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上海被霧霾籠罩，陳默站在幼兒園門口，呵出的白氣在墨鏡上凝成水珠。今天是朵朵五歲生日，他特意提前兩小時下班，卻在玄關處看見那個黑色禮盒 —— 沒有寄件人信息，卻用渡鴉組織標志性的血紅色緞帶捆著。
“爸爸！” 朵朵的笑聲從身後傳來，粉色蓬蓬裙上沾著奶油漬，“李叔叔說會送我會跳舞的小熊！”
陳默的手指懸在禮盒上方三厘米處，緞帶上的菱形壓痕刺痛他的視網膜 —— 那是渡鴉核心成員才知道的打結方式。禮盒表面的指紋粉顯示，至少有七組不同的指紋，其中三組屬于已經 “死亡” 的董事會成員。
“朵朵，先和王叔叔去買冰淇淋好不好？” 陳默將女兒塞進影子軍團成員懷里，指甲劃開禮盒封口的瞬間，雪松香水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
帶血的泰迪熊瞪著玻璃眼珠，嘴角裂開的縫合口露出半張紙條︰“生日快樂，實驗體 7 號之女”。陳默的拇指按在熊腹上，觸感異常堅硬，當他撕開填充物時，帶血的錄音筆滾落在地。
“陳默的女兒...... 該淘汰了。” 董事會成員的笑聲從錄音里溢出，朵朵的哭聲被電流扭曲成尖銳的嘯叫，“留著她只會影響實驗體的專注度......”
陳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抓起泰迪熊扔進防爆箱，卻在填充物中發現暗紅色花瓣 —— 經檢測，那是血蘭花的干燥花瓣，毒素含量足以讓成年人神經癱瘓，而包裝材料上的消毒水味，與前妻 icu 病房的氣味完全一致。
“老大，快遞單號破解了。” 王凱的聲音從耳麥里傳來，帶著壓抑的顫抖，“寄件地址是...... 天盛集團舊總部地下室，三年前那場大火後就廢棄了。”
陳默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他想起前 cfo 臨終前的血書，想起地下三層實驗室的培養艙，突然抓起車鑰匙︰“通知影子軍團，十分鐘後在舊總部西門集合。”
舊總部的鐵門在暴雨中吱呀作響，門把手上的鐵銹蹭在陳默掌心，像道陳舊的傷疤。手電筒的光束掃過走廊，牆面上的血字突然顯形︰“渡鴉 007” 與 “1997.11.18” 交織在一起，後者正是他重生的日期。
“陳總，這里的生物識別系統還在運行。” 技術骨干小林舉起掃描儀，“熱源顯示地下二層有生命跡象...... 等等，信號是從通風管道傳來的。”
紫色液體突然從頭頂滴落，在地面匯成血蘭花形狀。陳默的後頸傳來灼燒般的刺痛 —— 那是植入芯片的位置，三年前被渡鴉用來監控他的意識波動。
“退後！” 陳默推開小林，防爆盾擋住的瞬間，通風管道里射出的麻醉針擦著他耳際飛過。陰影中走出的人穿著白大褂，口罩邊緣露出的皮膚下，血管里流動著紫色液體 —— 那是血蘭花汁液的副作用。
“實驗體 7 號，你終于來了。” 白大褂的聲音帶著金屬嗡鳴，“董事長說，朵朵的血能讓時間實驗更完美。”
陳默的激光筆掃過對方胸前的工牌，名字欄被燒出焦洞，只剩下 “李” 字殘跡。他想起李明遠的菱形胎記，想起他袖口永遠擦得 亮的袖扣，突然扣動戰術手電的扳機 —— 紫外線燈亮起的瞬間，白大褂的皮膚下浮現出渡鴉的菱形紋身。
“你以為換了張臉我就認不出？” 陳默的鋼筆尖抵住對方咽喉，“李明遠，你的聲帶模仿技術進步了，但走路時還是會先邁左腳 —— 和三年前一樣。”
白大褂的瞳孔驟縮，突然按下袖口的按鈕。陳默听見身後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轉身時看見一整面牆的顯示屏亮起，每個畫面里都有朵朵的身影︰在幼兒園午睡、在游樂場蕩秋千、在生日宴上切蛋糕，而每個場景的角落里，都有渡鴉成員的身影。
“好看嗎？” 李明遠扯掉口罩，露出半張燒傷的臉，“從她出生那天起，就活在我們的鏡頭里。你以為是在養女兒，其實是在養實驗材料。”
陳默的視線落在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戳上，每個畫面的拍攝時間都精確到秒，而最早的一段視頻，拍攝于他 “重生” 後的第三天 —— 那時朵朵還未滿月。
“你們敢動她一根頭發 ——”
“我們已經動了。” 李明遠打斷他，調出段解剖畫面，“看見她後頸的蝴蝶胎記了嗎？那是微型追蹤器，里面裝著你的意識備份。只要我們想，隨時可以讓她變成另一個你。”
陳默的胃里翻涌起惡心。他想起朵朵每次發燒時，後頸的胎記都會發光，原來那是渡鴉在提取他的記憶碎片。激光筆的光束掃過解剖台，他看見上面擺著的手術工具，刀柄上刻著 “渡鴉 007” 的字樣。
“為什麼是 1997.11.18？” 陳默踢開腳邊的頭骨，那是前 cfo 的克隆體。
“因為那是初代實驗啟動的日子。” 李明遠的聲音帶著崇敬，“董事長用自己女兒的基因創造了血蘭花，而你，只是她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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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管道突然傳來孩童的笑聲。陳默的耳麥里響起朵朵的尖叫︰“爸爸！有壞人！” 畫面切換，他看見女兒被綁在解剖台上，白大褂正在調試手術刀，而手術燈的紅光里，倒映著他自己的臉。
“不！” 陳默的槍響時，李明遠已經躲進通風管道。他沖向解剖台，卻發現那只是全息投影，真正的朵朵還在幼兒園 —— 但她的實時定位顯示，正在向舊總部移動。
“老大，朵朵被劫持了！” 王凱的 shout 里帶著哭腔，“綁匪用的是三年前那場大火的同款 c4，我們的人根本靠近不了！”
陳默的後背撞上解剖台，看見台面上刻著的血字︰“實驗體 7 號，你的女兒就是鑰匙”。他摸出懷里的血蘭花鋼筆，筆尖刺入牆面的瞬間，整面牆緩緩打開，露出里面的時間實驗室 —— 初代董事長的冷凍遺體躺在中央，胸前插著朵永不凋謝的血蘭花。
“爸爸！” 朵朵的哭聲從實驗室深處傳來，陳默看見她被綁在培養艙上，而李明遠正在轉動密碼鎖，鎖芯的形狀是朵血蘭花。
“陳默，看看這個。” 李明遠舉起個玻璃瓶，里面裝著朵朵的頭發，“基因檢測顯示，她的線粒體 dna 與初代董事長的女兒完全一致 —— 也就是說，她才是真正的容器，而你，只是個失敗的復制品。”
陳默的槍口在顫抖。他想起朵朵第一次叫爸爸時的笑容，想起她把折紙血蘭花塞進他口袋的模樣，突然扣動扳機 —— 子彈擊碎玻璃瓶的瞬間，他沖向密碼鎖，用鮮血在鍵盤上寫下 “”。
培養艙的門緩緩打開，朵朵蜷縮在里面，手里緊攥著塊帶血的布料。陳默抱起她的瞬間，聞到她發間的雪松香水味 —— 那是綁匪留下的標記。
“爸爸，小熊里的叔叔說......” 朵朵的聲音微弱，“說你是壞人，說媽媽在等我......”
陳默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他看見朵朵後頸的胎記正在發光，听見實驗室里所有設備同時響起警報，突然想起前 cfo 的話︰“渡鴉的終極目標，是讓董事長的女兒借尸還魂。”
“朵朵，看著爸爸。” 陳默的眼淚滴在女兒臉上，“不管發生什麼，記住你是爸爸的女兒，不是什麼容器。”
李明遠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涌來︰“晚了，陳默。意識移植程序已經啟動，你以為救了她，其實是把她推向更可怕的命運 ——”
培養艙突然噴出紫色煙霧，陳默在失去意識前看見，朵朵的瞳孔變成血紅色，而她嘴角揚起的微笑，和初代董事長的女兒一模一樣。
手機在此時震動，匿名號碼發來段視頻︰年輕的陳默站在舊總部門口，懷里抱著個女嬰，而背景里的火災剛剛開始 —— 那是 1997 年 11 月 18 日，他 “重生” 的起點。
“下章預告︰陳默醒來發現朵朵失去記憶，後頸的胎記變成菱形。王凱在舊總部找到初代董事長的日記，里面寫著︰‘我的女兒林悅，將在血蘭花中永生’。與此同時，朵朵開始畫出從未見過的實驗室場景，而陳默的芯片檢測到異常腦波 —— 她的意識正在被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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