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常把面條擤了出來,帶著辣椒油的面條讓他的呼吸道被透得火辣辣的。
薛露在外邊急得拍桌子,“媽媽,媽媽,你說這些做什麼?”
“我和葉總不要面子的嗎?”
薛媽倒覺得沒什麼,“我是覺得有的事還是應該要點出來的。”
“有的男孩子只圖自己一時痛快。”
“倒不是說他不知道心疼你。”
“但男人嘛,在某些時候,獸性是大于人性的。”
“他有時候把持不住,你可不能什麼都慣著他,該用還得用。”
薛媽一本正經地囑咐女兒。
“媽……”薛露又嗔了一聲,薛媽才放過她。
葉伯常也是這個時候從衛生間出來的。
薛媽大大方方地看著葉伯常,“小葉,不要怪阿姨有時候說話直。”
“也都是為了你們好。”
“我不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不過,如果沒有做計劃的話。”
“還是不能讓意外先來……好好好,媽不說了。”
看到女兒又要撒嬌的樣子,薛媽急忙抬手換話題。
她再次看著葉伯常,“小葉現在手里沒閑錢了是吧?”
“是不是把錢都用來買車了?”
葉伯常干笑著擺擺手,“也不是。”
薛媽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露露的爸爸和我也都是年輕過的。”
“年輕人喜歡出風頭,我們那時候就是穿裙子,穿尖頭皮鞋,燙頭發,跳迪斯科,各種花里胡哨……”
“你們現在可能就更重視物質條件。”
“開好車,戴好表,穿名牌,背好包。”
“這些都可以理解的。”
葉伯常心說,看來阿姨還是要走俗套的路子,準備讓他多準備一些錢。
我要怎麼樣委婉地表達自己差不多有五六千個的資產呢?
深沉地裝個逼……好像有點難度。
葉伯常正在猶豫要怎麼告訴薛媽,他其實並不窮的時候。
薛媽說,“現在房價還算低,如果手里的錢不夠。”
“阿姨這邊可以給你們先準備一套房,按你們自己的喜好來裝修……”
“你們先住著。”
“等你們以後的條件好起來,再換一套更大更好的也行。”
不是……葉伯常突然覺得這個丈母娘好像不怎麼傳統呢!
葉伯常突然就懵了。
薛露伸手摸了摸葉伯常的臉,“葉總,是不是沒想到我媽這麼好呀?”
確實……
葉伯常都已經做好被羞辱的準備了。
可是,阿姨好像並沒有瞧不上葉伯常的感覺。
薛媽說,“露露的眼光啊,一直都很挑的。”
“從小見的東西比較多,比同齡人更成熟,也更懂。”
“她覺得你好,那你身上一定有別人沒有的閃光點。”
“小葉,你不要有任何壓力。”
“男人嘛,厚積薄發,你以後一定事業家庭雙豐收。”
“阿姨只是希望你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你和露露商量一下。”
“看看把房子買在什麼地方比較合適。”
“我到時候去給你們看看,有合適的,我先買下來再說。”
葉伯常沒有裝逼,而是耐著性子听薛媽講了許多共同經營一個家庭應該注意的問題。
薛媽覺得結婚就是打伙過日子,合作經商,大家的目的和利益是一致的。
如果中途合作方動了別的心思,那麼這個公司遲早是要散伙的。
雖然形容得很勢利,但是葉伯常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薛露趕緊叫薛媽打住,“哎呀,我才二十二歲,你一直跟葉總說這些做什麼?”
“葉總,你先回去吧?”
“節後,我再給你打電話。”
薛露知道葉伯常回來之後還有很多自己的事要處理。
更關鍵的是,對于婚姻,生孩子這種事,葉伯常一直都是抵觸的。
老媽突然逼得這麼緊,真是怕把葉總給嚇到。
對葉伯常來講,對薛露可以無條件地寵。
但是說到婚姻和生子這種話題,葉伯常根本就沒有發言權。
他不痛苦,只不過,不喜歡在這種問題當中糾纏。
對她們,對孩子來講,本身就不公平。
葉伯常前腳剛走,薛薛露便說,“媽,你突然跑過來做什麼?”
“你會把葉總嚇到的。”
薛媽說,“傻丫頭,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像我這麼通情達理的丈母娘,別人的求都求不來。”
“小葉又怎麼會被嚇到。”
“不過呢……”薛媽頓了頓,“我倒是認為不是你不想結婚。”
“我怎麼覺得不想結婚的人更像是小葉呢?”
薛媽的眼楮還是毒的……
薛露也沒有否認,“媽,葉伯常家的情況比你想象中要復雜,不是他的問題。”
“他也很無奈。”
“等合適的時候,我再跟你聊吧!”
薛露話題一轉,“媽,你怎麼不去找我爸跟他的情婦了?”
薛媽把頭發放下來,仰頭浪了浪,“不用抓了,他啊,最近的心思都不在搞女人上邊。”
“你老爸的財政出了點問題。”
“只怕一時半會很難緩得過來。”
薛露的臉色微微一變。
薛媽摸摸薛露的臉,“傻丫頭,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爸雖然搞女人,但是在離婚的財產分割上邊又沒有虧待我。”
“他給我的那些錢,還有我這些年從他的女人們手里追回來的錢,我們母女倆三輩子也花不完……”
薛露嘆了一口氣,“媽,其實我已經當老師了。”
“我也能掙錢的。”
“而且能掙不少。”
“我只是有點擔心他……”
“媽,我明天想去三亞。”
薛媽想了想,“那就……一起去吧!”
“大不了把那些錢還給他……”
“能不能救他就不一定了。”
……
從薛露家出來後,葉伯常去了景姍的別墅。
家里亮著燈。
開門進去的時候,景姍扭頭朝葉伯常看過來,還愣了幾秒鐘。
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含著熱淚一下子撲進葉伯常的懷里。
美艷的御姐,外帶少婦的屬性,此時此刻,卻像受了委屈的女孩子,死死地摟著葉伯常的脖子。
葉伯常問,“怎麼了?”
景姍說,“不知道,就是特別想你。”
“擔心你。”
“很害怕。”
“葉伯常,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