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律所辦公室。
"不對勁..."葉辰揉了揉太陽穴，把兩張系統截圖並排放在一起。
一張是林萱那輛奔奔cs300的"完整"維修記錄，顯示只有提車當天的一次漏油維修；另一張是從4s店離職員工提供的後台日志，上面清楚地記錄著這輛車在庫存期間已有三次發動機維修。
"數據對不上..."葉辰喃喃自語，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一串代碼。屏幕上的數字飛速滾動，最終停在一個可疑的時間戳上——林萱提車前三天，系統記錄被人為修改過。
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肖清雪頂著一頭亂發闖了進來，懷里抱著一大袋早餐︰"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葉辰頭也不抬︰"找到什麼了？宇宙終極答案？"
"比那厲害！"肖清雪把豆漿油條往桌上一扔，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我收買了奔奔it部的小哥哥！"
葉辰這才抬起頭︰"你用什麼收買的？馬卡龍還是巧克力？"
"都不是~"肖清雪得意地晃了晃手機，"他是我高中同學的表弟的室友！我答應給他介紹女朋友！"
葉辰扶額︰"肖總，我們是在查案，不是開婚介所..."
"這不重要！"肖清雪湊過來，發絲間淡淡的草莓洗發水味鑽進葉辰的鼻子，"重要的是他告訴我，奔奔的系統有個"幽靈備份"功能，所有刪除的記錄都會在隱藏服務器保留90天！"
葉辰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能拿到嗎？"
"他說..."肖清雪壓低聲音，"只有it總監有權限，但總監辦公室的電腦從不鎖屏，因為"德國人很注重隱私"..."
葉辰眯起眼楮︰"所以..."
"所以我打算去裝傻問問！"肖清雪挺起胸膛，"反正我的人設就是傻白甜嘛~"
半小時後，肖清雪換上了一身粉色連衣裙，頭發扎成雙馬尾，活像個誤入職場的大學生。她對著手機鏡頭練習無辜表情︰"小哥哥，這個電腦怎麼黑屏了呀~"
葉辰忍不住吐槽︰"你確定這樣不會太假？"
"你懂什麼！"肖清雪白了他一眼，"it男就吃這套！上次我這樣去修電腦，那個小哥連我密碼都沒問就幫我重裝了系統！"
葉辰張了張嘴，竟然無法反駁。
奔奔大廈一層咖啡廳，肖清雪"偶遇"了it部的張工程師。她端著一杯星巴克，故意在路過時"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了對方鍵盤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手忙腳亂地幫忙擦拭，趁機瞄了眼對方電腦上的系統界面。
"沒、沒關系..."年輕的工程師瞬間紅了臉，"你是新來的實習生嗎？"
"是呀是呀~"肖清雪眨巴著大眼楮，"我剛從德國總部培訓回來，他們說華國的it系統特別厲害，連刪除的記錄都能找回來呢！"
工程師推了推眼鏡︰"呃...理論上是可以的，我們有備份服務器..."
"真的嗎？"肖清雪湊近一些，"那如果我想找三周前刪除的文件..."
"這個需要總監權限..."工程師突然警覺起來，"你問這個干什麼？"
肖清雪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因為我實習報告不小心刪了嘛...德國總監好凶的，說找不到就不給我簽字..."她眼眶說紅就紅，"我可能要失業了..."
五分鐘後，肖清雪成功套出了it總監的辦公室位置和午休時間；十分鐘後，她借口"參觀學習"溜進了it部；十五分鐘後，她給葉辰發來一條消息︰"得手了！但有個小問題..."
葉辰立刻回電︰"什麼問題？"
"我...我可能不小心把總監的屏保換了..."肖清雪的聲音帶著心虛，"現在他電腦桌面是你的表情包，配文"奔奔漏油王"..."
葉辰差點把手機摔了︰"肖！清！雪！"
"哎呀他還沒回來嘛！"肖清雪理直氣壯，"u盤我已經插上了，數據正在拷貝...哇！真的有林萱車的完整記錄！三次維修，全部被標記為"發動機密封缺陷"！"
葉辰顧不上生氣了︰"能全部拷回來嗎？"
"正在努力...等等！有人來了！"電話那頭傳來慌亂的聲響，"是總監！德國人！超凶的那個！"
電話突然掛斷。葉辰的心跳瞬間加速，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五分鐘過去了，肖清雪依然沒有回音。
正當葉辰考慮要不要報警時，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肖清雪氣喘吁吁地沖進來，頭發亂得像鳥窩，襯衫扣子都掉了一顆，但手里高舉著一個u盤︰"我！搞！到！了！"
葉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肖清雪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我假裝是來修打印機的，趁總監接電話時從窗戶爬出去了！"
"爬窗？"葉辰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這可是18樓！"
"呃...其實是消防通道。"肖清雪吐了吐舌頭，"不過我確實把總監的咖啡打翻了，他現在應該正在擦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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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盤里的資料比想象中還勁爆——不僅完整還原了林萱車輛的維修記錄，還挖出了一個名為"質量修復清單"的文件夾，里面是近三年所有因發動機漏油返修的車輛信息，足足有四百多輛。
"鐵證如山啊..."葉辰吹了個口哨，"這些足夠讓奔奔喝一壺了。"
正說著，電話響起。是奔奔法務總監︰"葉律師，我們願意提高和解條件——全額退款，三倍賠償，外加終身免費保養。"
葉辰開了免提，和肖清雪交換了一個眼神︰"條件不錯，但..."
"還有什麼要求您盡管提！"對方語氣急切。
"我的當事人只有一個要求。"葉辰慢條斯理地說，"奔奔必須公開承認發動機設計缺陷，並召回所有問題車輛。"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我們需要請示德國總部..."
"那就去請示。"葉辰干脆地掛斷電話。
肖清雪歪著頭看他︰"真拒絕啊？三倍賠償呢！"
"急什麼？"葉辰打開直播設備，"好戲才剛開始。"
兩小時後，葉辰的直播間人數突破五百萬。他站在林萱那輛漏油奔奔旁，地上用粉筆畫了一個巨大的"貪吃蛇"游戲網格。
"各位老鐵，今天我們來玩個游戲。"葉辰把手機對準地面，"看這優美的機油痕跡——奔奔cs300特供版"貪吃蛇"！"
隨著車輛緩緩移動，漏出的機油在地面上畫出一道蜿蜒的軌跡，活像游戲中的蛇身。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這創意絕了！】
【奔奔︰沒想到我們的車還有藝術價值】
【建議申報吉尼斯紀錄︰最長機油蛇】
肖清雪在一旁舉著計分牌，每漏一滴油就加一分。當她舉到"100分"時，葉辰突然從後備箱拿出一桶紅色油漆，在車身上寫下"移動藝術品——德國品質保證"。
直播間禮物刷得飛起，奔奔貪吃蛇迅速沖上熱搜。正播得興起，一輛黑色奔奔s600突然急剎在路邊。理查德陰沉著臉走下車，身後跟著兩個保鏢模樣的大漢。
"葉律師，"理查德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這是公然詆毀奔奔品牌！"
葉辰把鏡頭轉向他︰"喲，理查德先生也想玩？規則很簡單——看誰的奔奔漏油能畫出更長的蛇！"
彈幕一片"哈哈哈"，理查德的臉色由青轉白，最後變成了豬肝色︰"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葉辰故作驚訝，"被貴司贈送終身免費機油嗎？"
理查德轉身就走，s600的輪胎在地上擦出刺耳的聲響。肖清雪湊到鏡頭前︰"老鐵們，剛才那段能剪成鬼畜視頻嗎？點贊過百萬就安排！"
回律所的路上，肖清雪興奮地刷著手機︰"葉辰！我們直播上了微博熱搜第一！奔奔股價跌了5！"
葉辰卻皺著眉頭︰"不對勁...理查德反應太激烈了，像是..."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肖清雪接話。
"像是故意引開我們注意力。"葉辰突然站住，"快查查奔奔最近有什麼大動作！"
肖清雪快速滑動手機︰"等等...奔奔華國剛剛發了聲明..."她的眼楮越瞪越大，"他們說林萱的車是"個別改裝導致的漏油"，與產品質量無關！還放出了一張維修單..."
葉辰搶過手機——那張所謂的"改裝證明"上，赫然寫著林萱曾私自更換過發動機密封件，簽字筆跡與林萱的如出一轍。
"偽造！"葉辰咬牙，"林萱根本不懂車，怎麼可能私自改裝！"
"而且這個簽名..."肖清雪放大圖片，"和林萱購房合同的簽名完全不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理查德干的！"
葉辰立刻撥通林萱電話，卻提示已關機。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去林萱家！快！"
當他們趕到林萱公寓時，門口站著兩個穿西裝的男子，胸前別著奔奔工牌。看到葉辰，他們明顯慌亂起來，其中一人對著耳麥低聲說了什麼。
"林萱呢？"葉辰冷聲問。
"她...她自願去奔奔總部協商了..."對方結結巴巴地回答。
肖清雪突然指著電梯︰"那是理查德的表！"她掏出手機就要報警，被葉辰攔住。
"不急。"葉辰壓低聲音，"先找到林萱。"
正僵持著，電梯門突然打開。林萱紅著眼楮走出來，身後跟著一臉得意的理查德。
"林女士！"葉辰上前一步，"你沒事吧？"
林萱搖搖頭，聲音哽咽︰"他們...他們說如果我承認是自己改裝導致漏油，就給我五倍賠償..."
理查德假惺惺地微笑︰"只是友好協商而已。林女士已經簽署了和解協議..."
"什麼協議？"葉辰厲聲問。
林萱顫抖著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葉辰快速瀏覽後，臉色變得鐵青︰"這份協議無效！林女士是在受脅迫狀態下簽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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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證據嗎？"理查德挑釁地問，"我們可是全程錄像的。"
肖清雪突然舉起手機︰"那巧了，我們也有錄像！"她播放了一段錄音——理查德的聲音清晰可聞︰"林女士，如果你不簽這份協議，我們會起訴你誹謗奔奔品牌..."
理查德臉色大變︰"這是非法錄音！"
"在公共場所錄音，何來非法？"葉辰冷笑，"更何況..."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鋼筆，"知道這是什麼嗎？錄音筆。從你們進電梯就開始工作了。"
理查德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蒼蠅。他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轉身就走。
回到律所，林萱仍然驚魂未定︰"他們把我關在會議室三個小時...不停地威脅要起訴我..."
"沒事了。"肖清雪遞給她一杯熱茶，"現在我們有更多證據告他們了——脅迫、偽造文件、誹謗..."
葉辰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奔奔大廈的燈光，眼神銳利如刀︰"理查德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們害怕了。"他轉向林萱，"還願意繼續打這場官司嗎？"
林萱擦干眼淚，堅定地點頭︰"我要的不是賠償，是一個公道！"
"好。"葉辰打開電腦，"那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肖清雪湊過來，眼楮亮晶晶的︰"下一步怎麼辦？"
葉辰露出標志性的痞笑︰"既然他們喜歡玩陰的，我們就陪他們玩個大的。"他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我有個老朋友在德國《明鏡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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