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城北廢棄的舊修道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月光灑在倒塌的圓頂上,照出一道道破碎的光斑。
枯枝殘瓦間靜默無聲,唯有鐵靴踏地的回響打破這份死寂。
十余名聖殿騎士迅速封鎖現場,分批靠近外圍通道。
“目標就在這里。”一名騎士壓低聲音,在灰土中拾起一截沾血的絲帶。
接著,一道黑影從破損的石柱後探出身形。
是一個女子,身材高挑、黑袍裹身,面容藏在陰影中,只露出一雙帶笑的眼。
那是戲謔的笑意,像是獵手在欣賞困獸的掙扎。
“聖殿騎士團?還真是隆重。”她聲音低啞。
她的手指伸出時,空氣微微震顫,下一刻,三枚漆黑的血刃破空而出,劃破夜幕,直奔騎士而來。
前排的兩名騎士立即舉盾,但血刃擊中瞬間,盾面直接被腐蝕開裂,鋼鐵如紙一般破碎。
他們被迫後退,戰線頓時動蕩。
“成列!光盾!”為首的騎士厲喝。
聖徽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多個聖術結界隨即展開,將戰陣護住。
然而獵殺者動作迅捷,她不與之正面踫撞,而是如蛇般穿梭在聖盾之間,閃避、滑行、翻躍,每一次落點都精準地切在防御的空隙之間。
隨後如影子一般繞至側翼,短刃劃過空氣,然而一名騎士的肩部卻鮮血噴涌而出。
“為什麼?她明明沒有攻擊到我?”受傷的騎士痛苦的說道。
獵殺者雙手把玩著血刃,再度向著偏僻的黑暗處發射。
隨即,一名騎士忽然悶哼一聲,腳步踉蹌倒地,面色蒼白,仿佛遭受重擊。
“怎麼回事?!”
尚未有人做出反應,獵殺者已再次移動,她腳步輕盈,在破碎的石磚間如幽影般游走,忽而揮刃,劃向地面。
第三名騎士立刻捂住胸口,跪倒在地,鮮血從嘴角流下。
“我們…我們是在被什麼…間接攻擊…大家看清楚...”他強撐著說道。
“迅速治療!”一名騎士高喊。
獵殺者卻不急不躁,繼續一邊游走一邊低語。
“感受吧,聖神賜予我的能力,感受這殺戮的藝術吧,呵呵呵呵。”
她每一次出手,都無直接觸踫,卻必有鮮血迸濺。
直到第六名騎士影子被劃過,整個人像被利刃擊中後腰般猛然失衡,痛苦呻吟中跌倒在地,才有騎士終于注意到了異常。
“是…影子!”那名騎士大喊,“她攻擊的是影子!”
“她能斬斷影子!那力量會直接作用在實體上!”
“光源!不要站在單一光照下!調整陣型!”他迅速下令。
但此時騎士陣型已被打亂,獵殺者的速度也根本不是他們可以立刻反應的。
她飛速突入左翼,動作靈巧地貼地滑行,雙刃幾乎貼著地面劃出,瞬間將兩道交錯的影子割裂。
慘叫聲隨即響起,兩名防御騎士重傷倒地,盔甲變形,胸口起伏劇烈。
此時還有戰斗力的騎士只剩下寥寥五位。
殘余的騎士組成半弧形防線,前面兩位騎士用盾牆阻擋她的路徑,後面三位則負責盯著影子。
“不愧是聖殿騎士團,反應得真快。”她嬉笑一聲。
“不妙,影子根本就極難防御,你們想辦法逃出去,必須要有人稟報團長。”為首的騎士咬牙說道,他肩膀上的傷口血流如注。
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
“各位,辛苦了,接下來,你們負責照顧傷者吧。”熟悉的聲音傳來。
“團長?”
銀白重甲的身影緩步踏入修道院,大劍尚未出鞘,聖徽在胸前如星光閃耀。
聖殿騎士團團長,西奧多,目光如同燃燒的烈焰,死死盯著獵殺者。
獵殺者目光微凝,她第一次停下了腳步。
“你就是那個西奧多?”她聲音低啞。
西奧多沒有回答,只是將右掌輕放在聖徽上,低聲念出禱文。
聖徽隨即綻放出一道金色光環,如同靜水波紋般擴散開來,淡淡的聖光在他周身環繞,仿佛將他與黑暗隔絕成兩個世界。
獵殺者微微皺眉,她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壓迫。
但殺戮的本能很快壓倒了不安,她沒有猶豫,獰笑一聲,雙刃一交,身形再度掠出,落點依舊精準。
她瞄準了西奧多的影子,刃鋒貼地劃過。
影子瞬間被擊中,但不同于以往的痛苦呻吟,西奧多毫發未損。
而獵殺者的肩膀,卻猛然一震,一道灼熱的灼痛從骨縫間炸裂開來,逼得她悶哼一聲後退數步。
她低頭看向自己,斗篷上已多出一道焦痕,皮膚下隱隱發紅。
“他什麼時候發動的攻擊?”
她不信邪,再度突進,左右揮斬。
兩道影紋交錯斬落,周圍石板碎裂,塵土飛揚。
然而西奧多連動都未動。
她的身體卻猛地一震,腳步不穩,強行咽下即將噴出的血。
“不對,不能再攻擊影子了。”她喃喃低語,重新審視戰局。
隨即,短刃閃動如風暴,直刺西奧多胸前。
這一次不是影子,是本體,是近身的致命一擊。
她看著自己的刀刃刺入眼前這個男人的胸膛。
獵殺者瞳孔驟縮。
沒有血肉的觸感,沒有溫熱的鮮血,只有...無盡的光明。
聖徽的光芒在瞬間擴張,宛如一道無聲爆發的風暴。
她被無形的聖力擊中,整個人倒飛而出,狠狠撞在石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她咳出一口血,看著自己胸口處深深的刀傷,才反應過來,這是極致的傷害反彈。
“…你這是什麼力量?”
“秩序的力量。”西奧多淡淡回答道。
“呵...西奧多,你給我等著...我們會再見的。”她終于跪倒,短刃滑落,沉默片刻後,緩緩伏地。
廢墟歸于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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