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棋子的彭老,笑眯眯的看向彭淵,“你可知,老頭子為何執意讓你來下棋?”
    彭淵微微一怔,抬眸迎上彭老那滿含深意的目光,心中暗自思忖。
    他輕輕放下手中棋子,動作沉穩而優雅,“彭老,小子愚鈍,還望您明示。”
    彭老笑意更濃,仿若那棋局上縱橫交錯的紋路,都藏著無盡的故事。
    “這棋局啊,恰似這世間萬象。”彭老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穿透人心的力量,“每一枚棋子的落定,都關乎全局走向。看似簡單的一步棋,實則蘊含著對局勢的洞察、對對手的揣測。”
    說著,他執起一枚黑子,在棋盤上輕輕敲了敲。“就比如,這次的祭祀祈福,也有一顆棋子在推動,你說是麼?”
    彭淵內心慌得一批,臉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只能挑著萬金油的句子回,“聖上的裁決,自然都是對的。”
    彭老笑,也不拆穿他,只是目光在棋局上不斷的來回,以此提醒彭淵該出子了。
    彭淵拿著棋子猶豫不決,他本來就不怎麼精通,現如今跟高手對決,更是讓他應接不暇。
    彭老不催,靜靜的喝著自己的茶水,給足了彭淵思考的機會。
    本來彭淵就不精通,再加上心里想著如何瞞天過海,這棋下的,都給彭老看笑了。
    “看來真的如同小友說的那般,並不擅長。”彭老隨意的放下一顆棋子,點了點彭淵那一片,饒是不怎麼懂棋的彭淵也知道自己這一盤已經輸了。
    他剛要認輸,彭老卻讓他繼續下。
    為了不駁了彭老的面子,彭淵硬著頭皮繼續落子。
    在彭老的有意放水下,兩人一來一回的落子,從遠處看的確是一副和諧的對弈。
    “小子多謝彭老手下留情。”這棋是一點都下不了了,彭淵已經輸了。
    彭老樂呵呵的將棋子一顆一顆的撿回棋盒,“是老頭子強人所難了,與小友無關。”
    棋子盡數被收回,手上沒有了擺弄的東西。
    人在尷尬的時候會突然變得很忙,可彭淵眼面前啥都沒有,他都不知道要忙些什麼來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
    “小友不必緊張,老頭子我又不吃人。”
    “彭老說笑了,想求見您的人從蘭城排到清河縣都有余。”
    “你少說這些虛的,老頭子可不愛听。”彭老擺擺手,然後突然嘆了口氣,對彭淵說︰“昨日聖上來找老頭子算時辰,你猜,我算到了什麼?”
    來了!
    彭淵撥弄著自己的手托,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彭老的神色,然後試探的回,“彭老算到了大周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彭老一愣,然後開懷大笑,“好小子,這話說的真讓人開心。”然後話鋒一轉,“這樣的日子會來的,只是想要過上這樣的日子,我們要找到一個人。”
    “嗯??一個人?他是誰?”指向性這麼強的嗎?
    “小友應該認識。”
    彭淵只覺得如芒在背,他真怕彭老一開口,說的就是他。“小子竟然與貴人相識嗎?倒讓人更加的好奇他是誰了。”
    彭老也不再賣關子,“他就是公孫  。”
    “什麼?!”彭淵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事為什麼跟他的阿  有關?
    彭老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下有了打算。
    “為何是阿  ?”彭淵喉嚨發緊,腦中思緒萬千。所以,這就是老帝師一直壓制阿  的根本原因嗎?
    “老夫給你講個故事吧!”彭老目光看向遠處。
    “二十年前,老夫夜觀天象,發現有異狀,起了一卦發現多年後會發生雙星伴月。
    雙星伴月伴隨著戰爭、旱災、饑荒。”彭老的聲音不大,可語氣中的驚恐和擔憂絲毫不差。
    彭淵若有所思,現在這情況不就跟卦象上說的一樣了嗎?
    “老夫一直以為這件事早就會發生,可一轉眼,二十年過去了,卦象上說的雙星伴月都並未出現。
    就在觀天鑒以為這只是老夫起錯卦時,異象發生了。不僅是雙星伴月,同一時間我們也觀測到了破軍、和文曲星同時大亮。
    老夫以命起卦,終于窺得一絲天機。”彭老頓了頓,緩緩說 “這天機便是公孫家嫡孫,只是窺得的天機也並不全面,這嫡孫究竟是誰?又為何能救大周于水火?老夫看不到,也算不出來。”
    彭淵面上默不作聲,心中大駭。
    他今年才過來的,自從他來了,大周干旱、饑荒、戰爭,不就是他們現在正在經歷的?
    雙星伴月的異象他沒听說過,也沒見過。但是聯合起現在的情形,能有安然度過的方法的,就只有彭淵手中的空間了。所以這個嫡孫就是公孫  ,他就是那個貴人!
    還不等彭淵驚訝完,彭老又繼續說道 “老夫等了這麼多年,算了這麼多年,終于算出了貴人,他就是公孫  !同時,老夫還算出了他與彭姓有緣人交誼匪淺。”
    听到這,彭淵整個人都懵了!這麼牛叉啊?連他都能算到??!!
    那他來大周,是安排好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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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淵頓時覺得人生好玄幻,他不能接受!
    “卦上給的提示是彭姓有緣人,關系匪淺,是以,我們都以為卦象上的指示是讓老夫收他為徒,這也是公孫  能拜到老夫門下的原因。”彭老繼續說道。
    彭淵在心中搖頭,那個彭姓有緣人根本說的就是他,他跟公孫  關系匪淺,又有空間,所以才能解決眼下的困境。
    “老夫也以為是如此,就這樣無知的虛度了二十年。可到昨日老夫才發現……”彭老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向彭淵。
    “發現什麼?”彭淵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呵呵,發現大錯特錯,這位有緣人根本就不是老夫!”
    “小友可知這人是誰?”
    giao!
    他要掉馬了嗎?!彭淵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子不知。”彭淵除了直搖頭,別的什麼反應都不敢有。
    彭老笑著看向彭淵,“本來我是算不出來的,直到看到了你!”
    no no no
    別,別扯上我!!!彭淵的內心里瘋狂咆哮,可面上還是要做足了功夫。
    “彭老說笑了,小子只是一個普通人,哪里是什麼有緣人。”
    “是與不是,老夫自有判斷。”彭老捋了捋胡須,見彭淵拒絕承認,再一次開口,“或者說,小友在鼓動聖上祈福祭天的時候,就應該有被發現的覺悟了,你說對嗎?”說完,緊緊的盯著彭淵,絲毫不讓彭淵有可逃之處。
    彭淵被彭老那凌厲的攻勢逼得連連後退,難以招架。豆大的汗珠從彭淵的額頭滑落,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起來。
    猛的退後了一步,可後退了才想起來,這麼一來他不就是變相承認了嗎?!
    “彭老……”彭淵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被彭老抬手打斷了。
    “老頭子我對這個祈福祭天的做法很是滿意,畢竟祭天得到的好處立竿見影。我不問你是怎麼弄到這麼多糧食,又是怎麼背著我們弄來的蘭城。老頭子只想知道,你是會永遠站在大周這邊的對吧?”
    面對彭老這直抵靈魂的質問,彭淵心中猶如驚濤駭浪翻涌,現如今的他此刻已退無可退。
    彭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開口道︰“彭老,家國于我是難以割舍的羈絆。我自當竭盡所能,為大周的安穩與繁榮傾盡全力。”
    彭老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彭淵,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哪怕一絲虛假。良久,他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好,好啊!老頭子我等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等到了。你既已表明心跡,往後便不必再藏著掖著。如今大周局勢危急,旱災、饑荒、戰爭如三座大山,壓得百姓苦不堪言,也壓得朝廷搖搖欲墜。”
    彭淵默默听著,心中明白彭老所言非虛。這讓他不禁想起公孫  !不知此刻阿  在做什麼,是否還在為大周的未來憂心忡忡。
    彭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你與公孫  的情誼,老夫看在眼里。他雖是個聰慧的孩子,但如今也深陷困境。老帝師一直壓制他,並非毫無緣由,只有困住公孫  才能有機會找到有緣人。
    大周現如今和方才的棋局一般無二。就如咱們當下的處境,敵軍勢大,如同棋盤上咄咄逼人的對手,步步緊逼。而我們,要像在棋局中尋找破綻一樣,在敵軍的部署中找到可乘之機。”
    這個可乘之機,說的就是自己嗎?
    彭淵心中一陣忐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目光緊緊鎖住彭老,試圖從他接下來的話語中探尋更多深意。
    彭老微微眯起雙眼,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公孫  雖有大才,可僅憑他一人,獨木難支。如今,你既已現身,便如那棋局中關鍵的一枚棋子,被命運推上了決定勝負的棋盤。”
    彭老道出了公孫  ,這就讓彭淵有所顧忌。他可以得過且過,只要自己瀟灑自在,可公孫  不同,這里是他活了一輩子的地方。
    特喵的,苦了誰也不能讓他家阿  受累!彭淵握緊了拳頭,堅定地說︰“彭老,您說的我能明白。無論如何,我和阿  都會保護好大周,竭盡全力,為大周找出一條生路。”
    彭老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笑著點點頭,“老夫相信你說的,不過此事仍需謹慎謀劃。穆厥人還在虎視眈眈,而朝中目前各方勢力錯綜復雜,我們與老帝師那邊雖已有所察覺,但還不確定到底是誰在從中作梗,想對大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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