情蔓延。
身後，秘書見兩人沒有說話，翻了翻手中的資料，又繼續開口︰
“目前，全國各省已完成第一批醫療力量調配。”
“先遣醫護人員正分批進入武市。”
“外宣口徑統一為——醫學交流。”
“除了各醫院的主要負責人，其他醫護人員暫不知曉真實目的。”
听完匯報後，任興國思考了片刻，命令道︰
“其余安排，也計劃開始執行。”
“但記住，所有行動必須秘密進行。”
“避免提前造成民眾恐慌。”
秘書立刻回復明白，然後轉身退出指揮室。
任星雲站在爺爺身側，目光移向主控大屏。
畫面右上角，一個紅色倒計時不斷跳動。
【距離疫情正式爆發 • 18天】
——
時間來到，一月上旬。
生活在武市的居民，開始隱隱察覺到一些異常。
最先出問題的，是交通。
原本班次穩定的高鐵和航班，突然減少了一半以上。
有人準備外出旅游，早上六點爬起來搶票。
結果無論怎麼刷新，頁面上永遠顯示——“無票”。
鐵路官方發布公告︰
【鐵路檢修，班次臨時調整，敬請理解。】
而更詭異的是，飛機也同樣如此。
機場方面給出解釋同樣模糊︰
【航線臨時調整，恢復時間待定。】
而到了夜晚。
武市的市民們，總能听見工地的施工聲。
機器轟鳴，持續到凌晨。
不少市民以為是違規工程，紛紛打電話舉報。
可無一例外，電話那頭只是記錄，沒人處理。
等第二天早上再看，施工區域已經被圍擋封住，現場還有保安把守，看不清里面是什麼。
一月十號，超市和藥店里的醫用口罩價格大幅下調。
甚至有門店貼出︰“限量免費領取”的字樣。
市民只需掃碼登記身份，就能免費領取幾包。
消息很快在居民間傳播開來。
幾乎一夜之間，領取點前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每人離開時，手里都提著兩大包口罩。
沒人覺得奇怪，只當是政府搞的什麼福利補貼。
十一號，醫院恢復了體溫登記制度。
進入醫院的患者需要掃臉、測溫、登記。
十二號，市內各大社區陸續執行“進出登記”制度。
問起原因，物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市政府緊急布置。
十五號，武市所有高校突然發布通知︰
《開展“年度流感防護宣講”》。
內容包括“流感預防”、“口罩佩戴規範”、“咳嗽禮儀”...
電視台的健康頻道，更是連播三天關于“冬季傳染病防治”的節目。
主持人反復提及︰
“流感高發”、“帶好口罩”、“減少出行”、“避免聚集”。
漸漸地，整個武市開始彌漫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雖然沒人敢明說，但朋友圈、微信群已經開始悄悄流傳各種猜測︰
“是不是出啥事了？”
“有沒有什麼內部消息啊？”
“我愛人是護士，說所有假期都取消了，還要集中培訓。”
——
一月二十號，臘月二十六。
除夕前五天，整個華國沉浸在即將迎來的團圓中。
但在武市的一處老舊平房里，第一例病例出現。
屋里的男主人，已經連續高燒三天。
起初，他只是感覺頭暈、乏力，認為是普通感冒。
家人也沒太在意，只是勸他好好休息。
可到了第二天，情況開始變得不對勁。
退燒藥吃了，體溫依舊居高不下。
第三天，男人的癥狀明顯加重。
咳嗽幾乎沒有間斷，隨之而來的還有胸悶、呼吸困難。
更糟的是，家里年僅七歲的兒子也開始出現類似狀況。
妻子終于慌了，拖著丈夫就往最近的市醫院跑。
剛一進急診室，男人直接一頭栽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值班護士接過病歷卡，听完妻子斷斷續續的描述。
看了一眼體溫計——
39.8c。
護士臉色瞬間變化，立刻按下牆上的通話器︰
“急診出現一例不明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