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森今日下班又準時侯在以尋公司樓下,恭迎大駕。以尋騰雲駕霧般飛奔下樓。艷羨多少人的目光。多少人的眼珠子脫落的找不著北。
小李見到此情此景。艷羨之余有點傷春起來。她的春天可是遙遙無期。她咬唇,既然以尋可以灰姑娘變王妃,為什麼她不能麻雀變鳳凰。
以尋直奔到其森面前。差點就像樹袋熊勾起他的脖子,搖搖晃晃不下來,順便嘟嘴撒嬌賣萌討糖吃,畢竟礙于公眾場合,以尋就算再有心也要顧及他人的玻璃心。
其森今日表現,分分鐘虐死單身狗的節奏。突如而來的熱情,讓以尋頗有點措手不及,以及欣喜若狂。
這,難道在熱戀中?!
對于以尋乏善可陳的戀愛史,方臨聲是增色的鮮花。
而其森,是她現在以及未來的整片森林。
終于見到她臉上喜不自勝嬌羞無限。其森眼中蘊藏一絲滿意。恩,如果此刻手上多束花也許更是錦上添花。可惜百忙一疏,下次補上。
其森指了指他的胳膊。以尋覷了覷四周,見很安全,才挽起他胳膊相偕而去。
“陸總,今日很悠閑。”以尋笑著看向他。
“你不希望我悠閑?”其森輕抿唇。
“陸總很愛開玩笑。”以尋抿嘴笑。
“我們先去吃飯,然後看場電影。再去吹吹風。”
張學友的老歌《想和你吹吹風》已經在車里響起。旋律悠揚,嗓音低沉磁性。
想和你再去吹吹風/雖然你是不同時空
還是可以迎著風/隨你說說心里的夢
感情浮浮沈沈/世事顛顛倒倒
一顆心陰陰冷冷/感動愈來愈少
繁華色彩光影/誰不為它迷倒
笑眼淚光看自己/感覺有些寂寥
想起你愛恨早已不再縈繞/那情份還有些味道
喜怒哀樂依然圍繞/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尋找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風/去吹吹風
風會帶走一切短暫的輕松
讓我們像從前一樣冷冷靜靜
什麼都不必說你總是能懂
想和你再去吹吹風/雖然你是不同時空
還是可以迎著風/隨你說說心里的夢
其森帶以尋一起去吃一家私家小館。那里古色古香,雕梁畫棟,牡丹雙面繡落地屏風外琴音裊裊。是一首古琴《鳳求凰》。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不多時听到一女子唱起: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其森拿筷子的手突然一頓。
“怎麼了?”以尋問。
“沒事。”其森夾了一只魚丸放以尋盤里。婉轉的歌喉依舊飄蕩在幽靜的包廂內。
整個飯局,以尋察覺其森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所以來。只覺得其森似乎心不在焉,心事重重。卻又精心盡力討好她。
十五分鐘前。陸琪玉正琢磨著怎麼調戲老情人江初時,她接到一個神秘電話。
“什麼?我勸你不要回來。白費心機。這樣對誰都好。”
對方的聲音幽幽,似乎還帶著不可察覺的詭異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悲戚,嬌弱另人憐惜:“陸姐姐,難道連你都討厭我了。”說完,電話里隱隱有啜泣聲。
裝吧,你就是個十足的偽裝者。
“我什麼時候沒有討厭過你。”陸琪玉說完掛斷電話,覺得十分酣暢淋灕。
想著要不要跟其森通風報信,她立了汗馬功勞。江初的電話來了,陸琪玉見色忘弟,把這事拋在腦後,忘的一干二淨。
其森跟以尋踩過柚木地板下樓。屏風後露出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的臉,精致艷麗,眼眸絲蘊藏千種柔情。她呆呆的凝視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而後,輕蹙煙眉,面露凝愁,死命掐著自己的手腕,直到痛的嚶嚶啜泣起來,直到傳來急急腳步聲,女子才停止抽泣,微仰著臉,淚中帶笑,似花含露:“其森?”
那男人笑了一下,說不清是什麼樣子的笑,似怒似嘲似黯然:“還在發迷?時差沒倒過來。”
女子淡淡的瞥他一眼:“是你啊!”
那男人突然抓住她胳膊:“你真傻,現在你相信他真的結婚了吧,旁邊的那位便是他老婆,你總自負貌美,若論相貌氣質,她可不輸于你。”
女子又淡淡的笑,撩了下發:“那又怎麼樣?”
電影放到中途,以尋便倚在其森肩頭睡著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電影,她怎麼可以睡得跟死豬一樣。難道電影太無聊,也不是?明明是喜劇片,電影院想起嘩啦啦的笑聲此起彼伏。在這樣的環境下,她都能睡的昏天黑地。一定是她太過疲累。其森脫下外套披在她肩頭。而後把他摟在她懷里。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其森看到來電,只好把以尋輕放在椅背上,而後走了出去。電話打的漫長,其森終于不耐煩。果斷結束電話。走進片場。電影已經結束,放映廳內卻空無一人。
其森突然心一涼。以尋,立馬電話給以尋。直到听到電話里以尋迷迷糊糊的熟悉嗓音,其森懸著的心才落下地。
其森出得入口,果見人潮中,以尋像是一朵午夜幽曇綻放在大廳中央。她立在柱子旁,挽起的頭發有些松散,睜著迷蒙濕漉的眼楮,伸出一只潔白細膩的小手對他擺擺手,痴痴的笑。
其森驀地一滯,這個女人半眼惺忪的樣子真的太迷人可愛了,有她不自知的風情與韻味。
可不能便宜別的男人,恩,就是女人也不行,保不準哪個性取向異于常人。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向以尋,以尋這會終于清醒了些,周圍一切分明起來,卻見其森的臉變了變,眼光越過她的身後,看向如水人群。
以尋疑惑的撓撓頭。說著他目光向後看,看不出任何名堂,便轉過頭,其森已經拉住她的小手,將它緊緊握在手心中。
剛剛人群中的一抹紅裙,那個一身而過的身影,為什麼像極了她,一定是他多想了,可是為什麼今晚頻頻想起她?是因為太擔心了嗎?
剛剛在屏風,那琴音……
“其森哥哥,看我新學的曲子《鳳求凰》,我彈給你听,好不好?”
……
其森閉了閉目,不能再想了。一定是他多想了。而後看了眼以尋,以尋正講著電影里的故事情節。
她沒看到一半,怎麼知道結局?
以尋興致勃勃的獨自演說,突然感覺到其森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勒的她有些疼。
翌日參加小姨的酒會之前,以尋收到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物。同事竭盡慫恿,想知道是什麼禮物。她拆開一看,居然是一條白裙禮服。拿出來抖了抖,眾人艷羨。你老公對你真好的話,此起彼伏。
以尋驚喜之余,發現這是她曾經的設計。以尋拿出里面的一張信箋,上面龍飛鳳舞寫著一串鋼筆字︰犒勞老婆的禮物。
其森,他什麼時候去做這件事的?
以尋想起那幾日與他冷戰,回來後她發過一個跟他要禮物的短信,原來他有注意到,這個便是她的禮物?
人生何處不意外?遇到其森,她確實該習慣。他這幾日幾乎像個年輕小伙子火熱追求心愛的姑娘似得。那麼,她是不是也該回應些什麼。首先她便去電表示她很稀飯這條裙子,夸贊設計這條裙子的人真是她的偶像。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自己當自己是偶像,是不是很有點尼采的我就是太陽的哲學味道。
電話那頭的其森說:“她的確是位了不起的設計師,因為她居然對了我老婆的品味。”
以尋汗。又膩歪幾句,以尋戀戀不舍切斷電話。
然而人生確實有意外,當她重新打開這個禮盒時,里面的白裙已經剪成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