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更加窘迫。
完了完了，這下師父肯定知道了...
落地後，小劍很快就注意到了峨眉派的隊伍。
他主動走過來行禮︰“見過靜虛師太，見過慧心師姐。”
“方劍，你們辛苦了。”靜虛師太客氣地回應。
慧心也想說點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小劍師弟時突然變得有點緊張。
“師...師弟，你還好吧？”她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很好，師姐呢？”小劍關切地看著她，“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不適？畢竟在極地消耗很大。”
被他這麼關心地看著，慧心感覺心跳又開始不听話了。
“我也很好，那個...手環很好用，謝謝你。”
她下意識地想說澤塔送的手環，但及時改口了。
小劍愣了一下︰“什麼手環？”
“啊！”慧心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我是說...那個...儲物袋！儲物袋很好用！”
小劍更疑惑了︰“儲物袋不是你自己的嗎？”
“哈哈，我最近腦子有點糊涂。”慧心尷尬地笑著，心里瘋狂吐槽自己︰慧心啊慧心，你在說什麼呢！
靜虛師太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年輕人的互動，眼中滿是慈祥的笑意。
“好了，我們先進去吧。”她適時地解圍道，“听說掌門已經在大廳等著了。”
進入天劍宗的主廳，慧心被眼前的場面震撼到了。
這里簡直就是修真界的名人堂！
青城派的青城子，武當派的太乙真人，少林寺的慧覺大師，還有其他各大門派的掌門和長老...
每一個都是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人物，今天竟然聚在一起。
“這陣容...太豪華了吧。”慧心在心里感嘆。
而且她發現，大家的神情都很嚴肅，顯然這次討論的事情確實很重要。
獨孤求敗作為東道主，簡單地寒暄幾句後，就進入了正題。
“諸位道友，這次請大家來，主要是為了討論極地冰原的發現。”他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據我們所知，最近極地出現了一些異常現象，可能涉及上古遺跡。”
“獨孤掌門，能否詳細說說具體情況？”青城子問道。
獨孤求敗看了一眼小劍︰“這次是我的弟子方劍親自前往調查，由他來匯報吧。”
小劍站起身來，簡潔地敘述了極地的經歷。
當然，他很聰明地省略了外星人的部分，只說發現了邪修血河老祖，以及最後找到的上古神殿。
慧心在一旁听著，心里為他的機智點贊。
小劍師弟確實聰明，這樣既沒有撒謊，又避開了敏感話題。
“上古神殿？”慧覺大師眼楮一亮，“其中可有什麼發現？”
“有一些古老的典籍和預言。”小劍回答道，“不過內容比較晦澀，需要時間研究。”
“預言？”太乙真人來了興趣，“什麼樣的預言？”
小劍猶豫了一下︰“主要是關于...天外來客的預言。”
這話一出，大廳里頓時安靜下來。
慧心心里緊張得要命︰小劍師弟這是要說外星人的事嗎？
但她很快發現，大家對“天外來客”的理解和她想的不一樣。
“天外來客...莫非是指天魔？”青城子皺眉道。
“或者是其他的域外邪魔？”慧覺大師也擔憂地說道。
慧心這才意識到，在修真界的語境里，“天外來客”通常指的是邪惡的入侵者。
而澤塔那樣的外星人，壓根就不在他們的認知範圍內。
“具體內容還需要進一步研究。”小劍謹慎地說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預言中提到了一些重要的時間節點，似乎就在近期。”
這下大家都嚴肅起來了。
剛剛經歷過天使族和魔族的入侵，現在又有新的預言...
“看來我們需要加強戒備。”獨孤求敗沉聲道，“而且要進一步探索極地遺跡，獲取更多信息。”
“這個我贊成。”靜虛師太表態道，“但極地環境惡劣，需要謹慎計劃。”
接下來，大家開始討論具體的行動方案。
慧心听著听著，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各大門派都要派人去極地探索，那澤塔怎麼辦？
他的基地就在創世峰附近，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她偷偷看了一眼小劍師弟，發現他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慧心覺得自己快要坐不住了。
不是因為修真界大佬們討論的內容多麼激烈——雖然確實挺激烈的，青城子和太乙真人為了極地探索權限差點拍桌子——而是因為她腦子里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怎麼才能在不暴露外星人存在的前提下，提醒大家別去打擾澤塔？
這就像是在玩一個超級困難的文字游戲，既要保護秘密，又要保護朋友。
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小劍師弟，發現他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從他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擔憂。
完了，這下真的是心有靈犀了...
慧心趕緊移開視線，臉又開始發熱。明明是在擔心正事，怎麼還能想到這種亂七八糟的？
“慧心，你覺得呢？”
突然被點名，慧心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啊？什麼？”她一臉懵逼地看著靜虛師太。
原來是師父在詢問她的意見。周圍的大佬們都在看著她，那種被眾多大神注視的壓力讓她瞬間緊張起來。
“剛才太乙道友提議，由年輕一代先去探路。”靜虛師太溫和地解釋道，“你剛從極地回來，有什麼建議嗎？”
慧心的大腦飛速運轉。年輕一代去探路？那不就是要小劍師弟他們再去一趟極地？萬一撞上澤塔怎麼辦？
“那個...”她小心翼翼地說，“弟子覺得，極地的環境真的很復雜。”
這倒不是假話。想起那些會移動的極光、詭異的冰原狼、還有差點把世界毀掉的深淵之門，她現在想想都後怕。
“而且最近那邊可能還不太穩定。”她繼續說道，“我們離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一些殘余的能量波動。”
這個也不算撒謊。澤塔的基地多少會有點科技能量波動吧？
小劍師弟立刻配合道︰“慧心師姐說得對。那片區域確實需要時間恢復穩定。貿然前往可能會有風險。”
獨孤求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先等一段時間，讓那邊徹底平靜下來再說。”
“可是預言中提到的時間節點...”青城子還想堅持。
“預言這種東西，本來就很模糊。”慧覺大師打了個圓場，“我覺得獨孤掌門的建議很合理。修行之道，最忌急躁。”
慧心在心里給大師點了個贊。不愧是佛門高僧，說話就是有水平。
經過一番討論，最終大家決定暫緩極地探索計劃，先加強各自門派的防務，等局勢明朗後再做決定。
慧心總算松了口氣。至少短期內，澤塔不會被打擾了。
會議結束後，各門派的代表都被安排在天劍宗留宿一晚。
慧心跟著師父去了客房安頓，心里卻一直惦記著要找機會和小劍師弟單獨聊聊。
晚飯時間，天劍宗的大廳里熱鬧非凡。
各門派的弟子們聚在一起，氣氛比正式會議輕松多了。
慧心坐在峨眉派的桌子旁，一邊吃著天劍宗特色的靈芝炖雞湯，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湯味道還真不錯，靈芝的清香配上雞肉的鮮美，喝一口就感覺全身暖洋洋的。而且靈氣充沛，估計對修為也有好處。
“慧心師姐，你好像心不在焉的？”
身邊的師妹悄悄問道。這是峨眉派的另一個內門弟子，叫雲菲，比慧心小兩歲，性格比較細心。
“有嗎？”慧心趕緊收回注意力，“我就是在想今天會議的內容。”
“真的嗎？”雲菲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我怎麼覺得你一直在偷看天劍宗的方劍師兄？”
“才沒有！”慧心立刻否認，但聲音有點大，引起了旁邊幾個師姐的注意。
“慧心，你們在聊什麼呢？”一個師姐好奇地湊過來。
“沒什麼沒什麼！”慧心趕緊擺手，心里瘋狂吐槽︰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八卦？難道我臉上寫著"我在暗戀"嗎？
這時，小劍師弟忽然走了過來。
“慧心師姐，方便出來聊幾句嗎？”他的聲音很自然，但慧心還是听出了一絲緊迫感。
“好...好的。”慧心站起身，感覺周圍的師姐妹們都在用那種“我懂的”眼神看著她。
天哪，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兩人走出大廳，來到後院的一個安靜角落。
月光透過雲層灑下來，在石徑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夜風輕柔，帶著淡淡的花香。
如果不是有正事要談，這還真是個聊天的好環境...
慧心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小劍師弟。月光下，他的側臉看起來特別立體，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小的陰影。
“師姐？”小劍注意到她在發呆，“你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慧心趕緊收回視線，“你找我有事吧？”
“是關于澤塔的事。”小劍壓低聲音，“我擔心如果各門派真的去探索極地，會發現他的基地。”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慧心點點頭，“不過今天的會議結果還算好，至少短期內不會有人去。”
“但這只是權宜之計。”小劍皺眉道，“遲早還是會有人想去探索的。我們得想個長久的辦法。”
慧心想了想︰“要不我們找個機會去一趟，跟澤塔商量一下？他那麼先進，應該有辦法處理這種情況吧？”
“這個想法不錯。”小劍眼楮亮了起來，“而且我也很好奇他這幾天在研究什麼。”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慧心問道。
“明天？各門派的代表明天上午就會陸續離開，我們可以以送行為借口出門。”
“好主意！”慧心贊同道，然後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過...就我們兩個去嗎？”
這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奇怪，好像在暗示什麼似的。
果然，小劍師弟也愣了一下，然後臉微微紅了︰“那個...要不叫上應龍前輩？”
“也...也行。”慧心也覺得臉有點熱。
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微妙。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听著夜蟲的輕鳴。
“那個...”小劍忽然開口，“師姐，你戴的是什麼？”
慧心低頭一看，發現澤塔送的手環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袖子里滑了出來，在月光下閃著淡淡的藍光。
“啊！這個...”她趕緊想要把手環藏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澤塔送的吧？”小劍湊近了一些，仔細觀察著手環，“好精致的工藝，而且這種材質我從來沒見過。”
兩人的距離忽然變得很近，近到慧心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種很干淨的味道，像雨後的青草。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臉也越來越熱。
“是...是的。”她的聲音有點顫抖，“他說這是生命監測器，可以檢測身體狀況。”
“真的嗎？”小劍更好奇了，“能讓我看看嗎？”
說著，他伸出手想要觸踫手環。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踫到手環的瞬間，慧心忽然感覺到一陣電流般的感覺。
不是手環的原因——是他的手指意外踫到了她的手腕。
那種觸感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手指很溫暖，帶著薄薄的繭子，那是長期握劍留下的痕跡。
小劍師弟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意外的接觸，但他沒有立刻縮回手，而是停在那里，似乎也被這種感覺驚到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都不敢動。
慧心感覺自己的臉燙得要冒煙了。她的心跳聲在耳邊“砰砰砰”地響，響得她懷疑小劍師弟也能听到。
“我...我...”她想說什麼，但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師姐...”小劍的聲音也有點不穩。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
“慧心？你在這里嗎？”
是靜虛師太的聲音！
兩人立刻彈開，慧心手忙腳亂地把手環塞回袖子里，小劍也趕緊後退幾步。
“師父！”慧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正常，“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