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才沒辦法，只能請出自己方的證人。
“我方有證人，能夠證明原告方的材料數據，皆是造假！”
燈光照在原告方證人劉海明油亮的額頭上，他撫摸右手疤痕的動作像在摩挲佛珠。
葉辰注意到他每次說謊前都會捻動無名指——那是長期操作離心機留下的職業習慣。
“我以二十年從業良心起誓！“劉海明將《聖經》按在胸口，十字架吊墜卻滑進阿瑪尼西裝內袋，“葉律師提供的原料單是偽造的！“
旁听席響起整齊的“噓“聲。肖清雪在原告席轉著鋼筆，筆帽上的微型攝像頭正對準證人顫抖的膝蓋。
“也就是說......“葉辰踱步到證人席旁，忽然俯身嗅了嗅，“您今天噴的是香奈兒蔚藍男士？和死者張總監墜樓那晚電梯監控里的味道一樣呢。“
劉海明的喉結劇烈滾動。
直播彈幕炸開︰
[律政犬上線！這劉海明他喵的還信聖經是吧？還是個媚西方的狗東西！]
[這鼻子比警犬還靈哈哈！建議警方破案聯系葉律師！]
[建議開課︰《如何通過香水味抓奸》]
“被告方律師胡說八道什麼！“王德才的領結第n次歪斜，“這與本案無關！請不要再陳述與本案無關的東西！“
“當然有關。“肖清雪調出氣象局數據，“張總監墜樓當晚是東南風三級，而劉先生您——“她放大小區平面圖，“住在案發現場上風處兩公里的高檔公寓。“
葉辰突然哼起《香水有毒》，指尖敲擊著證人席扶手︰“您家玄關監控顯示，那晚2347分您拎著愛馬仕包出門——巧了，張總監手機最後定位消失時間也是2347。“
劉海明開始用袖口擦汗。
肖清雪在桌面投影儀上畫出路線圖︰“從您家到案發地步行需要28分鐘，而您那輛新提的保時捷911——“她放出4s店維修記錄，“當天下午剛裝完gps屏蔽器。“
彈幕瘋狂玩梗︰
[時間管理大師啊！不過就這水平也敢干這種事啊]
[建議申遺︰《完美犯罪失敗教學》]
[主播賣什麼化妝品，改賣不在場證明吧]
“這些臆測毫無根據！“劉海明扯松領帶，露出頸側指甲抓痕。
“哇哦！“葉辰舉起放大鏡貼過去，“您家貓主子下手挺狠啊？不過這傷痕走向......“他忽然切換成法醫腔調，“更像是被人從背後勒住時，自己抓撓導致的倒刺型傷口呢。“
肖清雪同步放出法醫報告︰“張總監指甲縫里的皮膚組織與您的dna匹配度99.99。“她歪頭輕笑，“需要我科普下，兩個成年男性在什麼情況下會留下這種傷痕嗎？“
旁听席後排傳來憋不住的噗嗤聲。直播彈幕開始刷屏︰
[哲學現場]
[付費內容警告]
[李薇丫直播間新品類︰男酮化妝品]
“肅靜！“審判長此時敲響法槌，說道，“原告律師，請回歸正題。“
“好的。“葉辰突然正經起來，“劉先生聲稱從未接觸過苯酚原料，那這個——“他甩出倉庫監控截圖，畫面里劉海明正徒手搬運印有骷髏標志的原料桶，“是ai換臉嗎？“
“那是食用香精！“
“是嗎？“肖清雪按下遙控器，監控視頻突然放大他右手特寫——疤痕處粘著褐色結晶物，“三甲醫院病歷顯示，您去年因苯酚提純事故入院，主治醫師備注︰患者擅自降低冷卻液濃度導致爆沸。“
葉辰變魔術般摸出個試劑瓶︰“我從您家垃圾箱翻到這個——“瓶身標簽被撕毀，但殘留液遇試紙瞬間變黑，“需要當場檢測苯酚濃度嗎？“
劉海明開始語無倫次。
直播彈幕狂歡︰
[自產自銷第一人啊，這竟然也敢用嗎？太自信了吧]
[建議聯動︰化妝品+自毀證據套裝]
[這波是狼人自爆]
[離譜！我願意稱之為勇猛！真敢啊！]
“或許您想聊聊這個？“肖清雪突然亮出瑞士銀行流水，“您女兒在甦黎世大學的學費匯款時間——“她將時間軸與原料進貨單重疊，“正好是每次苯酚超標貨物入倉後的24小時內。“
葉辰配合地唱起《爸爸去哪兒》，在證人席前跳起滑稽舞步︰“瑞士雪山風景好嗎？用三千張爛臉換來的留學之旅，令千金寫論文時會不會手抖啊？“
“你...你們這是侵犯隱私！“
“哦？“肖清雪點開校方官網，“這是昨天剛更新的榮譽校友榜——劉小姐的獲獎論文題目是《企業倫理與社會責任》。“她放大論文封面，骷髏圖案水印與原料桶標志如出一轍，“真是家學淵源。“
旁听席有人笑到捶椅背。
直播彈幕刷爆︰
[地獄級黑色幽默]
[建議出書︰《論如何坑爹》]
[這論文該署名李薇丫]
劉海明突然抽搐著栽倒。
葉辰一個箭步上前，扯開他西裝露出腰間胰島素泵︰“哎呀！證人生理鹽水換成苯酚溶液了？“他轉頭對法警眨眼，“快送醫！等劉小姐在瑞士學成歸來，還能趕上給父親做臨終美容呢。“
肖清雪在混亂中整理證據鏈，忽然發現劉海明的十字架吊墜暗藏玄機——放大後竟是微型存儲器。她趁法警抬人時順走吊墜，指尖在葉辰掌心輕劃三下。
“審判長，我方申請延期審理。“王德才的假發終于脫落，露出地中海腦殼。
“準予......“
“且慢！“葉辰高舉剛破譯的吊墜存儲器，“這里面有李薇丫集團高層加密會議錄音——要現在公放嗎？“
肖清雪同步連接音響設備，李薇丫的尖嗓刺破法庭︰“那個質檢方的馬局長，給他小情人送的包換成愛馬仕！還有劉工女兒在瑞士......“
這段錄音，徹底引爆了法庭。
【好好好！原來是利益鏈條啊！】
【怪不得這化妝品都劣質離譜成這樣了，竟然沒人查到她們】
【我說我們公司怎麼研究，都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做低成本的，根本做不到啊！正常的材料，根本壓低不那麼低的成本過檢啊！】
【人家主打的人情世故，家人直銷！你們成本當然比不過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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