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證會當天，國際棋聯總部的會議廳座無虛席。
各國媒體的長槍短炮對準了中央的仲裁席。葉辰和棒子國律師團分坐兩側，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火藥味。
仲裁委員會主席安德森敲了敲木槌︰"關于三星杯決賽判罰爭議的听證會現在開始。請申訴方代表發言。"
葉辰從容起身，黑色西裝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姿。他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先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棒子國律師團身上。
"尊敬的仲裁委員會，"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們今天討論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判罰爭議，而是關乎圍棋這項運動生死存亡的原則問題。"
棒子國首席律師金在勛立刻舉手抗議︰"主席先生，申訴方在夸大其詞！這只是一次常規的規則執行問題。"
葉辰不慌不忙地打開投影儀︰"讓我們先看看什麼是"常規"。"大屏幕上播放出三星杯決賽的關鍵畫面，裁判的衣袖明顯將棋盒推遠的慢動作被反復播放。
"根據國際棋聯規則第7.3條，"葉辰調出規則文本，"提子應當放在"指定棋盒"中。但規則從未定義什麼是"指定"，更沒有授權裁判可以隨意移動棋盒。"
金在勛立刻反駁︰"裁判有權根據現場情況解釋規則！這是國際體育仲裁的通行慣例！"
會議廳里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肖清雪坐在旁听席上，悄悄打開手機開始錄音，嘴角掛著狡黠的笑容。
葉辰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微微側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金律師說裁判有權解釋規則？那麼我想請教——如果裁判可以隨意解釋規則，那圍棋和石頭剪刀布有什麼區別？"
會場爆發出一陣輕笑。金在勛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葉辰乘勝追擊︰"貴方主張"裁判即規則"，那麼請問——裁判今天說棋盒在左邊，明天說在右邊，後天說在裁判口袋里，圍棋還剩下什麼？還有任何公平性可言嗎？"
旁听席上的肖清雪突然舉手︰"主席先生，我有個建議！"不等允許她就站起來，一臉天真地說︰"建議棒子國棋協直接改名叫"棒子國裁判即興表演協會"，這樣大家就不會誤會他們在下圍棋了∼"
會議廳頓時哄堂大笑。連嚴肅的安德森主席都忍不住咳嗽掩飾笑意。
金在勛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這是對棒子國圍棋的侮辱！我們要求..."
"要求什麼？"葉辰冷冷打斷，"要求繼續用這種卑劣手段竊取勝利嗎？"他轉向仲裁委員會，"諸位，如果允許這種行為繼續，那麼任何國際比賽都將淪為笑話。今天可以隨意解釋棋盒位置，明天是不是可以重新定義什麼叫"贏"？"
棒子國律師團中一個年輕律師忍不住站起來︰"裁判的判罰是基于現場觀察！柯捷確實沒有將提子放入指定位置！"
葉辰等的就是這個。他按下遙控器，大屏幕切換到另一段視頻——棒子國國內比賽中，樸正勛多次將提子放在棋盤邊上，裁判卻視而不見。
"看來"指定位置"的標準很靈活啊，"葉辰諷刺道，"對棒子國選手是"建議"，對外國選手就是"鐵律"？"
金在勛急忙辯解︰"每場比賽的具體情況不同..."
"哦？"葉辰挑眉，"那請明確告訴我，"指定棋盒"的定義到底是固定的，還是可變的？"
整個會議廳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等著棒子國方面的回答。這是葉辰設下的第一個邏輯陷阱——無論對方怎麼回答，都會落入下風。
金在勛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如果回答"固定"，就要解釋為何裁判可以移動；如果回答"可變"，就等于承認規則可以隨意解釋。
"裁判...有權根據現場情況臨時調整。"金在勛最終選擇了較為含糊的說法。
葉辰眼中閃過一絲勝利的光芒。他立刻播放第三段視頻——去年中韓對抗賽上，華國選手被以同樣理由判負的畫面。
"原來如此，"葉辰的聲音陡然提高，""臨時調整"的標準就是——只要對手是外國人？"
會場嘩然。幾名歐洲棋協的代表已經開始搖頭。肖清雪趁機將提前準備好的資料分發給媒體記者，上面詳細列出了近五年棒子國裁判的所有爭議判罰。
金在勛徹底亂了陣腳︰"這...這些情況不能簡單比較..."
"是不能比較，還是不敢比較？"葉辰步步緊逼，"如果貴方認為判罰合理，那麼請在這里公開承諾——未來所有比賽，棒子國選手若未放入"指定棋盒"，一律判負。你們敢嗎？"
會議廳鴉雀無聲。棒子國律師團面面相覷，無人敢接這個話。
"看來答案很明顯了，"葉辰轉向仲裁委員會，"連他們自己都不敢遵守的標準，卻強加給其他國家選手。這不是雙重標準，而是赤裸裸的作弊。"
安德森主席與其他仲裁委員低聲交談後，宣布休會三十分鐘。葉辰回到座位，肖清雪立刻遞上一瓶礦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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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帥了！"她小聲歡呼，"你看金在勛那張臉，都快綠了！"
葉辰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別高興太早，他們肯定會想辦法翻盤。"
"怕什麼，"肖清雪晃了晃手機，"我已經把剛才的精彩片段發到網上了，棒子國棋協雙標已經上了熱搜！"
果然，當听證會重新開始時，棒子國律師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金在勛站起來時，手都在微微發抖。
"主席先生，我們要求對申訴方提供的視頻證據進行核實..."
葉辰直接打斷︰"所有視頻都經過公證處認證，隨時歡迎核查。"他站起身，聲音鏗鏘有力，"諸位，今天我們討論的不只是一場比賽的勝負，而是圍棋這項千年運動的未來。如果允許這種行為繼續，那麼終有一天，不會再有人相信國際比賽的公正性。"
他走到仲裁席前，放下一份文件︰"這是我們收集的全球87位頂尖棋手的聯名信，他們一致認為這次判罰有失公允。圍棋應該是智慧與技藝的較量，而不是裁判袖口中的把戲。"
安德森主席仔細閱讀著聯名信，表情越來越嚴肅。最終，他與其他仲裁委員交換眼神後宣布︰"仲裁委員會認為申訴方提出的證據充分，將成立特別調查組重新審查三星杯決賽判罰。在此期間，比賽結果暫緩確認。"
會場爆發出一陣掌聲。棒子國律師團灰頭土臉地收拾文件，金在勛甚至不敢與葉辰對視。
走出會議廳時，肖清雪興奮地挽住葉辰的手臂︰"我們贏了第一回合！"
葉辰輕輕抽出手臂︰"只是暫時休戰而已。"他看著遠處匆匆離去的棒子國代表團，眼神深邃，"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肖清雪突然正經起來︰"葉辰，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們會怎麼回應？"
"當然，"葉辰嘴角微揚，"金在勛的每一篇論文我都讀過。他最喜歡強調"裁判自主權"，所以我特意給他準備了這份"大禮"。"
肖清雪眨了眨眼︰"那接下來..."
"接下來，"葉辰掏出手機，看著上面瘋狂跳動的熱搜話題，"該讓全世界看看棒子國棋協的真面目了。"
他的手機屏幕上，棒子國裁判黑歷史的話題閱讀量正在以每秒上萬的速度增長。
休庭結束。
雙方重新入席。
"尊敬的調查組成員，"葉辰的聲音不疾不徐，"在上次听證會上，棒子國棋協代表金在勛律師明確表示，裁判有權根據現場情況"臨時調整"規則解釋。"他故意在"臨時調整"四個字上加重語氣，"今天，我想請對方明確回答一個簡單的問題——"
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葉辰身上。
""指定棋盒"的定義，"葉辰突然轉身，直指棒子國律師團，"是固定的，還是可變的？"
會場一片寂靜。金在勛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下意識地松了松領帶。這個問題是個明顯的陷阱——無論怎麼回答都會自相矛盾。
"這...這個問題需要具體分析..."金在勛支吾道。
葉辰冷笑一聲︰"一個簡單的二選一問題，需要分析？"他轉向調查組主席安德森，"主席先生，我認為對方在故意回避問題。"
安德森皺眉︰"金律師，請直接回答問題。"
金在勛咬了咬牙︰"在大多數情況下，位置是固定的。但裁判有權根據現場情況..."
"也就是說，基本上是固定的，但裁判可以隨意更改？"葉辰立即打斷，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那請問，這和沒有規則有什麼區別？"
肖清雪突然道︰"我可以打個比方嗎？"不等允許，她就站起來，一臉天真地說︰"就像考試時老師說"及格線是60分，但我可以隨時改成90分"，這不是耍流氓嘛∼"
會場爆發出一陣輕笑。幾名歐洲代表忍不住搖頭。葉辰趁機乘勝追擊︰
"讓我們換個角度思考。"他按下遙控器，大屏幕顯示出國際棋聯規則手冊的頁面，"規則第7.3條明確使用"指定棋盒"這個術語，卻沒有定義什麼是"指定"。這就像制定交通規則時說"請在指定位置停車"，卻不告訴司機哪里可以停。"
金在勛急忙反駁︰"裁判的現場判斷就是標準！這是體育仲裁的慣例！"
"慣例？"葉辰突然提高音量，"那讓我們看看這個"慣例"是如何執行的。"他切換屏幕，播放出一段棒子國國內比賽的視頻，"這是去年棒子國圍棋聯賽半決賽，樸正勛對申真 的比賽。"
視頻中，樸正勛隨手將提子放在棋盤邊緣，距離棋盒足有十五厘米遠。裁判就在旁邊，卻視若無睹。
"根據貴方的標準，這應該被判負才對。"葉辰冷冷地說，"還是說，這個"慣例"只對外國選手有效？"
金在勛的臉色變得煞白︰"這...這場比賽的情況不同..."
"哪里不同？"葉辰步步緊逼，"是棋盒顏色不同？還是棋子材質不同？或者說——"他故意停頓，"是選手的國籍不同？"
會場一片嘩然。肖清雪悄悄掏出手機，將這段對話實時轉播到微博上。棒子國雙標圍棋的話題立刻沖上熱搜。
金在勛徹底亂了陣腳︰"裁判...裁判有權根據比賽重要性做出判斷..."
"啊哈！"葉辰突然拍手，聲音在會議室里清脆回響，"終于說出實話了！"他轉向調查組，"諸位听到了嗎？棒子國棋協的標準是——重要比賽對外國選手嚴格執法，本國比賽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安德森主席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葉辰繼續道︰
"我這里有過去五年所有國際比賽中，棒子國裁判做出的類似判罰統計。"他分發了一份文件，"47次判罰中，45次是針對外國選手，只有2次是對棒子國選手——而那兩次，都是已經確定出線無關緊要的比賽。"
肖清雪適時地補充︰"這數據比棒子國男足的犯規記錄還精彩呢∼"
會場爆發出一陣哄笑。金在勛猛地站起來︰"這是對棒子國圍棋的污蔑！我們要求..."
"要求什麼？"葉辰冷冷打斷，"要求繼續享受這種可恥的雙重標準嗎？"他走到調查組面前，"諸位，數據不會說謊。棒子國棋協的行為已經嚴重損害了圍棋運動的國際公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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