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打扮，女人那粗脖子上閃閃發亮的鏈子價格肯定不菲。
不過從外貌上來說，就算臉上有濃妝，也能看出這女人有四十了。
低鼻細眼，就算年輕的時候，頂多是普通女人的長相，哪家建材老板會娶回家。
“我看不像，頂多是老板的親戚吧。”
想直接走，我又不甘心，拍了拍阿杰，指著安居建材內說。
“既然來了，也不能這麼就走，要不你發揮魅力，去找前台小姑娘那打探一下，怎麼才能約到他們的采購部經理。”
“那我去試試。”
阿杰對著一旁的玻璃整理發型，又把白襯的紐扣解下一顆，這才走進去。
那女孩形象挺不錯，不過跟阿杰不是一個等級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阿杰的臉犯花痴。
看樣子還挺順利。
幾分鐘後，兩人交換號碼。
阿杰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轉身走出來。
長得帥就是好辦事。
我上前問︰“怎樣？能約到人嗎？”
阿杰無奈搖頭︰“他們的采購經理出差了，這幾天回不來，只有主管在。”
“既然都是負責人，主管也行，你拿到了電話嗎？”
“沒有，那妹子讓我請她看電影才考慮把號碼給我。”
“沒事，只是看電影，又不是犧牲色相，這事就由你搞定了。”
“我約一下，要是不行，我這邊也沒辦法了。”阿杰面露難色。
我不太了解阿杰，不過能明顯感到，他現在並沒有一開始在東城那次見面那樣放蕩不羈。
或許這就是浪子回頭吧。
兩人找了家賓館住下。
吃過晚飯，阿杰九點鐘才開車出門。
一直到凌晨兩點，阿杰打電話讓我開門。
我打開門標準間的門，阿杰帶著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和酒味走進房間。
“搞得這麼晚，還喝酒了，不會除了看電影還有其他節目吧。”
“哎，別說了，本來打算去看電影的，誰知道她臨時變卦，帶我去跟朋友聚餐了，吃喝完才去看電影，看得還是恐怖類型的，九十分鐘的電影，硬是撲在我身上一個半小時。”
阿杰放下車鑰匙，癱坐在自己的床頭︰“看不出來那妹子白天挺文靜的，一到晚上放得這麼開。”
“沒失身就好，不然我回去不知道怎麼跟兮寶交代。”我把提前沖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到阿杰的床頭櫃上。
“那主管的聯系拿到了吧？”
“必須的，要是拿不到我豈不是吃大虧了。”
阿杰把號碼發給了我。
對方姓周。
第二天我就打電話過去稟明來意。
“請問是安居建材的周主管嗎？我這邊是常益商貿，听說你們那邊缺一款進口牆漆，剛好我們這有一批。”
周主管語氣疑惑︰“常益商貿沒听過，你說的那款牆漆是德國的對吧。”
“對，德國，叫德諾娜，跟你們在金中花園裝修的那一批是同一品牌，同一型號。”
“你們那有多少？零散的話，我們可不要。”
“兩千桶。”
“兩千，你確定？”
“對，是兩千桶，周經理，這數量有什麼問題嗎？”
周主管听到數量，安靜了兩秒︰“你等等，我這會先忙，一會給你打過去。”
打完電話，我覺得這筆交易妥了，接下來就是商量價格。
等了半小時，就在我要重新打過去之時，周主管打電話過來，約我在他們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談。
四十分鐘後，我來到了指定的咖啡廳。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阿杰看著價格牌上的價格吐槽起來。
“這兩杯咖啡的價格都頂我一天工資了，還真是貴。”
安居建材在高海所在的辦公樓位置還算可以，在繁華的城市中心。
這里的咖啡自然是貴。
等了十分鐘，周主管才打電話過來。
“周主管，我在33號桌，你在哪，我出來接你。”我接通電話，站起身往門口看去。
正是上班時間，並沒多少人。
一個帶金絲眼鏡的干瘦男人在四處掃視。
這應該就是周主管了，看樣子才三十多歲。
周主管也看到我，朝我走過來。
“不用了，我見到你們了。”
“你是常益商貿的林經理對吧，真年輕。”
“對，小弟林郁，您叫我名字就行，這是我的司機，小包，我們常益公司小，就算是部門經理，跟你們安居的主管比起來，那管的人可差了好幾倍。”
兩人先是握手介紹，確認無誤才坐下來。
點了一杯咖啡，開始進入正題。
我把一份牆漆的數據遞上去。
周經理看完，並沒露出高興的樣子，反而有些難為情的說。
“我們安居現在確實是缺這款牆漆，但你這數量怕是太多了，我們之前也就預計缺一千桶。”
一千桶？
按宋木的消息，五升的容量，對方大概缺一千五百桶，對方在這麼缺的情況下，為了避免損耗，兩千桶也是能要完的。
可現在對方說只缺一千，難道是消息錯誤？
我試探著問︰“哦？難道你們公司另外找到了補充的品牌？”
“確實是找到了，我們經理在南湖出差，找到了不同品牌的同色號的牆漆。”周主管沒否認。
“這樣啊。”
這跟想象的出入太大，讓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處理。
這是賣一千，那還剩一千拿來干嘛？
百達能把那批貨放倉庫那麼久，那就說明了不好賣，我不可能另外去找客源賣，那費時間，也未必能賣出去。
“周經理，你們經理在南湖那邊是定好了貨？如果沒有，你們完全可以選擇我們這，整個小區都是用同一型號的牆漆，驗收的時候也能避免很多麻煩吧。”
“確實會避免，不過這都是小問題。”
這時阿杰插話說︰“周經理，你們安居那麼大一個公司，不可能為會使用其他雜牌混在這麼一個高檔小區的工程上吧。”
“我們那邊選擇的不是雜牌，也是德國牆漆，價格上對比德諾娜還實惠一些，你們要是在價格上合理一些，我們可能會選自同一品牌和型號。”
“價格優惠？”
原來是因為雙方都沒說價格，說了半天，這家伙就是怕我趁火打劫。
安居缺貨，而我有貨，要是他們有代替的，我這邊就沒有了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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