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晚的信寫了滿滿一頁紙,除了提醒謝琮謹慎行事並安排一只海東青給他,其他全是些瑣碎之言。
諸如國公府換了新廚子,但家里的飯吃起來竟還是從前的味道;他大哥的婚事終于提上日程了,若是不出意外,入冬前大嫂就能過門;不知道是不是他曾變過貓的緣故,家里那只叫珍珠的貓不願與他親近了,盯著他看時還一臉戒備……
謝琮看著信,目光都比平日柔軟了幾分。
信的最後,路知晚再次叮囑,讓謝琮派一只海東青給他。謝琮想了想,取短箋來寫了一行字,然後喚來那只褐羽的海東青,將短箋折好塞進了信筒里。
不過片刻,海東青便帶著信落在了路知晚的窗邊。
“來了!”路仲亭最先發現了海東青。不過他伸手想去捉時,海東青卻擦著他飛過,徑直進屋停在了路知晚的木輪椅上。
“奇怪,它怎麼只認你啊?”路仲亭失笑。
“許是覺得二哥太威猛了,害怕。”路知晚忍著笑,從信筒里取出短箋,就見謝琮寫的是,讓他早點睡覺不必等回信,還說明日一早會讓暗衛把回信送來國公府。
回信?
謝琮竟然還要給他回信?
路知晚折好短箋,一邊覺得太子殿下過于小題大作了,又忍不住想看看謝琮會給他寫什麼。東宮那木箱子里那麼多信他都沒來得及看過呢,如今謝琮又要給他寫信了。
次日一早,路知晚果然收到了信。
謝琮的信比他的多了一頁紙,信中並未提及昨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只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還讓路知晚不必記掛自己,只要記得每日給他回信便可。
不必記掛,卻要每日回信?
路知晚把那段話讀了兩遍,有些哭笑不得。
信的結尾,謝琮說在京城頻繁使用海東青太招眼,讓路知晚在緊急的時候再讓海東青傳信。至于平日里回信,他只管寫好封好,謝琮自會讓人來取。
路知晚從前寫家書,都是一個月才寫一封,讓他日日給謝琮寫信,多少有點為難人。但他想起謝琮沒寄出的那一箱子信,最終還是決定滿足謝琮的要求。
反正……他也確實有很多話想朝對方說。
這日的回信里,路知晚朝謝琮詢問了國師的情況。雖然無暝說並不著急去見故人,但路知晚卻一直惦記著此事。一方面他對自己這位師父是真的關心,另一方面他也有點好奇。
可他萬萬沒想到,信交給東宮的暗衛後,沒等來謝琮的回信,等來了謝琮本人。
太子殿下時隔半年再次到訪,當真把國公府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爹和你大哥都去當值了,殿下怎麼挑這個時候登門?”國公夫人猶豫著要不要換身更正式的衣裳見客,免得怠慢了太子殿下。
“娘,其實殿下來咱們家是……”
“咳咳!”路知晚趕忙咳嗽,打斷了路仲亭。
“是什麼?”國公夫人問。
“許是來商議事情的吧?北境尚有些事務未曾處理好。”路知晚硬著頭皮道。
國公夫人未再繼續詢問,帶著兩個兒子去了前廳。
謝琮原本坐在茶案邊,見幾人進來行禮,便起身朝國公夫人還了個禮。他這動作看似隨意,卻把國公夫人嚇了一跳,半晌才掩去眼底的驚愕。
她倒是知道謝琮與路知晚關系親厚,且听聞兩人在北境歷經生死。可謝琮到底是儲君,起身朝她還禮,未免有些過頭了。
“在家里住得可還習慣?”謝琮絲毫沒有留意到廳內的氛圍,眸光自路知晚被推進來便一直落在對方身上,“藥沒忘了喝吧?我今日順便帶了些補品來,讓你師父看看有沒有適合你服用的。”
“行。”路知晚點頭。
太子殿下口中的補品,想來都不是易得之物。
國公夫人見路知晚沒有要道謝的意思,便開口道︰“殿下有心了。”
“不必客氣。”謝琮朝她一笑。
“殿下且稍坐,臣婦去讓人備些茶點。”國公夫人怕打擾他們聊公事,便尋了個借口先回避了。
謝琮朝她點頭,又道了句“勞煩”,態度堪稱客氣。
待國公夫人離開後,謝琮才再次轉向路知晚︰“父皇讓人準備了宮宴,預備在中秋過後犒賞你和路二公子,以及你師父。屆時國師也會參加。”
路知晚立刻明白過來,宮宴上師父就能和國師見面了。
“陛下可有為玄金劍一事忌憚你?”路知晚問。
“你怎麼會知道此事?”謝琮擰了擰眉。
昨日在宮中,並沒有路家的人在場,怎麼事情這麼快就傳開了?
“郁臨風出宮後來過國公府,我听他說的。”路知晚道。
“哦。”謝琮淡淡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他倒是來得勤。”
路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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