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街上溜達了許久,待天色將晚才回到客棧。不過剛一進門,路知晚就發覺了異樣。只見白日里被他“喂了酒杯”的那位錢公子,此刻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客棧大堂里,身後跟了十多個身形魁梧的大漢。
路知晚轉頭朝謝琮一挑眉,眸光帶著詢問。
便聞謝琮道︰“打壞了東西,孤替你賠。”
路知晚听他這麼說,當即沒了顧忌,大搖大擺進了客棧。
“喲。”路知晚朝那位錢公子一笑,“這麼巧,你又餓了?”
“你……”路知晚沒戴那只貓面具,錢公子險些沒認出來。不過待他看清路知晚的長相,整個人便怔住了。錢公子那雙略顯渾濁的眼楮在路知晚身上來回打量了半晌,抬手攔住了身後欲動手的人。
路知晚心底一沉,暗道這廝不會認識自己吧?
卻聞錢公子道︰“早知道你長得這麼標致,哥哥先前就不為難你了。”
長得標致?
路知晚听了這話怒從心起,他最討厭別人用這樣的字眼評價他的長相,于是隨手拎起一個盤子,徑直拍在了錢公子臉上。
他動作太快,在場的人除了謝琮無不傻眼。不過太子殿下那神情也不算鎮定,落在錢公子身上的眸光,冷得像是能凝出冰來一般。
“放肆!”一個打手呵斥道。
“無妨,本公子就喜歡有脾氣的。”錢公子抹了一把臉上被路知晚用盤子拍出來的鼻血,語氣輕佻︰“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動手吧,把他綁了帶回去。小心點,別打壞了他的臉。”
他話音一落,路知晚手中的盤子再次拍過去,這下錢公子的臉肯定是不怎麼好了。
“躲開點。”路知晚手指在謝琮手背上輕輕一點,抄起了大堂里的長凳,隨手一揮便將迎面而上的幾人掃翻在地。
謝琮心知他能應付,便立在幾步之外看著。只見路小將軍一手拎著長凳,直將那笨重無比的長凳使出了長槍的風采,一掃、一點、一甩,無一落空,招招都落到了實處。
打手們甚至近不了他的身,被他三下五除二便揍翻在地。這些人估計打死也想不到,眼前這位俊美的小公子,昔日在戰場上可是以一當百的人。別說他們這十幾個人了,就是再來幾十個,也必定拿不住路知晚。
“這小公子好俊的功夫。”旁邊看客小聲評價。
謝琮聞言一挑眉,眼底不由染上了點笑意,開口道︰“何止是俊?”
路知晚一手按在桌上,兩腳飛起,踹翻了最後兩個還站著的打手。而後便見他瀟灑地做了個收勢,遠遠朝著謝琮揚了揚下巴,那意思架打完了,讓他找客棧的人賠銀子吧。
“去朝官府通報一聲,就說錢家公子帶人尋釁滋事,與人在客棧里發生了沖突,讓他們派人來善後。”謝琮看向一旁的伙計,又道︰“回頭店里打壞的東西,自會有人照價賠償。”
那伙計點了點頭,忙應聲而去。
“走吧。”謝琮抬手幫路知晚理了理衣襟,示意另一個伙計帶路去他們早已預定好的上房。
“咱們還住這兒啊?”路知晚問。
“只要還在連州,住哪兒都是一樣的。”謝琮道。
路知晚一想也是,不過他們還有暗衛呢,哪怕錢家再來百十個人,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兩人回了房間,原以為等不了多久就能等到衙門里的人過來善後,誰知不多時那去通報的伙計回來說,衙門里的人不打算理會此事。
“原來這連州府衙和鹽運使,穿得是一條褲子。”路知晚道。
謝琮對此並不意外,只讓伙計把店里的損失列個單子,他好照價賠。
“兩位公子今夜還要繼續住在小店嗎?”那伙計小心翼翼提醒道︰“只怕錢公子不會善罷甘休,兩位不若在事情鬧大之前,盡快離開連州吧。錢家在整個連州財大勢大,連官府都不願插手,二位雖功夫了得,畢竟人單勢薄。”
“多謝,不過我們今夜就不換地方了,這位小爺打架累了,勞煩給他弄些熱水泡個澡舒緩一下筋骨。順便店里若有可口的點心,讓人送一些過來。”謝琮說著又給了他一錠銀子。
那伙計見自己勸不動,便沒再多說什麼。
“我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山高皇帝遠了,這錢家在連州估計是橫行霸道慣了,無論是酒樓還是客棧,都知道他的威名。這要是換了京城,就連皇子也不敢在外頭這麼橫吧?”路知晚斜靠在軟榻上,翹著二郎腿,看起來絲毫不擔心眼下的局勢︰“可是事情鬧成這樣,咱們要怎麼收場呢?”
“後頭的事情不急,今夜先好好休息。他們尚未摸清咱們的底細,今晚應該不會再來自討沒趣了。”謝琮看向路知晚,眸光柔和︰“累了嗎?”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當初在北境時,我最久的一次三日沒合眼,打到後來腦袋都木了。”路知晚嘆了口氣,起身在屋子里四處轉了轉。
不得不說,連州確實很富裕,無論是街上林立的商鋪,還是如今這客棧里的裝潢,一眼望去都不比京城差。路知晚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只酒盞,朝謝琮示意,謝琮一看認出那是琉璃盞。
“客棧里都用琉璃盞,嘖。”路知晚將酒盞放下,又走到榻邊的櫃子上拿起一只瓷瓶看了看,那瓷瓶看著十分精致,湊近了還能嗅到清香︰“這是什麼?”
他打開蓋子看了看,見里頭裝著的應是某種香膏。
“這是手膏嗎?”路知晚沾了一點在手上,擰眉道︰“太油了,質地不好。這東西抹在手上,那不得弄得到處都是?”
謝琮挑了挑眉,並未答話。
他心道這客棧還真是周到,幸好阿晚不太懂這些,否則若知道那東西是做什麼使的,定要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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