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集會會場的空氣好像凝固了。
所有教徒的目光都聚焦在門口那個意外來客。
一個面容焦黑、穿著陳舊中山裝的年輕人正站在廠房門口。
他整個人就像從火災現場逃出來似的,臉上布滿可怖的灼傷痕跡,卻依然挺直腰背站在那里。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那雙眼楮。
冷漠而無情,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著世間萬物,卻又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中山裝的袖口已經磨得發白,卻意外整潔,與他那張駭人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這人是誰?”
“他怎麼敢站著?”
“那張臉是被神明懲罰了嗎?”
信徒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在廠房內回蕩。
幾個膽小的信徒甚至開始往後退縮,就好像門口站著的是什麼洪水猛獸。
而韓陽旁觀著這一切,心里暗自好笑。
這所謂的光明教會,怎麼看都像是個搞傳銷。
集會內容除了狂熱的個人崇拜和那些肉麻的贊美詞,半點實際教義都沒有。
不過,這些對他而言倒也無關緊要,韓陽現在只想弄明白,這些人為何要把他當作神明來膜拜。
倒是他身旁的王秀蘭老早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疼。
其實這些年下來,她早就被成個徹頭徹尾的光明信徒了。
“完都完了”王秀蘭偷瞄著韓陽,心里直打鼓,腸子都悔青了,“早曉得就不該帶這個祖宗過來。”
不尊光明老爺,那可是大罪。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木已成舟。
她只能硬著頭皮跪著,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連大氣都不敢出。
韓陽負手前行,周圍的信徒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分開,自發讓出一條通路。
整個場面肅穆而詭異,在韓陽強大的氣場壓制下,數千信徒竟無一人敢出聲,只能目送他走向高台。
來到白袍主教面前,韓陽神念一掃,略感意外。
這位主教竟是位四階進化者。
“我問,你答。”韓陽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主教感受到那股遠超自己的威壓,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艱難點了點頭。
“你們知道供奉這尊神像的是誰嗎?”韓陽指向金光璀璨的雕像。
“自然知曉。”白袍主教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那是光明之主在人間的化身,是引領眾生脫離苦海的使者。”
韓陽表情有些玩味道︰“既然知道是人,為何還要供奉?”
主教緩緩抬頭,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凡人之軀承載神性,這正是最偉大的神跡。使者大人,您不覺得這恰恰證明了光明之主的仁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