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一時語塞,但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
“你的老師、還有一位特殊的朋友,他們都在上京等著你呢。”
“老師?!”
周平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怎麼就忘了這個,不過他說的特殊朋友是誰。
“可是,我走不開……”周平指了指餐館的營業時間,示意自己沒空,“而且…”
他探著身子往廚房里看了好幾眼,確定三舅在短時間內不會出來才接著開口。
“而且我晚上也有工作,我很忙的。”
“啊?你這麼忙那要怎麼當劍聖啊?”葉梵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想逗逗周平。
周平蹙了蹙眉,“原來當劍聖這麼忙嗎。”
葉梵托著下巴,“這個嘛,說忙也不忙;說不忙嘛,倒也挺忙的。”
周平听著葉梵的這段繞口令,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那我就少睡會兒,多抽點時間來處理這些。”
葉梵不再逗他,抬手拍了拍周平的肩膀。
“不用這麼緊張,也不用縮短你的休息時間,你就好好地安心修煉就行。
至于去上京……
等你想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會派人來帶你回去。”
葉梵說著,塞了一張紙條給他。
周平看著像被狗啃過似的紙邊,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個,你們真的不是來騙我錢的吧?”
雖然我以前很窮,但我現在每天都在打三份工。
還有關在大哥在,沒人會私吞我的工資,也沒人會欺負我。
三舅的生日剛過,阿梔的生日還早,我手上也算是有點積蓄的,可不能被騙子騙走了!
葉梵他們連用紙都節約到這種地步,一個高層甚至連張名片都沒有。
這真的很難讓周平相信,他們會按時給自己發工資。
難道,他們是傳銷……
“咳咳……”葉梵頓時有些局促。
“不是!我們當然不是騙子!我們是正規組織!這不是響應國家號召,要節約用紙嘛!”
周平了然地點點頭,實則心里還是有些疑惑。
但當他看見紙條上寫著的不只有葉梵的號碼,還有王尚的。
他心里的那點疑惑頓時煙消雲散,就連葉梵是什麼時候走的他都沒注意到。
左青看著葉梵的來電有些訝異,剛一接通就听那頭傳來了有些挫敗的聲音。
“左青,你知不知道我的名片都放在哪兒了?”
“名片?”
左青停筆掃視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架子上的一個小方盒里。
“就在你放東西的架子上,怎麼了?你不是最不喜歡帶名片了嗎?”
葉梵才不想承認是自己被周平給懷疑了,所以這才急于尋找名片。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人要懂得變通,以後我出門你記得提醒我帶名片。”
葉梵說完便掛了電話,只留左青一人在風中凌亂。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說什麼。
他哪次出門不是去剿滅極度危險的‘神秘’。
怎麼,這是要往閻羅殿里燒名片,好讓那群丑東西知道是誰殺了它們嘛。
左青長嘆一聲,“真是搞不懂啊!”
咚咚——
“進。”
左青望向門口,拿著病歷記錄的李陽光扶了扶眼鏡。
“我來得還真是不巧,葉司令呢?”
“你都說自己來得不巧了,那他肯定是出去了。”左青放下筆,起身活動起了筋骨。
“你拿的什麼?”
“曹淵的治療記錄。
我還想著跟葉司令好好溝通一番呢,沒想到他不在,那我還是先回去吧。”
李陽光轉身關門,動作極其利落,一絲留戀都沒有。
今日的陽光正好,打在玻璃上照得整個人都明亮起來。
“曹淵,你今天是想在病房里吃飯,還是要到外頭去?”
護工輕聲問道。
但他可沒打算能從曹淵這里得到什麼回應,畢竟就連李醫生也只讓他開了兩次口。
不知道這算不算李醫生職業生涯里的滑鐵盧呢。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要拿回來吃咯。”
護工替他收拾完床鋪後又給房間里的鮮花換了換水。
“嗯。”
一道蚊子似的聲音從護工身後傳來,他換水的動作猛得一頓。
這時,正在監控器前做記錄的醫生也皆是一愣。
“剛剛,曹淵是開口說話了嗎?”張醫生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我不是在做夢吧!”另一個醫生毫不猶豫地掐了自己一下。
“還真不是!他終于願意開口說話了!我的論文啊,我的畢業證啊,你們等等我!”
“只是說了一個字而已,你們至于嗎?”
王醫生有些看不下去,開口打斷了眾人的嘰嘰喳喳。
“他是人,對外界動靜能作出及時的反應,這不是很正常嘛!
他又不是自閉癥更不是植物人,真不知道你們在高興什麼。”
王醫生的話將眾人的熱情澆滅了一大半。
護工見曹淵願意搭理他,于是便更賣力的在他耳邊不停地叨叨叨~~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見曹淵吃完飯,護工急忙開口,生怕慢了一秒,他的行程就不連貫了。
曹淵萬年不變的表情也終是有了一絲龜裂,他看了眼外頭能曬死人的太陽。
這個時候出去,鐵定會把他給曬成人干,他的內心有些抗拒。
護工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出聲解釋道。
“難道你忘了。
齋戒所的活動區域里到處都是樹。
就算是再毒辣的陽光到這兒來也要被削一層皮,不會很熱的。”
“為什麼對犯人要這麼好?”曹淵啞聲道。
護工歪著腦袋,似乎是在思索曹淵問的這個問題,半晌過後。
“可齋戒所的前身就是一片樹林吶,這也不是對犯人好,主要還是湊巧了。”
護工說著,還認同似的點頭。
曹淵無語了,他突然不想說話了,要不還是繼續入定吧。
“你不去活動活動嗎?正好可以消消食呢。”護工見他開始盤腿,趕緊開口說道。
最後,曹淵實在架不住他的�@鹿Й鰨 荒芨 潘 └ 鄣幕乩齲 潘 降幕畽 呷ャ br />
曹淵掃了一眼面前的透明門,隨後就將目光放空起來。
身旁的護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核對完身份後,玻璃門自動打開。
門響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待在附近的幾人。
他們個個眼冒精光地盯著曹淵,就像是在盯著一塊肥美的鮮肉一般。
“好了,你去吧。”護工側過身,讓開了一條小道。
為了不讓自己的耳朵起繭子,曹淵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他身上的病號服在一堆囚犯服里格外扎眼,很快便吸引了活動區里的其他人。
林蕭坐在樹蔭下,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他還以為這人已經出去了。
大半年就只見了他兩次,沒想到他還在這里,但看這樣子也不像是有病的。
或許是見他跟林佑蕭的年齡相仿。
林蕭心中倏得升起了一股悲傷的情緒,他起身躲去了活動區域的另一端。
曹淵打量著這個許久未見的地方。
高高聳起的鋼鐵圍牆與先前並無不同,反倒是靠近小道的鐵絲網比先前加粗了不少。
消食是不可能消食的,曹淵走到樹蔭底下盤腿而坐,靜心念著佛經。
韓老大對著身後幾人揮了揮手,立即有人會意,朝著四哥的方向跑了過去。
“又有好戲看了,這種燥熱的天氣總是要來點眼淚才能降降火。”
韓老大掏了掏耳朵,對著空氣輕輕一彈。
四哥正在活動區域的角落里被人團團圍住,他拿著藏起的餐刀在一人背上刻畫著什麼。
“四哥!那小子還沒走!他又來了。”刀疤臉興奮地叫嚷道。
四哥猛得抬腳踩在了男人的背上,
剛被劃開的傷口碾進了許多細小的塵土,頓時讓他叫苦連天。
“那小子?誰啊?”
四哥看著在自己腳下痛苦嚎叫的男人,心底的那股變態欲望終于得到了滿足,但肯定不能與之前相比!
這都怪那個林蕭!要不是他那一腳,自己怎麼會……
<啞巴了!哪個小子?”
正在想名字的刀疤臉被這麼一嚇,更想不起來了,只好說。
“是之前隔壁精神病院的那個!”
“是他啊!”
四哥一下子就知道了刀疤臉說的是誰,變態的笑意在他臉上蔓延開來,他舔了舔嘴唇。
“老子還以為他走了呢,既然沒走,總得讓老子先爽一爽!”
“是!四哥威武,咱們現在就去?
那小子的樣貌雖然有些凶狠,但底子不錯。
這樣的少年咱可得先下手為強,否則。”
刀疤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四哥打斷。
“在這里,誰敢觸我四哥的霉頭?”四哥瞪圓了雙眼,撿起餐刀就往曹淵的方向走去。
“四哥,您這是?”刀疤臉指著他手中的餐刀,臉上閃過一抹不解。
四哥把玩著手中餐具,“要是他敢反抗,那老子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