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屋里,這麼晚了,他還會去哪兒啊。”
見到徐梔的那一刻,牆上掛著的扶桑木劍像是被插入了激活程序似的,猛得顫動起來,它晃動著身子將自己塞進了徐梔手中。
徐梔被纏得都沒法繼續思考,只能先安撫起它來。
“沒想到你已經吸收了他這麼多的劍氣。”
徐梔將它拿在手中隨意的揮動著。
“等到哥出現在守夜人的視野中時,你就能成為他的利器,跟隨他一起蕩平這世間的不公。怎麼樣,是不是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阿司的眼眸像是被風吹過的蓮塘,泛起了一抹極淡的漣漪, 驚訝地發覺扶桑木劍中蘊藏著的不止是劍氣,竟還有一道殺意。
【阿梔,扶桑是上古神木,它不僅能容納周平的劍氣,還能容納死于它手的殺氣。】
听到這話,徐梔翻動著劍身,果然在劍刃處看到了那抹干涸已久的血漬。
“這血是怎麼回事,他在這段時間里又受傷了?”
徐梔蹭得一下起身,正想離開就見周平佝著身子鬼鬼祟祟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動作不像是回家,更像是偷家。
“哥!”徐梔輕輕地拍了他一下。
漆黑的環境中,周平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想要尖叫的聲音堵卻在喉嚨中怎麼也出不來,見對方沒有其他動作,周平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阿梔?”
“是我呀。”徐梔伸手,掌心亮起了一團微光。
直到看清徐梔的身影時,周平被嚇軟的身體才緩過勁來,順著門板便倒了下去。
“阿梔,你嚇死我了,這大半夜的你怎麼連燈也不開。”
徐梔干笑幾聲,“我本來是想開燈來著,但我這不是怕吵醒三舅嘛。”
“你怕吵醒三舅,就不怕嚇死我嗎?”周平心有余悸的說道。
“我都怕。”徐梔拉著他扶到了凳子上,又將木劍重新掛了回去。
啪——
周平開了燈,心里被嚇到的驚懼感這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哥,你這麼晚不睡覺,偷偷摸摸地干什麼去了?”
徐梔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在周平身上,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沒干嘛......”細如蚊蟲的聲音從周平口中響起。
徐梔輕哼一聲,這是不願意說呢,他也開始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就在周平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徐梔突然開口,“那你這是失眠了?”
周平愣了一下,隨即快速地認下了徐梔給他找的理由。
“嗯!我是有點失眠。”
徐梔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從身後拿出了一大包針灸針,笑得諂媚。
“那,哥,不如我來給你治療一下吧,正好也拿你練練手。”
周平咽了咽口水,“阿梔,我不是懷疑你,我就是想問一問,你確定你有證件?”
徐梔迷茫地看向他,“針灸要什麼證件?”
周平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難道不需要?”
“難道需要?”徐梔立馬反問,“這照著書上的來不就行了。”
“可是人都會有細微的差別......那你下手輕點兒。”
周平深吸了數口氣後,閉上了眼楮。眼前陷入黑暗後,困意立刻上涌,甚至一度蓋過了驚懼。
白天加晚上,這連續的工作讓他的身體處于極度疲憊的狀態,秒睡都是基本操作。
【阿梔,我覺得你可以不用下手了,他好像已經睡著了。】
听著阿司的話,徐梔怔愣原地,這麼快就睡著了,不會是被嚇暈了吧。
這麼想著,徐梔趕緊朝他走了過去,見他呼吸均勻,身體放松的狀態也不像暈了。
【他就是太累了。】
“太累了?”徐梔有些疑惑,過了一會兒像是明白了似的點點頭。
“也是,三舅的菜館生意一直不錯,他要做的事情確實有點多。”
【不止呢。】
【剛才你們看見的那家便利店,他就在那兒上班,而你們恰巧跟他錯過。不,應該說,你們的錯過是必然。】
徐梔的身體有了片刻的僵硬,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想到阿司的話,她語氣有些冰冷。
“又是 是吧。”
【這只是偏離軌跡的自我修正。】
徐梔點點頭,看著牆上的木劍,她輕聲開口,“繼續保護好他。”
咻——
木劍發出了氣刃聲,又晃了晃身子以示回應。
出了土菜館,徐梔看著寂靜的街道忍不住發出一聲唏噓。
【再等等,等到葉梵來找他的時候,你就可以帶他去見他的老師了。】
徐梔踢著路邊的石子,臉上掛著一抹笑意,“我想尚叔一定會很開心能再次見到他。”
【那是肯定的了。】
回京路上。
徐梔看著眾人與自己來時截然不同的反應,有些受傷的嘆了口氣,隨即靠在車窗上抬頭望天。
“阿梔,你在看什麼呢?”
王面將下巴靠在了徐梔的肩上,跟隨著她的目光朝外看去。
除了一片藍天白雲外沒什麼特別的,到底有什麼在吸引著她一直盯著看。
“我在......”徐梔的話還沒說完,旋渦突然就跟著月鬼嗨了起來,兩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時出聲。
“因為我剛好遇見你!留下足跡才美麗!”
薔薇手一抖,控制的小人被扎死在了冰錐上,這一關她可是玩了好幾天,就差一步就能通關,沒想到臨門一腳給踹溝里去了。
王面抱著被嚇走神的徐梔,正欲開口就見一個身影快自己一步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薔薇一把薅住了旋渦的頭發,“你瞎叫喚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嗓子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天平見狀,默默坐回了原位。
薔薇出手可比自己狠多了,我出手頂多算是精神上的折磨,薔薇的話, 那可是精神肉體雙折磨。
檀香也被這一嗓子給嚇懵了,暈乎乎的腦袋看著正在教訓旋渦的薔薇,失神的雙眼也開始慢慢有了焦點。
“我這不是看星痕開得辛苦,所以就想著給他放松下嘛,鎭,薔薇姐你輕點兒!我錯了!”
星痕瞥了他一眼,“你打住,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別亂扣帽子。”
“痛痛痛!”安全帶綁住了旋渦的身子,慌亂之下他還解不開,只能嘴上求饒。
薔薇深吸數口氣後才松開了他,“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頭頂的頭發全薅禿了!”
旋渦揉著被薅痛的頭發,委屈巴巴的看向王面,卻見一雙白淨的縴手將他的腦袋掰向一旁,徐梔沖他哼了一聲。
“你們兩個,穿一條褲子的家伙。”旋渦氣悶的轉過身,他看向身旁的月鬼,一臉不服。
“剛才明明你也唱了,薔薇姐怎麼只薅我不薅你呢!“
月鬼瞬間吸了口冷氣,這家伙,非得我也來一下他才高興啊。
旋渦掃了月鬼一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他的頭上,思索片刻後,他伸手順走了月鬼的帽子戴在了自己頭上。
一定是因為我沒有戴帽子,所以薔薇才每次都薅我,只要我戴了帽子她薅不順手後,一定會換對象的!
月鬼無語地盯著順走自己帽子的旋渦,“把我帽子還給我。”
“不給!”旋渦像小學生舉手般擋住了月鬼,“讓我帶一下,保護一下我這柔順的發絲。”
“上一邊兒去,你還我!”
插曲過後,薔薇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通關,天平則是戴上眼罩接著補覺。
一架飛機從越野車的車頂駛過,朝著黃川市的方向飛去。
“林樹森,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吳虞好奇地看著他,“就連草根搶你吃的你都沒發脾氣呢。”
張板根嘖了一聲,“吳虞,你真的是跟吳通玄走得太近了,我這名字一秒一換啊。”
“那咋啦,名字,這就是個代號而已,你不還是你嘛。”
吳通玄靠在椅背上,手里還端著一個切好的果盤,優雅地叉著水果,“那【假面】小隊還全都拋掉名字,叫彼此代號了呢。”
“你給我閉嘴。”張板根朝他翻了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