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不是羊......”哈利無來由地討厭這個說辭，“尤其是——即使大家自然而然地選擇忘記了這件事，那人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隨時反撲呢。”
他頓了頓，手指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
羅恩萬念俱灰地往前走了兩步︰“好啊，這下我得和你一起去圖書館了，找找有什麼能用的魔咒，然後祈禱考試不會考到那個魔咒。”
“我們早就過了能單從書本上學東西的階段了。”
四雙眼楮新奇地同時看著她︰從赫敏嘴里听到“書不是萬能的”，還是很有沖擊力的一件事。
赫敏環視了一圈自己的朋友們，深吸一口氣，忽然輕飄飄地說出一句話︰“我好像有個主意......”
“什麼？”羅恩豎起了耳朵。
“我們現在不能指望烏姆里奇，也不能為難盧平教授——我們都不想讓他被開除，是不是？可真正的考試怎麼辦？”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哪個學生真的遇到危險，又怎麼辦？”
“惡咒和反制方法是極有必要的，我們需要一個老師，一個真正的實踐課老師，告訴我們怎麼使用魔咒、在什麼情形使用什麼魔咒......”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哈利和莉麗絲身上︰“哈利，你面對過他，你知道真正要面對的情形是什麼樣的。.”
“而且。”赫敏制止了哈利驚詫著打算開口的動作。
她從來不吝嗇直白地告訴好友他的能力所在，可是在大家面前這樣嚴肅地說，還是第一次︰“我要說，其實從你參加決斗大賽那時候開始，你的魔咒就已經比我強太多了。”
“何況我們都知道，莉絲一直不間斷地對你進行實戰訓練，教我們這樣的學生，對你們倆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羅恩眨巴著眼楮，想知道“我們這樣的學生”，是不是第一次將她和自己囊括到了一起。
赫敏沒理會他的眉眼官司，又轉頭看向莉麗絲︰“你是我們中間能力最強的，我們也都知道你的天賦......沒有同學不喜歡你的......”
說到小姐妹的時候，赫敏的贊美之詞干脆溢于言表。
“所以！我們為什麼不能自己組織起來學習呢？哈利，你可以告訴我們真正的戰斗是什麼樣的——莉絲，你可以補充那些更多的咒語技巧、體能訓練、防御技巧......”
“如果你願意的話，還有格林德沃先生教過的反制方法等等。”
哈利下意識收回了手就要急切地反駁︰“我？我不行——而且我以為學生教學的事情已經被禁止得徹底了......”
他指了指羅爾夫。
“你們是最合適的人選，哈利！”赫敏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我們只是要組織一個學習小組罷了，不管烏姆里奇在哪條規章上翻，這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你經歷過.....經歷過那麼多的危險，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我們需要學什麼。”
“而且，還有莉絲呢，你們兩個一起，簡直是完美的組合！”
噢，這話哈利是認可的。
可莉絲什麼時候說要答應了？
他扭頭去看自己安安靜靜的女孩，莉麗絲這會兒正沉浸式地和阿統分享著見聞呢︰“每次這種關鍵節點，赫敏站出來的時候，簡直太帥氣了！”
這就是鄧布利多軍的前身嗎！
羅恩和羅爾夫對上了眼神，嚴肅地板起臉，沉思片刻，才開口道︰“這倒是一個法子。”
“啊？”
哈利恍恍然張大了嘴巴。
可是他們怎麼會以為和伏地魔搏斗，就只是幾道厲害魔咒的事情啦？
那不可能——那人一直都強得令人發顫！
不一樣，他們想的太簡單了！
哈利越想越覺得赫敏的主意沒經過仔細考量，完全低估了真正的搏斗是什麼樣的——
剛準備開口，就被莉麗絲一把按了回去︰“好啊！”
嗯？？？
————
從討論學習小組的那日起，兩個星期很快就又過去了。
只是期間烏姆里奇好似終于找到了這份工作的樂趣，也好像不太在乎自己臉上和手上的紅痕了，就好像權力能使她重新煥發青春一般。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魔法部好似重新振作了起來，各種行動和信號越發高調。
就比如《預言家日報》那篇報道了烏姆里奇升職的文章一般，簡直就是一個福吉明晃晃的信號︰瞧！只要我想，《預言家日報》就能回到我的手里，而我想讓它說什麼就說什麼！
于是《預言家日報》就開始逐漸一點一點地試探起來。
一反之前謹慎中立的內容風格，幾乎在每個頭條的板塊都會暗示上一兩句，“霍格沃茨教育水平堪憂”、“鄧布利多為了篡位弄出了幻象”、“鄧布利多陰謀論”等諸如此類的“私貨”。
只是不管是福吉，還是烏姆里奇都忘記了。
《巫師全視角》可不只在校內流通、販賣，如今整體訂閱的人數呈幾何倍數增長起來，其中麗塔•斯基特獨有的行文風格佔了大便宜——具有煽動性的同時，又能保有一定理性的說辭，這讓文章看上去可信度更高。
再配合那個大受歡迎的連載欄目......
另一種聲音早就在魔法部看不見的地方，星火燎原了。
除了一些對政治和時事絲毫不感興趣的學生，這會兒幾乎已經有大半的霍格沃茨學生，都意識到了那個連載欄目到底在說誰。
又更容易地聯想到了同樣意有所指的《預言家日報》。
有些敏銳的學生，已經開始想得更深入些——比如德拉科。
而同樣的，赫敏不是只說不練到性子——完美展現了她驚人的組織能力和謹慎處事。
她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也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利用圖書館、公共休息室不起眼的討論，小心翼翼地接觸那些她認為可靠、並且同樣對烏姆里奇的調度感到不滿的學生。
終于，在下一個霍格莫德周末的前夕，赫敏向所有同意參與的人發出了最終通知︰周六下午兩點，在豬頭酒吧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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