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門口。
許大茂和姜凡蹲在那，“我說兄弟，這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
“告訴你？我怎麼告訴你，當時那把刀離我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我差點就受傷了你知道嗎？我還能給他喊個暫停，再跑到你家跟你說，立功的機會到了，咱們快過去弄死他。瘋了吧。”姜凡白眼道，當時的情況雖然沒這麼危急，可也沒有機會去通知許大茂了。
“兄弟，對不住。我，我實在是太想進步了。”許大茂也意識到不妥，路上遇到匪徒這種事怎麼可能提前通知呢。更何況當時他還和婁曉娥在一起呢。
只是一想到他們的計劃遲遲不能推進，他這心里就焦急的很。
姜凡提醒道︰“大茂啊，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咱們這可能踫不到，那不是還有你老丈人呢？”
“對啊，還有我老丈人呢。”許大茂一喜，不過憂慮之色瞬間充斥心頭。他道︰“兄弟，按你說的，讓我老丈人幫忙，那他不會自己弄這件事嗎？”
這個問題藏在他心里也挺久了，一直都想問姜凡。
“婁振華？他可不敢。”
許大茂追問道︰“怎麼說？”
姜凡沒有言語，站起身來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走進院子里。許大茂撓了撓頭，他想不明白，不過姜凡沒說，他也沒追問，跟著一塊回家找婁曉娥玩了，現在他的要緊事是跟婁曉娥一塊生個孩子。
姜凡不擔心婁振華會拋下許大茂單干。婁振華是什麼人？大資本家。他得立多少功才能把全家染紅？這可不是抓一兩個劫匪敵特能辦到的，少說也得是好幾個窩點，才能勉強給他刷一層。
可問題也來了，要是婁振華他真舉報出來這麼多人。他是怎麼知道的？會不會是那些人跟他接觸過？那他有沒有被策反？這里面可以做文章的海了去了。
說到底，只要婁家沒有攜款跑路，那婁家這塊肥肉就會一直有人盯著。要麼婁振華找到某位的路子，當眾把錢全都捐出來，留下一點生活費，或許能保存下來。
不過這件事最合適的時機是在幾年前公私合營的時候做，當時率先做個表率，肯定是能上頭版頭條的，說不定還能見到那幾位。只要他們夸上幾句，留個字，八成也能保得住。現在多少有些晚了。
回到屋里，姜凡就感覺到了屋里壓抑的氣氛。他看向父親和大哥，兩人都沒有回應他，姜玉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大嫂抱著朋朋，都沒有看他。二叔一家早就跑回家了。
姜凡心道︰“壞了！這事還沒跟媽說過。”
“老二回來了，進來吧。”沈月的聲音從屋里傳來，讓姜凡不寒而栗。
姜家上下一十二口，誰不知道當家的是沈月啊，就是姜二牛一家人在她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
“爹，大哥。”
“今天天真冷。”
“是啊，爹，我都出汗了。”
兩人的反應讓姜凡死心，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們，道︰“你們兩個！咱們三個同姓的大男人，還能被一個外姓的給欺負了！”
姜大牛走到姜凡身邊，鄭重地說道︰“老二，你說的對。咱們都姓姜，怎麼能怕你媽呢。你等著，我去找你二叔商量一下對策。”說完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家門。
“老二，你是知道我的，別的事大哥二話不說，就是你不佔理大哥都無條件幫你，可這事，你還是自己處理吧。媳婦，咱們回家。”
陳倩抱著朋朋，臉上略帶歉意地看了姜凡一眼，跟著姜平安走了出去。
“小玉。”
姜玉听到姜凡的呼喚，扭過頭笑道︰“二哥，我有兩個問題不會，去問一下嫂子，你保重。”
此情此景，姜凡也是暗罵兩個字︰“禽獸！”
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姜凡在心中構思了一下措辭，想著待會怎麼說。
沒兩分鐘，他視死如歸地推開門，就看到沈月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面無表情，眼中古井無波，看不出一絲情緒。
弱弱地喊了一聲“媽”，姜凡就看到沈月眼中閃現著晶瑩的淚花。
“姜老二！你給我跪下。”
姜凡條件反射般地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你能耐了是吧。還敢跟匪徒搏斗了，人家手里拿著刀，你還敢傻乎乎地往前沖。你就不能跑嗎？非得去跟他打，多管那個閑事干什麼。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你要是被他捅了幾刀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媽，我這不是沒事嗎？”這話說出口，姜凡就後悔了。這個時候怎麼能說這句話呢？
“你還 嘴？”沈月抄起雞毛撢子朝著姜凡的後背打了過去。
雞毛撢子發出破空的咻咻聲，可是沒有一下落在姜凡身上，都停在了距離他後背半寸的地方。
“你這次沒事，下次呢？你哪能一直這麼好運氣。這次是刀，下次說不定就是槍，那子彈還能繞著你走嗎？你這身板還能扛得住子彈嗎？”
沈月扔下雞毛撢子，繼續訓斥姜凡，“咱們家不在乎那張紙，也不在乎那點錢票，媽就想讓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平平安安的，這就夠了。別人出不出事，跟咱們有什麼關系，你就是普通人。”
沈月一連說了十幾分鐘，姜凡也不反駁，安靜地听著。等到沈月說累了，他遞上一杯茶，“媽，喝點水潤潤嗓子，待會接著罵。”
沈月喝光茶水，歇了一下才開口道︰“媽不是想罵你，只是想讓你知道你這次的行為有多危險。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要參與其中，跑，跑的遠遠的。這事輪不到你去做，你還是個孩子。”
“媽，我知道了。肯定不會再有這情況了。這次也是一時上頭，那家伙哪都不跑，就朝著我過來，我尋思他把我當軟柿子捏了。一時沖動，才朝他東西，跟他干了起來。”
姜凡沒說什麼自己離他遠遠的扔煤塊，把人給砸倒。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沈月腦子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跟一個持刀匪徒打了一架，而且還沒告訴她。
沈月看著這個二兒子，內心情緒復雜。
“老二，媽知道你有本事，這些年你上山沒出過意外就能證明這一點，可人和畜牲是不一樣的。再狡猾的動物也比不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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