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上海夜幕如墨，陳默的奔馳 s 級駛入天盛集團地下車庫時，後視鏡里的路燈突然爆閃三次。他踩下剎車的瞬間，防彈玻璃上劃過一道火星 —— 那是狙擊槍子彈擦過時留下的高溫灼痕。
“全體注意，有埋伏！” 陳默抓起車載通訊器，卻听見頻道里傳來電流雜音。後視鏡里，三個蒙面人從承重柱後走出，手中的 hk416 步槍在聲控燈的昏黃里泛著冷光，槍口統一指向駕駛座。
車門被液壓鉗撕開的瞬間，陳默已經滾到車底。子彈穿透底盤的聲響震得他耳膜發疼，指尖摸到備用手槍時，聞到了對方身上的硝煙味 —— 那是軍用級別的 c4 炸藥殘留，和三年前炸毀他實驗室的氣味一模一樣。
“陳總，好久不見。” 為首的蒙面人開口，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帶著金屬嗡鳴，“董事會讓我給您帶句話︰證據牆不該存在。”
陳默的後背撞上消防栓，水流從破裂的管道中噴出，在地面匯成血蘭花形狀的水窪。他突然想起前 cfo 血書里的警告︰“渡鴉的殺手都帶著死亡預告”，而對方靴底的泥點，正是西郊倉庫的紅土。
第一發子彈擦著他耳際飛過的瞬間，陳默扣動扳機。子彈擊中對方肩甲的同時，他已經沖向安全通道，卻在拐角處看見電梯屏幕顯示 “b3”—— 地下三層的按鈕在泛著紅光，那是克隆體實驗室的所在。
“抓住他！” 身後傳來怒吼。陳默拐進垃圾處理區，腐臭的氣味里混著血腥味。碎紙機的轟鳴聲越來越響，他在堆積如山的文件殘渣中摸索，指尖突然觸到半張帶數字的紙片 ——“127,000,000”，與前 cfo 遺囑里的洗錢金額分毫不差。
“陳總，你以為躲在這里就能翻盤？” 蒙面人踢開紙箱，步槍上的戰術燈掃過陳默的臉，“知道為什麼你的克隆體總失敗嗎？因為你骨子里就帶著失敗者的基因。”
陳默的後背抵在碎紙機傳送帶上，齒輪轉動的震動順著脊椎向上蔓延。他舉起手槍，卻在瞄準鏡里看見對方面罩下的皮膚 —— 左顴骨有塊暗紅色胎記，形狀像朵正在凋謝的血蘭花。
“你是東南亞實驗室的 003 號。” 陳默的聲音平穩，“我看過你的培育檔案，面部重構失敗率 37，所以你才會有這道疤。”
對方的槍口明顯顫抖。陳默抓住機會扣動扳機，卻听見 “ 嗒” 聲 —— 子彈打空了。蒙面人狂笑起來，步槍對準他的眉心︰“現在輪到我了，實驗體 7 號。”
千鈞一發之際，陳默側身滾向傳送帶。碎紙機的刀片擦著他的袖口劃過，在西裝上留下道焦黑的痕跡。他在殘渣中摸索到半張受賄合同，上面的簽名赫然是軍工企業高管王建國 —— 董事會里最激進的 “鷹派”。
“王建國派你來的？” 陳默擦去臉上的碎紙屑，“他以為殺了我，就能掩蓋挪用軍費的事實？”
蒙面人的腳步頓住︰“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的子彈編號我太熟悉了。” 陳默舉起從傳送帶里撈出的彈殼，“99 狙擊槍專用彈，編號 037，和三年前暗殺我的是同一批。”
對方突然扣動扳機。陳默在子彈射出的瞬間滾進旁邊的垃圾壓縮機，金屬門轟然關閉的聲響中，他听見蒙面人憤怒的咒罵。壓縮機開始運轉的瞬間，他摸出手機，卻發現鎖屏壁紙變成了朵朵的生日宴照片 —— 女兒穿著粉色公主裙，對著鏡頭笑，背景里有董事會成員的剪影。
“爸爸，吹蠟燭！” 朵朵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畫面突然跳轉，變成監控視角。陳默看見自己的辦公室，蛋糕上的血蘭花蠟燭正在燃燒，而李明遠站在陰影里，袖口的菱形袖扣閃著寒光。
“籌碼該漲價了。” 李明遠的聲音混著電流，“陳默，用你的命換你女兒的生日蛋糕，很劃算。”
碎紙機的刀片距離陳默的鼻尖只有十厘米時，垃圾車的引擎突然轟鳴。他抬頭，看見駕駛座上的司機正在回頭，後頸的菱形胎記清晰可見 —— 和李明遠的位置一模一樣。
“李總，好久不見。” 陳默扯下對方的工牌，“偽裝成垃圾車司機，是覺得我不會查清潔工的 dna？”
司機的臉瞬間扭曲，露出仿生 膠下的金屬骨架︰“你以為能逃出去？整個車庫都裝了 c4，只要我按下......”
陳默的鋼筆尖已經抵住他咽喉︰“但你忘了，仿生人的痛覺傳感器是我設計的 ——” 他猛地按下筆尖，“比如這個部位，被刺中時會觸發自毀程序。”
司機的瞳孔里閃過數據流，後頸冒出青煙。陳默趁機踢開車門，卻在落地的瞬間看見蒙面人舉著步槍逼近，身後的碎紙機里，受賄合同的碎片正在被絞成粉末。
“最後一次機會，陳默。” 蒙面人掀開面罩，露出 30 相似的臉，“交出證據牆，或者看著你女兒的生日宴變成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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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的手機在此時震動，傳來段直播畫面︰朵朵的生日宴現場，賓客們戴著血蘭花面具，蛋糕上的蠟燭正在倒數。李明遠站在中央，手里拿著個遙控器，上面的紅色按鈕映著朵朵驚恐的臉。
“爸爸，救我......” 女兒的哭聲被電流撕裂，陳默看見她手腕上的蝴蝶結里露出芯片邊緣 —— 那是渡鴉的追蹤器。
蒙面人的步槍托砸向陳默面門的瞬間，他側身躲過，拳頭擊中對方肋下。在對方倒地的間隙，他抓起塊碎紙機刀片，劃開垃圾車的油箱。汽油順著傳送帶流淌的瞬間，他摸出打火機，火苗在燃油上竄起的剎那，听見李明遠的怒吼︰“不！”
爆炸的氣浪將陳默掀飛，他在火光中看見蒙面人的臉被火焰吞噬，而垃圾車的儀表盤上，顯示著 “渡鴉 005” 的字樣。手機從口袋里滑出，直播畫面里，李明遠的袖扣突然脫落，露出里面的微型炸彈 —— 和蒙面人用的是同款。
“陳默，你以為炸了車庫就能贏？” 李明遠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看看你身後。”
陳默轉身，看見地下三層的鐵門緩緩打開，里面走出十二個克隆體，每個都帶著與他相似的面容。為首的那個舉起手槍，袖口的菱形袖扣閃著寒光，而他後頸的皮膚下，隱約可見 “007” 的編號。
“這些都是你的備用身體，” 李明遠的聲音帶著癲狂，“現在，我要看看，你這個正版能活多久 ——”
克隆體們同時舉起槍的瞬間，陳默的手機突然響起特殊頻率的蜂鳴。所有克隆體的動作同時停滯，他們的瞳孔里閃過紅光，依次倒地。陳默看見影子軍團的標志出現在每個克隆體的額頭，那是王凱的杰作 —— 病毒已經入侵渡鴉的控制系統。
“老大，車庫出口已封鎖，” 王凱的聲音帶著疲憊，“但我們發現更可怕的東西......”
畫面切換，地下三層的監控顯示，無數個培養艙里躺著與朵朵相似的克隆體，每個艙體上都標著 “時間錨點”。陳默的胃里翻涌起惡心，想起前 cfo 的話︰“渡鴉要的不是錢，是能操控時間的容器。”
“爸爸！” 真實的哭聲從車庫入口傳來。陳默轉身，看見朵朵在王凱的護送下沖進火場，她手里緊握著個血蘭花玩偶，而玩偶的眼楮正在掃描他的面部特征。
“朵朵，閉上眼楮！” 陳默沖過去，卻在此時听見李明遠的笑聲從頭頂傳來。他抬頭，看見董事長站在車庫頂層，手里抱著真正的朵朵 —— 而他懷里的，是個 ai 監控體。
“陳默，歡迎來到真相時刻。” 董事長舉起槍，“你以為救的是女兒，其實只是個會哭的機器 —— 就像你，只是個會思考的克隆體。”
ai 監控體突然在陳默懷里爆炸，氣浪將他掀翻在地。火光中，他看見董事長懷里的朵朵手腕上沒有芯片，而她眼中的恐懼，是真實的人類情感。
“放開她！” 陳默抓起燃燒的木棍沖向頂層，卻在樓梯間看見鏡子里的自己 —— 左臉頰多了道新的傷疤，和蒙面人如出一轍。他突然想起前 cfo 的血書︰“渡鴉的克隆體都有自毀程序，除了最完美的那個......”
董事長的槍響時，陳默已經撲到他腳下。子彈擦過他的頭皮，擊中身後的克隆體培養艙。玻璃碎裂聲中，他听見朵朵的尖叫，看見董事長袖口的翡翠袖扣掉在地上，里面滾出顆血蘭花形狀的芯片 —— 那是控制所有克隆體的核心。
“你輸了，陳默。” 董事長喘著氣，“就算你活著出去，也永遠擺脫不了渡鴉的烙印 ——”
他的話戛然而止。陳默低頭，看見自己的鋼筆已經刺穿對方咽喉，筆尖的血蘭花圖案沾滿鮮血。董事長倒地前，眼神落在陳默後頸︰“你的...... 胎記......”
陳默摸向自己的後頸，指尖觸到塊菱形的皮膚 —— 不知何時，那里多了塊與李明遠一模一樣的胎記。遠處傳來警笛聲，他抱起真正的朵朵，在她耳邊低語︰“別怕，爸爸帶你去個沒有渡鴉的地方。”
走出車庫時，暴雨終于傾盆而下。陳默看著懷里的女兒，發現她手里緊攥著半張紙，上面是前 cfo 的字跡︰“真正的證據在......”
話未寫完，但陳默已經明白。他抬頭看向天盛集團大廈，在雨幕中看見頂層的陰影里，有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正在俯視 —— 那是鏡中的自己，還是另一個克隆體？
手機在此時震動，匿名號碼發來條短信︰“陳默，你的時間不多了 —— 來自過去的你。”
朵朵在他懷里動了動，奶聲奶氣地說︰“爸爸，你的眼楮和那個叔叔好像......”
陳默的心髒漏跳一拍。他摸摸女兒的頭，卻在她發間摸到個微型攝像頭 —— 那是渡鴉的監控裝置。遠處的垃圾車突然爆炸，火光中，他看見駕駛座上的司機後頸沒有胎記，而真正的李明遠，正站在街角的陰影里，對著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是地下三層的自毀倒計時。
“下章預告︰陳默發現自己的克隆體胎記會隨著時間加深，而朵朵的真實身份與初代董事長的女兒有關。與此同時，王凱在垃圾處理廠發現前 cfo 的完整尸檢報告，上面寫著︰‘死者並非人類，而是意識移植失敗的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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