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四合院里的張家情況差不多。
很快，林曉燕他們負責的這條巷子就核查完了，幾百號人中只有兩家存在人戶分離的情況，而且都是新遷入的媳婦。
老周在巷子里巡邏了一圈後，便去幫助其他小組了。
時間慢慢流逝，正當大家都以為今晚不會有什麼事發生時，一直默默跟在妻子身後的張強突然感到一陣不安，甚至有些心慌。
這種感覺，就像他之前在江那邊，曾有一次被敵軍 手鎖定時那樣。
在走向下一個院子時，他回頭看了看四周，左邊右邊是牆，東面是他們來的方向，西面呢？
這條巷子是死胡同，再往西走三五戶就到盡頭了，其他巷子的檢查已經結束，刑警隊的人也都集中到這里來了。
這麼多警察在這兒，巷子里看熱鬧的人也不少，按理說不該有人敢在這兒 吧？
不對！
要是這個人行為異常呢？
再說，這種人怎麼能用常理去衡量？
可是這麼多人在旁邊圍觀，到底是誰搞鬼根本分辨不出來。
剩下的這幾戶人家此刻也在外面，看到警察朝他們走來，才回屋等待檢查。
居委會的工作人員已經提前通知過大家，除了上班的，其他人必須待在家里等候。
張強沒法，只能在進入下一個院子時，盡量靠近妻子一些，這一舉動引起了劉處長的注意。
“張主任，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說不好，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我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現在進了院子反而消失了。”
對于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兵的感覺，劉處長深信不疑。如果沒有這種敏銳的直覺，他可能早就犧牲在戰場上了。
想到這里，陳局長轉身朝院子外走去。
周洋見狀沒有阻止他，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妻子身上。
這院落里共有六戶人家，但每家住戶都不多，最多的也不過四口人，很快便完成了核查登記，一切井然有序。
這個小組今天的任務算是告一段落，眾人也默契地松了一口氣，低聲交流著走向院外。
在院門口，等待其他小組完成任務後，他們刑偵部門今日的工作圓滿結束。
大家聚在一起朝胡同外走去。
原本圍觀的人群見沒什麼可看的，便各自回家，畢竟已經快十點了，平日這個時候很多人早就入睡了。
即使沒睡著，也都在自己家中做著日常的事。
周洋內心並不平靜，剛走出那家院子時那種不安感再次襲來。
隨著圍觀人群散去，這種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這說明還有人密切注視著他們，而且帶著惡意。
直到走出那條死胡同來到一個小岔路口，這種感覺才消散。
顯然，盯梢的人就在那條死胡同里，或者南邊那條胡同，因為只有住在那里的人才能看到他們當時的狀況。
這下可以給陳局長提供一個大致區域，不然剛才說得太模糊，確實不好查找。
畢竟已經排查了一遍。
哦？陳局長呢？
周洋這才意識到，自從剛才從那院子出來，這位局長的身影一直未見。
似乎……連他帶來的下屬也不在場，刑偵隊伍少了好幾個人。
大路邊，田科長讓大家稍作休息後，陳局長帶著手下和幾名刑偵隊員趕到了。
剛到他就徑直走向周洋。
“周主任，我帶著人巡查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
“如果有重要線索，第一輪檢查時就應該發現了。”周洋搖搖頭接著說︰“不過，我現在大概能鎖定一個方向，就是剛才那最後一條胡同以及南邊那條胡同，我覺得就在這一帶，因為……”
他又詳細講述了自己的感受，讓對方心中更加有數。
果然，陳處長听完後沉思片刻，隨後點頭道︰“多謝王主任，恐怕我現在就得回去了。我打算立刻帶大家再去一趟，重新核查你提到的那兩條巷子。”
“沒事，您忙您的，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盡管嘴上這麼說，但王宇明白，對方絕不會再找他了。這麼龐大的機構，四九城的員工加起來也有幾百人，什麼樣的人才都有，他們絕不會輕易向外界求助。
“你也一樣，需要幫忙時就來，像今天這樣，直接來找我就行。不過……听我說，別太拼命了，要是不行的話，就把你愛人調回辦公室崗位，或者干脆讓她過來陪你，總不能因為你經常出差，連自己的工作都撂下不管了吧。”
王宇知道這都是出于好意。這樣的事情，他可以配合一次兩次，但絕不可能更多。畢竟這是個保密單位，領導也不會答應。
“謝謝，回去我會認真考慮的。”
“行，那你隨隊伍一起走，我先走一步，有空咱們再聚。”
“沒問題，等你方便時。”
“哈哈，得遷就我的時間。對了，王主任，以後逢年過節送禮的事兒，我就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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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又不是不清楚，隨時歡迎。”
“好！”
……
就在王宇他們準備返回分局時，南邊那條巷子里一座宅院的後院，一名中年男子正從牆邊慢慢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走進屋里。
關上門後，他松了口氣，把手里一直拿著的東西隨手放在桌上，拿起水杯猛灌了幾口。
剛才真是嚇得不輕。
他剛應付完巡查的人，就溜到後院爬上牆頭，借助路燈桿，半張臉探出去查看外面的情況。
其實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像其他人那樣，但終究做賊心虛，畢竟犯了這麼大的案子，他真的怕面對警察，只能偷偷摸摸。
讓他沒想到的是，就這麼隨便一瞥，只是多看了幾秒，後面那個男人就察覺到了，開始四處張望。
這一驚把他嚇得坐在地上，再也不敢爬上牆頭偷看。
那一天，他可以確定，對方一定是個從戰場歸來的老兵，就像他一樣。
不對，不能這麼說，這樣太抬舉自己了。他和那人根本沒法比。他是被抓後被迫退伍，成了普通百姓；而對方顯然不是那種情況。
屋子里的中年人喝完水，慢慢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後來擔心被發現，他不敢再爬到牆頭偷看，只能透過磚縫往後面張望。
但縫隙太窄，能看到的角度有限，只能模模糊糊看見幾個影子。
此刻他有點後悔，要是早知道那人是警察，那天晚上無論如何都不會動手。
這下麻煩了，原本只想弄點錢花，結果那家伙抵抗得特別激烈，錢沒搶到多少，反而惹了一堆麻煩。
直接把大批人馬引來追捕他了。
他以前從未感到恐懼，這次是真的怕了。無論如何，他還想活著。
不過從剛才挨家挨戶核查的情況來看，這些人對他一無所知，否則就不會只是上門查戶口，而是直接來抓他了。
既然如此，暫時應該沒有大問題，看來接下來得收斂一點。
但因為那天沒搶到錢，這兩天甚至都沒法去常去的地方，真讓人煩悶。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被幾乎鎖定了。
如果剛才李恆去找田科長談這件事，或許需要進一步排查，但在曾處長那里就不一樣了。
出于職業敏感，他們最先懷疑的是單身漢。兩條胡同十幾戶人家，這里的院子都不大，每戶大概四五家，把所有資料翻一遍，發現只有那個中年男人是單身獨居。
再深入調查下去，這一查就查出了大事。
這家伙當年所在的部隊是投降改編的，有些人經過教育後被遣散，其中包括這個人在內。
這時，曾處長和他的幾位小組長眼里都閃爍著光芒。
這簡直就是個完美的案例！
還等什麼？曾處長一聲令下，整個調查組的偵查員立刻準備出發。
“處長……”
二組組長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留在最後，喊住了曾處長。
“怎麼了，光遠？”
“我這兒遇到了點小麻煩，需要向您匯報一下。”
「出啥事了？」
「是這麼回事兒，小張在跟著盯梢一個目標時露餡了，最麻煩的是他自己都沒察覺，還是被旁人點破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曾處長一听立刻皺眉，語氣沉沉地道︰「具體情況到底咋樣，你跟我說清楚點，什麼叫被人點破？」
……
接下來二組的趙組長詳細向曾處長匯報了上午小張遇到的事情經過。
他很坦率地將責任全攬到自己頭上，說是自己的考慮不周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老實說，事情一件件疊加起來，曾處長只要一想起李成，就覺得心里直癢癢。
他真的很想把這個家伙弄到自己這兒來，當個組長就行，要是不夠，給他個副處長也行；再不然就跟那位劉主任一樣，提前退休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我是小木子
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
隨便去百貨大樓當個一把手主任，他自知自己沒那
個本事。
就算是安排個人進去當個普通員工，估計也得費不少勁兒。
「這樣吧，光遠，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既然咱們已經知道年輕同志的能力還有欠缺，那就得想辦法彌補。
我的意思是，請老同志們出山，不管是因傷退下來的，還是正常退休的都請，每周至少給大家培訓一次。重點培訓的對象是解放後入行的這批新人，老同事呢，也盡量讓他們參與進來。
我還有一點想法，這個想法也是李主任提醒我的。他說，我們現在的射擊訓練可能存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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