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馬小微的靴底已碾過沾露的草葉。
    她站在臨時營地中央,望著被士兵架著的林羽——他玄甲上的血漬還在往下滴,卻硬撐著挺直脊背,指節因攥緊劍柄而泛白。
    "副隊長的援軍還有半刻鐘到。"通訊兵跑過來,鎧甲相撞的脆響驚飛了幾只山雀。
    馬小微低頭看了眼懷表,指針剛劃過卯時三刻。
    她伸手按住通訊兵肩膀︰"讓醫療組優先處理情報官,他體內的毒霧雖被火焰壓制,但深淵能量會順著血脈往上爬。"
    "是!"通訊兵轉身時,她瞥見他耳後淡青的紋路——那是長期接觸火元素的標志,像朵綻放的小紅花。
    這讓她想起昨夜在破廟療傷時,林羽也是這樣,脖頸處的紋路連成火焰形狀,卻被深淵咒印啃噬得支離破碎。
    "大人。"林羽突然出聲,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擦過劍刃。
    他踉蹌兩步,被旁邊的士兵及時托住胳膊。"我能走。"他甩開士兵的手,靴跟在泥地上碾出深痕,"從被控制的那天起,我就夢見自己舉著劍指向您。
    現在...我得親手斬斷那些噩夢。"
    馬小微望著他泛紅的眼尾,喉間發緊。
    她伸手踫了踫頸側的紅痕——那是他被控制時掐的,此刻還帶著灼熱的痛感。"你負責左翼。"她抽出腰間的赤焰劍,火焰"騰"地竄起三寸,"但要是敢暈過去..."
    "屬下明白。"林羽的嘴角扯出個極淡的笑,轉身走向整隊的士兵時,腳步卻穩得像釘進地里的鐵柱。
    遠處傳來號角的長鳴,火之國的紅龍旗在晨霧中翻卷如活物。
    副隊長騎在黑鬃馬上,鎧甲擦得 亮,見著馬小微便翻身下馬︰"大人,三千精兵,三百火元素術士,都帶齊了。"他的目光掃過傷員區,瞳孔微縮,"深淵的手筆比咱們想的狠。"
    "所以要更快。"馬小微將劍指向被黑霧籠罩的山坳——主據點就藏在那里,像頭蟄伏的野獸。
    她能听見火焰之心在胸腔里轟鳴,像無數個小太陽在跳動。"情報官說陷阱集中在西側懸崖,我來破機關,你們跟緊。"
    隊伍行進時,林羽始終綴在她左後方三步遠的位置。
    他的呼吸聲很沉,每走十步就要用劍撐地緩一緩,但每當有士兵試圖攙扶,他就用劍柄敲對方的手背。
    馬小微裝作沒看見,只是加快了腳步——她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在微微震顫,那是深淵能量在地下流動的征兆。
    "停。"她突然抬手,赤焰劍的劍尖垂向地面。
    三指寬的裂痕正從她腳邊往四周蔓延,裂縫里滲出幽藍的光。"退後十步。"她轉身對副隊長喊,"術士組準備滅火——這些是"灼骨藤"的陷阱,火焰太猛會觸發連鎖爆炸。"
    林羽的劍"當"地磕在地上。
    他額頭全是冷汗,卻還在扯著嗓子喊︰"一隊盾兵護左!
    二隊長矛手戒備右側!"士兵們應聲而動,鎧甲踫撞聲中,馬小微已單膝跪地。
    她閉著眼,讓火焰之心的感知順著指尖蔓延——地底有十七個能量節點,像十七顆毒瘤,每個都連著拇指粗的藤蔓。
    "找到了。"她指尖燃起豆大的金焰,精準點向左腳邊的裂縫。
    金焰順著縫隙鑽進去,瞬間傳來藤蔓燒焦的 啪聲。
    第二個、第三個...當第七個節點被燒毀時,懸崖上突然"嘩啦"一聲,數十根帶刺的藤條破岩而出,尖刺上還滴著墨綠色的毒液。
    "小心!"林羽的劍劃出半弧,斬落兩根藤條。
    他的動作明顯慢了半拍,刺尖還是擦過他的肩甲,在玄甲上刮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馬小微反手甩出三道火刃,將剩余的藤條燒成灰燼,轉身時看見他肩甲下滲出的血——比之前的更暗,還泛著詭異的紫。
    "你中毒了。"她的聲音發顫。
    "深淵的毒,燒得掉。"林羽扯下腰間的火紋帕子,隨便纏在傷口上,"大人,陷阱破完了?"
    "還剩最後三個。"馬小微咬著牙,金焰在掌心凝聚成小太陽。
    這一次,她的感知里多了林羽的心跳聲——急促,卻強而有力。"三、二、一。"她猛地揮手,三個節點同時爆開,震得整座懸崖都在搖晃。
    當灰塵散去時,據點的鐵門正緩緩開啟。
    門內飄出刺鼻的硫磺味,混著腐肉的腥氣。
    馬小微的胃里一陣翻涌,卻听見火焰之心在歡呼——那是純粹的火元素被污染的憤怒。
    "跟我來。"她踏入門內,赤焰劍的光將黑暗撕開一道口子。
    門內的空間遠比想象中大。
    正中央立著座十丈高的煉金爐,爐身布滿暗紅符文,爐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黑紫色的霧。
    霧里浮著點點星火——是被囚禁的火元素之靈,正發出細弱的哀鳴。
    "那是..."副隊長的聲音在發抖,"深淵火種?"
    馬小微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顫抖。
    她看見爐底刻著的陣圖︰火元素核心被深淵咒印層層包裹,每道咒印都連著一根細鏈,鏈的另一端...是火神殿方向。"他們要污染火之國的信仰。"她的聲音像結了冰,"連神明的意志都會被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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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突然踉蹌著沖向左側的走廊。
    他的劍砍在石門上,火星四濺︰"里面有人!"門內傳來悶哼聲,馬小微趕過去時,正看見他用肩膀撞開最後一道鎖。
    五個被鐵鏈捆著的身影跌出來——是三司大臣、禁衛軍統領、甚至還有大祭司。
    他們脖頸處都烙著深淵紋章,眼神卻清明得可怕。
    "我們被關了三個月。"大祭司抓著馬小微的衣角,眼淚混著灰泥往下掉,"霍夫曼那叛徒...他說您要清洗舊臣,騙我們喝了迷藥..."
    情報官不知何時擠到前面,手里的羊皮紙"沙沙"作響。
    他的傷還在滲血,卻笑得像只偷到魚的貓︰"大人,這些夠判霍夫曼十次凌遲了。"
    "先收著。"馬小微將大祭司交給士兵,轉身時,煉金爐突然發出轟鳴。
    黑紫色的霧凝聚成一個人影,手持瓖嵌深淵寶石的權杖——是深淵教團首領。
    他的臉藏在陰影里,只露出一雙泛著幽光的眼楮︰"來得正好。
    新火神的意志,我早就想嘗嘗了。"
    黑暗瞬間籠罩全場。
    馬小微感覺有無數冰錐刺進太陽穴,眼前閃過幻象︰火神殿在燃燒,林羽的尸體倒在她腳邊,士兵們的吶喊變成了深淵的低語。
    她踉蹌著扶住煉金爐,掌心傳來的灼痛卻異常清晰——那是火焰之心在反抗。
    "你騙不了我。"她咬著牙,金焰從瞳孔里噴出來,"火之國的光,不是你們能熄滅的!"
    火焰之心的力量如火山爆發。
    馬小微看見自己的靈魂化作一團金焰,包裹著初火的紋路——那是提瓦特誕生時的第一簇火焰。
    她抬手一抓,金焰裹住深淵首領的權杖," 嚓"一聲折成兩段。
    首領的尖叫刺穿耳膜。
    他的身體像被風吹散的灰,眨眼間只剩一件空蕩蕩的黑袍。
    煉金爐的符文開始碎裂,被囚禁的火元素之靈蜂擁而出,在馬小微頭頂盤旋成火焰漩渦。
    "撤!"馬小微扯著嗓子喊,"留二十個術士布置火元素封印,其余人帶傷員先走!"
    撤退時,林羽又咳了血。
    他靠在馬小微肩頭,氣息微弱︰"大人...我好像又做了個夢...這次...是您站在火神殿前,背後是漫天的火燒雲..."
    "那不是夢。"馬小微抹掉他嘴角的血,望著天邊漸起的朝陽。
    火神殿的尖頂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像座燃燒的燈塔。
    她輕聲說︰"等回去,我要開個會。
    有些叛徒,該算賬了。"
    風卷著硝煙掠過她的發梢。
    馬小微摸了摸頸側的紅痕——這次,那痕跡泛著淡淡的金,像朵正在綻放的火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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