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是得從孫甘來‘查房’開始說起。
李雲澤晚上沒睡覺,坐在窗邊,借著燈光看那‘追雲踏雨’的秘籍。
她看的很快,畢竟前世看是小說也是一目十行,看了內力修煉的部分,便有模有樣地盤腿坐著,仔細感受丹田之氣。
沒多久,李雲澤進入假寐,一股氣隨之升騰。
那便是內力。
控制內力行走周天幾次後,她呼出口氣。
一般來說,現在已經是一晚上過去了。
她站起來摸了摸茶杯,發現還是溫的。
“……”
難道我是天才?
這麼波瀾不驚地就把內力練出來……她覺得有些不真實,以防自己練錯,她學著秘籍上的方法,把內力匯聚在手指尖,刺入茶杯。
“啵。”
水里冒出個小氣泡。
還真是內力。
那沒事了。
正當想繼續練會兒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些許動靜。
她听得清楚,來了人,還不少。
李雲澤恐周老板沒安好心,那竹牒會暴露自己,便先一步翻窗逃了出去。
她這里往下高六米,想著反正也摔不死,便直接往地上跳去,隨著地面靠近,肌肉繃緊,內力不由自主運轉起來,流過內力,頓感身輕如燕,竟然毫發無損地落地了。
“這就是內力和輕功嗎。”
還挺方便。
冒雨離開這條街,剛過一個拐角,李雲澤腳步一頓,差點撞上一隊穿著簑衣的宵禁隊伍。
帶隊之人眼尖,李雲澤覺得自己明明沒露出太多,卻依然被指著大喊︰“有人!”
“不許跑!”
就跑!
她拔腿開溜,七拐八拐,加上天黑,跑了幾分鐘,連自己到哪都不認識了。
一轉角來到條寬闊大路,前方的門口有兩座黑乎乎的石獅子,沒等她看清匾額上寫著什麼字,身後密集的腳步驟然逼近。
“這條路太長,再跑下去要是被堵,又得往上搭了。”
周圍有河,只是有些遠,她身上方塊不算多,搭高了不能搭遠,搭遠了不能搭高。
李雲澤不願再跑,干脆挖通旁邊府院白牆,進入後是一片細而密的觀賞竹,擠開竹子落腳,轉身將牆壁封好,不再動作。
外面腳聲逼近了,在她牆外停下。
一人說︰“人呢?”
“你們從那邊過來沒看見人?”
“沒有。”
“難道進了這里……”
“不可能,若他會飛檐走壁,又何必被我們追三條街,去那邊看看。”
腳步聲漸遠,直到完全被雨聲淹沒。
李雲澤松了口氣,走出竹叢,打量自己所處庭院,發現涼亭假山,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還是個大戶人家。
現在出去也沒地方待,真要挖三填一其實並不方便,她無法確認自己出來時頭頂有沒有人經過。
要是被人看見,免不得又被一通追趕或者暴露位置。
話又說回來,這地方是裝了監控嗎,怎麼自己住個店他們都知道?
想起白天那些見到自己就跑的人,李雲澤明白了,感情是去通風報信了。
這麼說周老板並沒有害自己的意思。
可惜入住冊子肯定被查,這‘牛三’的身份算是廢了。
臉上的面紗被雨水打濕,貼在臉上,很不舒服。
她將其拿下,放進背包。
也就在這時,李雲澤突然察覺風停了一息,接著脖頸前驟然出現一抹刺疼寒意,腦海中猛地亮起一個血紅的“危”!
有人!
沒等她反應,手腕腳踝處皆是一痛,她使不上力氣,立即倒在地上,全身是水,狼狽至極。
什麼情況!
原來是她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那人切斷了她的四肢經脈,這才顯露出氣息。
這人長相英俊,身高體壯,內穿白衣,披著披風,似乎剛剛從房里出來。
此時蹲在她面前,語氣中滿是冰冷,“三更半夜敢潛入將軍府,卻連我過來都沒發現,現在什麼人都能當刺客了嗎?”
此人正是趙杰。
外面一有動靜他便被驚醒,異地他鄉,新官上任,他警惕的很。
就算是有人違背宵禁,為何偏偏朝自己這邊跑?
總不能是不認識路。
他從小習武,雖然天賦不佳,但也算得上半步一流。
加上家傳劍法,一個人對上數個二流高手也可全身而退,所以一察覺外面出事,便立刻提上刀,帶上件披風就出了門。
不把領地巡視一遍,他是不會再入眠的。
那雨打在他身上,被一層薄薄的氣息撥開,沒有沾濕衣物分毫。
此刻,他盯著倒在地上的女子,眼中滿是森然殺氣,“你要是死士,現在就死。”
問她是何人指使?哼,問了也白問。
就算問出來,大概率也是假的。
李雲澤沒吭聲,就像突然被躲在暗處的小白射了一箭,對于老陰比,她只想砍回去。
血量才掉了兩格。
對她來說還不如從二樓跳下來傷的重。
趙杰見這刺客不說話,便拿出一個笛子,正要吹響把自己人召喚過來,突然看見一道凌厲黑影朝自己的下盤橫掃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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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劍,這人身上藏著一把劍!
是那女人倒在地上,朝自己的腿橫劈出了一劍!
趙杰反應神速,立刻將劍插入地面,石劍撞在上面,蠻橫的力量讓他連連後退,手中劍更是被直接折斷!
手腳震的發麻,他心中大驚,‘什麼東西!’
劍他看得明白,那軌跡他也看得明白。
但這恐怖的力道就真的看不明白了!
李雲澤從地上站起來,抹了把臉,手腕處沒有一絲傷痕,地上的血緩緩被雨水稀釋。
她知道,古代就算是誤入將軍府理虧的也是自己,所以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先砍兩刀再說吧。
新時代青年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很不爽。
沒有多言,她動如脫兔,運起剛練出的內力就提刀朝對方砸下,雨霧朦朧,面前之人突然不見蹤影,石劍轟然落地,石磚碎裂,一片水窪震蕩。
趙杰踩在涼亭上,雨打濕了他的衣服。
他把心中疑問說出來,鄭重道︰“你是什麼東西。”
被斷了手腳筋還能站起來,簡直顛覆了他的三觀。
好在她速度不快,自己輕功還算不錯,周旋片刻也許就能拿下。
李雲澤被罵,也回敬道︰“你又是什麼東西。”
“你闖我將軍府,還問我?”趙杰眯眼看她。
這黑燈瞎火,月黑風高,實在是看不清長什麼樣。
便不再多說,手中半截長劍依舊銳利,劍光劃開雨簾,像是襲來了一束月光。
李雲澤早知道這人速度快的離譜,自己硬踫硬肯定是被風箏的份。
‘追風踏雨’她還沒學會,第一次偷襲不成,再打下去死的是自己。
于是在趙杰出劍的瞬間,她立刻在地上放置圓石,不過一秒建起一面石牆,原地一轉,用圓石把自己包裹了起來。
接著切出石鎬,猛猛往下挖。
挖一格填一格。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
一片黑暗中亮起了光。
將軍府,地下。
李雲澤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挖著。
這地方她記住了。
早晚得回來把這兒拆了。
因為自從進了葉城就受了不少委屈,李雲澤開始記仇,並且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小本本。
<c玩家早就習慣當鼴鼠了。
等等。
石鎬停下,李雲澤看向自己的背包、血量,手中的鎬子。
灰撲撲的石鎬被磨碎了一點,但揮下仍然帶著千鈞之重。
我為什麼一定要報隔夜仇?
我現在就去把他家拆了不行?
可以,當然可以。
因為她不是普通人,而是有著極高自由度的‘史蒂夫’。<c玩家可以通過各種方法將其隔牆殺死。
既然如此,把他家拆了又如何?
于是李雲澤拿出熔爐,把打濕的面巾放進去烤干,重新戴上,多做了一把石鎬後,轉身朝城主府的方向挖去。
——
將軍府外,趙杰看著這面前的‘王八殼’陷入了沉思。
猶豫片刻,他還是吹響笛子,把自己的親信召喚過來,讓他們把這東西挖開。
自己則坐在涼亭里,立刻有下人搬來火爐,他烤著火,盯著那幾塊圓石。
將軍府一時間燈火通明。
圓石很堅硬,必須要用鎬子一下一下地挖開。
趙杰沒說這東西是怎麼來的,也沒人敢問。
其實他就算有心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挺突然的……眨眼間就出現了……
這不是說了跟沒說一樣。
這都什麼事啊。
他揉了揉太陽穴,補充一句,“小心點,里面可能有個人。”
正在干活的親信︰“啊?”
里面會有什麼人,猴子嗎?
“啊什麼啊,叫你小心就小心。”
“是。”
這邊干的熱火朝天,將軍不睡,下人沒有一個敢躺在床上,干脆提前出來干活了。
沒人發現,在臨近房屋的路上,地面突然破開,一個腦袋鑽了出來。
李雲澤轉頭看向那群忙活的人,又數了數進屋大概的距離,重新鑽了下去。
“嗯?”
趙杰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怎地,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快天亮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安了。
那石頭里沒有人,地面完好無損,刺客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這是障眼法,她輕功甚至比我還好?不對,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趙杰已經不把李雲澤當人,也已經猜到她就是從獄中逃出去的那個人……東西。
果然是遁地逃走了。
心中肯定猜測,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反應過來不雅後,很不爽地“嘖”了一聲。
今天是睡不成了。
得換好衣服去軍營,和那些將士磨合也是要時間。
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突然從頭頂傳來木材碎裂的聲音,他眼皮一跳,猛地退避三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房間……不,是面前的整個建築像被流沙一樣崩塌,不過幾秒就化為了一片廢墟。
別院都完好無缺,只塌這間最大的。
趙杰︰“???”
一些下人嚇得哇哇大叫,“我就說听見房梁斷裂的聲音了!”
“幸好大家都出來了。”
“雲澤神在上……”
混亂之中,眾人把目光放在廢墟前的將軍身上。
趙杰︰“……”
都看著我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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