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寶石城依舊是熱鬧非凡的一日,只是這熱鬧之中似乎也摻雜著一些夾雜著一些帶著花香的火藥味。
荔枝正蹲在花架前仔細檢查每一株植物的狀態,自從與白星立下戰書後,她比以往更加用心地照料這些花朵。
評判花的好壞亦是一門學問,其要型雅,色艷,氣香的才是一朵好花。
而培育出這種好花,其背後的造詣也定深厚無比。
“今天的玫瑰開得不錯。”荔枝輕聲自語,欣賞著自己培育出的杰作。
與此同時,在城北商業區的白星花店內,小白狼白星正對著店員們嚴肅地訓話︰“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從今天開始,所有訂單必須在半小時內完成配送!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場比拼我一定要拿下勝利!”
而白星身後的大狼——刻刀,則把自己小姐在這些天里做出的努力都看在眼里。
作為陪伴在白星身邊監護她的“爪牙”,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超過了白星與自己生父的情感。
他喜歡看到小姐笑起來的開心,也喜歡看她因專注于某件事而斗志滿滿的活潑,可這恰恰也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她太過于專注,以至于在不提醒的情況下白星甚至都會忘記休息與吃飯,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小姐的模樣。
刻刀知道,在這樣下去白星她一定會拖垮自己的身子,而作為爪牙的他則必須替首領保護好小姐。
這是他最矛盾的點,既不想看到小姐失落的表情,又必須做好照顧小姐的職責。
有時,他總是覺得自己的能力還是太弱太弱,弱到無法去實現自家大小姐的所有願望。
因為每當他想替白星做這些事之時,她卻總是拒絕,而自己總是無法拒絕她的拒絕。
“……”他掏出爪機,將白星忙碌的小小背影照下發給了首領。
【首領,小姐今天也很平安,依舊在忙碌著她喜歡的事情。】
……
接下來的幾天,寶石城的居民們目睹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花店大戰”。
白星推出了【滿1000減200】的優惠活動,荔枝就立刻打出【買花送盆栽】的招牌;
白星在店門口擺出巨型花藝裝置,荔枝就在櫥窗里布置精巧的迷你花園。
兩只獸的競爭幾乎把整條街都弄的花香四溢,甚至還因此同時被城管訓過話。
不過,她們所做的也不都是無用之功。
伴隨著她們努力的是持續攀高的人氣與數之不盡的好評,仿佛大家都想成為這場香氣四溢的戰爭參與者一樣。
但,在數之不盡的人氣背後,換來的也不只有持續攀高的店鋪評分,更多的則是……
“這樣下去不行…”深夜,荔枝揉著酸痛的肩膀關掉店內的燈。
她看了眼賬戶余額,這個月的利潤已經所剩無幾。
而在白星花店的二樓辦公室,白星正趴在她畫的新品設計圖上睡著了,爪邊還放著冷掉的咖啡。
刻叔輕手輕腳地給她披上外套,隨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拿出爪機想打給首領報告,可就在按下撥號鍵的前一刻他卻猶豫了。
“……”最終,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默默地守在了白星辦公室的門口。
五月十二日——距寶石城新興產業競賽還有一天。
今天也是荔枝與白星決戰的最後一天,除去明天競賽上的演講外,今天的義賣活動比拼就是她們最為重要的一場比拼了。
義賣現場人流涌動,各種奇珍異獸同人類一起在會場中挑選著自己感興趣的商品。
荔枝和白星的攤位被安排在對角線位置,中間隔著其他商販。
“各位!白星花店今日的所有收入都會統一捐贈給那些在深山之中的貧困兒童們,你們購入的每一朵花不僅會給你們帶來瞬息的美好,更會讓一位位孩子擁有走出大山的機會。
今天,在這里,讓我們一起為這個國家的的未來們獻出一支枝美麗的花朵吧!”白星站在椅子上高聲宣布,引來會場中一片片的掌聲。
雖然這個義賣主題也是她精挑細選出能夠最好牽動人心的題材,但她也所言非虛。
盡管自己是有錢的大小姐,白星心中的那份善意也是貨真價實的。
見白星已經說出了她的義賣題材,荔枝也急需宣布自己的題材。
可……選什麼好呢?
“……”她思考著,腦海中閃過了葡萄,老車夫,花葵,還有比比。
最終,她想到了屬于自己的路。
“大家!今天你們在我這里買下的每一支花的收入,將全部用作維護神獸與人類的慈善事業之中。
我知道,這是一個比起貧困兒童們要更加宏大,更加抽象的主題,但神獸、精怪與人類們雖然已經維持了如此之久的和平,但潛藏在和平外表下的是對于種族之間的歧視,紛爭與痛苦卻依舊充斥在我們每一只神獸,每一只精怪,每一位人類身上。
但我希望大家能給我這個機會,給我,給我們,給你們一個發出自己內心的聲音,這就是我的義賣主題。”
她說完後,與對面的白星隔著人群相望。
她們的眼中除了對勝利的渴望之外,還有對彼此的敬佩。
活動一直持續到下午,白星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一旁正忙活的刻刀見到白星的狀態不對立刻放下爪中的活急忙上前關心︰“大小姐,您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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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卻突然兩眼一黑,身體向著前栽去。
在失去意識前,她似乎看到了荔枝在向著自己跑來。
……
‘我……在哪里?這里是……’
當白星睜開眼時,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然後是坐在床邊的荔枝和站在窗邊的刻刀。
“我這是……?”
“大小姐,您在義賣會上暈倒了,醫生說是勞累過度,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刻刀說完後把一杯熱水遞給了白星,“先喝點水吧,大小姐。”
白星迷迷糊糊地接過了水杯喝了一口,但那種頭暈和惡心的感覺依舊沒有褪去。
而坐在她病床邊的荔枝也問出了那困擾了她很久的問題︰“為什麼……你要這麼在意輸贏呢?”
白星剛想回應,病房門卻突然被推開。
一個戴著墨鏡與黑色帽子,穿著灰黑衣服的灰狼精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同樣打扮的小弟。
只听那領頭的狼聲音冰冷道︰“首領吩咐,小姐必須臥床休息一周,不得參加任何商業活動。”
話音剛落,一個盛著熱水的杯子就砸在了他的身上,還有些發燙的熱水打濕了他的毛發和衣服,可他卻不為所動。
而病床上的白星正站在那喘著粗氣,還保持著把水杯扔出去的姿勢,臉上是倔強,不甘,和從眼角溢出的憤怒與悲傷。
“憑什麼!他憑什麼管我!如果他真的在意我的話為什麼他自己怎麼不來?\"她越說越激動,一旁的刻刀連忙安撫著她重新躺在床上。
“我和他……才沒有關系呢……你們給我告訴他,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一個親手殺死我母親的獸!”
“……小姐。”只見那為首的灰狼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被白星扔來的枕頭所打斷。
“給我出去!”她撕心裂肺地喊道,那三只狼才默默地離開了病房。
坐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荔枝目瞪口呆,她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白星則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而後一轉此前憤怒的語氣說道︰“……你走吧,不用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在意輸贏,你只要知道我一定會在明天的比賽上打敗你就好。”
荔枝見她已不想再透露什麼便在道別後離開了病房,直到她走遠後白星才終于忍不住地大哭起來。
而她的身邊,也總會有一只大狼陪著她,如家人般舔舐著她的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