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師太很快就走了過來，看到小劍也在，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
“原來方劍也在啊。”她笑眯眯地說道，“我正想找慧心回房休息呢，明天還要早起趕路。”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劍有點尷尬地說道，“師姐，明天見。”
“明天見。”慧心小聲回應。
看著小劍師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慧心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忘記了師父就在附近。
完了，師父該不會看到什麼了吧？
“慧心，走吧。”靜虛師太溫和地說道，“夜深了，該休息了。”
回房的路上，靜虛師太忽然開口︰“慧心，你覺得方劍這個人怎麼樣？”
慧心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師...師父，您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隨便問問。”靜虛師太的語氣很隨意，“畢竟你們也算是朋友了，我想了解一下你對他的看法。”
慧心在心里瘋狂組織語言。這種問題怎麼回答啊？說他人好吧，師父可能會多想；說他不好吧，自己良心又過不去。
“他...他是個很好的人。”她最終選擇了最安全的回答，“品格高尚，實力強大，而且很有正義感。”
“只是這樣嗎？”靜虛師太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答案。
“還...還很善良，很會照顧人。”慧心補充道，然後意識到自己說得太詳細了，趕緊解釋，“我是說，在極地的時候，他很照顧我們的安全。”
“是嗎？”靜虛師太笑了笑，“看來他確實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回到房間後，慧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里一直在回放剛才的場景——小劍師弟溫暖的手指，月光下他的側臉，還有那種讓人心跳加速的感覺...
“啊啊啊！想什麼呢想什麼呢！”她把臉埋到枕頭里。
但越是不想想，那些畫面就越是清晰。
特別是那種觸電般的感覺，現在想起來手腕還有點發麻。
這...這該不會就是師姐妹們常說的“心動”吧？
慧心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熱了。
雖然她已經二十歲了，但在修真界，這個年齡還算很年輕。而且她從小就專心修煉，對于男女之情這種事情了解得很少。
師門里倒是有一些師姐談過戀愛，但慧心以前總覺得那些事情離自己很遙遠。
沒想到輪到自己的時候，居然是這種感覺...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手腕上的手環忽然亮了一下。
慧心嚇了一跳，以為是出了什麼故障，仔細一看，發現手環上顯示著幾行小字︰
“檢測到用戶心率異常增快，血壓輕微升高，建議保持冷靜並適當休息。如有不適，請及時就醫。”
慧心看著這幾行字，哭笑不得。
澤塔這個生命監測器也太智能了吧？連她的小鹿亂撞都能檢測出來？
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多尷尬啊...
她趕緊在手環上摸索，想看看能不能關掉這個功能。
摸了半天，手環忽然投射出一個小小的光屏，上面顯示著各種設置選項。
雖然是外星文字，但奇怪的是，慧心居然能看懂一些。
“咦？這是怎麼回事？”她疑惑地盯著那些符號。
然後她想起來，澤塔說過這個手環有自動翻譯功能，會根據使用者的語言習慣進行調整。
真是高科技啊...
她找到了心率監測的設置，把敏感度調低了一些。這樣就不會因為一點小情緒就報警了。
設置完畢後，慧心重新躺下，但還是睡不著。
明天要去見澤塔，還要和小劍師弟一起...
想到這里，她又開始心跳加速了。
不過這次手環沒有報警，看來調整生效了。
“算了，不想了。”她翻了個身，“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可是翻來覆去，她還是睡不著。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窗欞的影子。夜很安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夜鳥叫聲。
就在她準備放棄睡覺，干脆起來修煉的時候，院子里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慧心立刻警覺起來。天劍宗的防務很嚴密，這個時候不應該有人在外面走動。
她悄悄走到窗邊，小心地往外看。
月光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院子里踱步。
是小劍師弟！
他也睡不著嗎？
慧心看著他在月光下的身影，心里忽然涌起一種溫暖的感覺。
原來不只是她睡不著，他也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嗎？
想到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了。
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呢。
第二天一早，慧心是被師妹們的嘻笑聲吵醒的。
“慧心師姐，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雲菲關心地問道，“眼圈有點黑。”
“可能是認床吧。”慧心隨口敷衍道，其實她確實沒怎麼睡好。
洗漱完畢後，她跟著師父去大廳用早餐。
天劍宗的早餐很豐盛，有各種靈果、靈粥，還有現烤的靈麥餅。香味撲鼻，讓人食欲大開。
慧心正在喝粥，忽然感覺有人在看她。
抬頭一看，發現小劍師弟正坐在不遠處，兩人的目光意外相遇。
想起昨晚的事情，慧心臉又紅了，趕緊低頭繼續喝粥。
但那碗粥忽然變得特別難喝下去，每一口都感覺像是在吞石頭。
“慧心，你怎麼了？”靜虛師太注意到了她的異常，“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沒事！”慧心趕緊否認，“可能是粥有點燙。”
靜虛師太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小劍，眼中再次閃過那種了然的神色。
早餐後，各門派開始陸續告別。
慧心和小劍找到機會，悄悄約定在天劍宗外的小樹林見面，然後一起去找澤塔。
“師父，弟子想在附近轉轉，熟悉一下地形。”慧心對靜虛師太說道。
“去吧，不過不要走太遠。”靜虛師太溫和地說道，“我們下午就要回宗了。”
慧心點點頭，心里卻在想︰下午應該能趕回來吧？
離開天劍宗後，她很快就在約定的地點找到了小劍師弟。
應龍前輩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一副早就知道情況的樣子。
“你們兩個小家伙昨晚都沒睡好吧？”應龍調侃道，“我感覺到你們的氣息都有點不穩。”
“前輩！”慧心羞惱地抗議道。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應龍笑道，“我們快去吧，別讓那個外星朋友等急了。”
三人很快就到達了極地冰原。
遠遠地，他們就看到澤塔的基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像一顆掉在雪地里的珍珠。
而澤塔本人正在基地外面做著什麼實驗，周圍漂浮著幾個發光的球體。
看到他們到來，澤塔高興地揮手致意。
“朋友們！歡迎再次光臨！”他的聲音傳得很遠，“我正在測試一項新技術，你們來得正好！”
慧心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
澤塔的那些發光球體在空中輕盈地漂浮著，每一個都有拳頭大小，表面流轉著彩虹般的光芒。它們時而聚攏，時而散開，像是在跳某種神秘的舞蹈。
“哇...”她忍不住發出感嘆，“這些是什麼？”
“全息數據處理器。”澤塔得意地介紹道，“我正在用它們分析你們昨天給我的那些禮物。”
說著，他做了個手勢，其中一個光球立刻飛到他手中。球體表面忽然變得透明，里面顯現出應龍鱗片的立體影像，還有密密麻麻的數據在旁邊滾動。
“太神奇了！”慧心瞪大了眼楮。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分析方式，比起修真界傳統的“神識探查”不知道高級多少倍。而且那個立體影像看起來超級逼真，仿佛真的鱗片就懸浮在空中一樣。
“師姐，你看你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小劍師弟在一旁偷笑。
“才沒有！”慧心趕緊合上嘴，心里卻在想︰這麼酷的東西，流點口水怎麼了？
澤塔笑了笑，又召喚來另一個光球︰“這個更有趣，是在分析你們的丹藥成分。”
光球里顯示的是小劍師弟送的療傷丹，不過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復雜的分子結構圖，各種顏色的小球連接成奇異的形狀。
“根據分析結果，”澤塔興奮地說道，“你們的丹藥中含有至少十七種我們從未見過的生物活性成分！這些成分的組合方式完全超出了我們的理論預期！”
“真的嗎？”小劍師弟也來了興趣，“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你們的"煉丹術"可能涉及到某種我們尚未理解的量子生物學原理！”澤塔眼楮里閃著科學家特有的狂熱光芒，“這簡直是生物工程學的革命性發現！”
慧心听得雲里霧里︰“量子...什麼學？”
“簡單來說，”澤塔努力用通俗的語言解釋，“就是你們通過修煉和煉制，能夠在分子層面改變物質的性質，這在我們的科技體系中是極其困難的。”
“而且最神奇的是，這種改變過程似乎不需要復雜的設備，僅僅依靠個體的"真氣"就能完成。”
听他這麼一說，慧心忽然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原來我們修真者在外星人眼里這麼厲害？平時覺得很普通的煉丹術，竟然算是“革命性發現”？
“對了，”澤塔忽然想起什麼，從基地里取出幾樣東西，“作為回禮，我也為你們準備了一些小玩意兒。”
第一樣是三個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裝著閃閃發光的液體。
“這是納米修復藥劑，”澤塔介紹道，“可以快速修復身體的細微損傷，效果應該和你們的療傷丹差不多，但作用機制完全不同。”
慧心接過一瓶，發現液體在瓶中緩緩流動，就像液體版的星空，美得讓人舍不得眨眼。
第二樣是三個看起來像耳機的裝置，但比普通耳機精致很多，表面有著復雜的紋路。
“這是神經接口，可以讓你們體驗我們星際文明的虛擬現實技術。”澤塔解釋道，“當然，為了安全起見，我設置了很多限制，只能體驗一些基礎的娛樂項目。”
“虛擬現實？”慧心好奇地拿起一個，“就是那種在假想世界里冒險的技術嗎？”
“沒錯！”澤塔點頭，“而且我特別為你們準備了幾個有趣的場景，保證你們會喜歡的。”
第三樣東西最特別——是三枚看起來像寶石的小東西，每一枚都散發著溫和的光芒。
“這個是什麼？”小劍師弟拿起一枚，感覺到一股暖流傳入體內。
“能量核心。”澤塔神秘地笑道，“這是我們賽博坦族的特產，可以增強個體的能量輸出效率。”
“對你們修真者來說，應該相當于...永久性地提升真氣的純度和恢復速度？”
“這...這也太珍貴了吧？”慧心震驚地看著手中的寶石。
如果真如澤塔所說，這玩意兒的價值簡直無法估量！在修真界，能夠永久提升真氣質量的寶物都是傳說級的存在！
“朋友之間，不必客氣。”澤塔大方地擺擺手，“而且你們給我的禮物同樣珍貴。那枚龍鱗的研究價值，在我們那里可以換一艘戰艦了。”
慧心在心里計算了一下︰龍鱗換戰艦，然後這寶石能換龍鱗...所以她手里拿著的是一艘戰艦？
這種感覺，就像是拿著傳國玉璽在菜市場買菜...
“對了，”應龍忽然開口，“我們這次來，其實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澤塔立刻嚴肅起來。
“修真界的各大門派想要派人來極地探索，”小劍師弟解釋道，“雖然我們暫時拖延了，但遲早還是會有人來的。”
“你的基地會不會有暴露的風險？”慧心擔心地問道。
澤塔思考了一會兒︰“確實是個問題。不過我有解決辦法。”
他走到基地旁邊，按了按牆壁上的一個符文。
下一秒，整座基地開始變化！
銀白色的建築表面忽然變得透明，然後...完全消失了！
“隱身模式。”澤塔得意地解釋，“光學迷彩加上能量屏蔽，就算是你們最厲害的修真者也發現不了。”
慧心目瞪口呆地看著空無一物的雪地。明明剛才還有一座漂亮的建築，現在卻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