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殤

第10章 祛毒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GoKoGe 本章︰第10章 祛毒

    無殤迅速布置好藥鼎,點燃熊熊烈火,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草藥香氣。

    他一邊熟練地操作,一邊指揮著二人︰“把這味藥放入鼎內熬制,記住,只需用半份劑量。”

    隨後,他又急忙吩咐︰“趕緊把那株藥草拿來,切碎之後待藥液沸騰時加入。”

    ...

    三人緊密配合,高效協作。無殤的動作敏捷有序,每一滴汗水都在彰顯他對生命的尊重與渴望。經過漫長而艱辛的兩個時辰,終于,一劑能夠暫時抑制毒素擴散的藥物被成功煉制完成。矮個子小心翼翼地接過這寶貴的液體,遵照指示喂給病榻上的小妹服用。

    “真沒看出來,你居然真的是一個大夫。”橫岳輕輕拍了拍無殤的肩頭,語氣中帶著由衷的敬佩。“還未請教尊姓大名,我是橫岳,那位喚我作兄長的是南峰,至于小妹,她自稱名為欣。敢問閣下尊稱?”

    無殤聞言,亦伸出手與之相握,“高無殤。”

    正當氣氛略顯輕松之際,南峰踉蹌著腳步接近,雙手不停顫抖,手中端著盛藥的小勺踫擊瓷碗,發出雜亂無章的聲響。“大哥...大事不好...”

    見此情景,橫岳心頭一緊,飛奔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小欣她...她竟然無法吞咽這藥...”南峰聲音顫抖,眼眶泛紅,顯然深受打擊。

    無殤也趕緊跑過去,本來,自己就是在賭,賭的是她還能自己喝藥,而且剛才的情況也確實如此,可誰知道,就在自己熬藥的這短短兩個時辰內,她的情況就剛好惡化了,這真的是天意弄人。

    “高無殤,小妹她還有希望嗎?”橫岳的聲音顫抖不已,焦慮溢于言表,他一向處事冷靜,此刻卻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慌與憂慮,目光中充滿了對小妹深切的關切。

    “當然,但方法復雜艱巨。”無殤面色沉重,深知當前形勢嚴峻。藥必須進入體內才能發揮效用,否則,毒素將持續肆虐,直至侵蝕心脈,屆時將陷入絕境。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幫助她看清楚此時她體內的更詳細的情況,可一旦在外人面前使用能力,搞不好會引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其暫時的甦醒呢...

    “找到了!橫岳、南峰,你們負責維持火勢旺盛。”無殤專注地說道,隨即從那一堆草藥中挑出一朵閃耀金光的獨特藥草,“終于找到你了,九霄天陽葵。”他小心取出種子,研磨成細末後,連同整株藥草投入火焰之中。

    南峰不解的看著這一切,“啊?你怎麼把這麼珍貴的仙草丟進火里面去了?”

    “別急,這種仙草就是要通過燃燒提煉精華。”無殤迅速移除多余柴火,隨後用腳踏滅余火,從灰燼中尋找一塊閃亮的金石。

    “這是何物?”橫岳注視著無殤手中的奇異石塊,嘗試觸踫卻被高溫灼傷,“它怎麼會這麼燙?而你…”這時,他注意到無殤手上明顯的燙傷痕跡。

    “這就是九霄天陽葵經火淬煉後所留下的精髓——陽炎晶。其蘊含的太陽精華可以用來溫暖並激活小欣體內的生機。”無殤解釋道,“盡管接觸會帶來疼痛,但對于我而言,這點犧牲算不了什麼。只要能讓她恢復健康,一切都值得。”

    九霄天陽葵,無殤在師傅的藥典里看到過,此仙草只生長于懸崖峭壁之上,並且還得是那種陽光非常充足的地方,秘境森林里剛好就有這樣一個懸崖,還是月劫花費了好大的勁才摘到的。

    此仙草可用來對付那些污邪之物,毒也不在話下,雖然不能起到完全祛毒的作用,但若是能夠將其服下,其精華所蘊含著的靈力,會在體內形成一定的靈力通道,暫時替代那些受損的經脈,這樣一來,她也就能夠暫時的清醒過來,可以將藥服下。

    “我馬上...”南峰正欲接手,卻被門外驟然響起的腳步聲打斷。一名年紀與橫岳相仿的女子闖入房內,毫不猶豫地從無殤手中接過了裝有藥物的碗。她溫柔地將碗置于小欣身旁,輕輕搖動手臂,使得水汽緩緩飄向病人鼻尖,以確保她能夠吸入霧化的藥氣。

    無殤一時愣怔,“這位是...?”

    “她是我們的另一位同伴,名叫清歌。”橫岳解答疑問的同時,也為無殤介紹了這位神秘女子的身份。

    看到清歌歸來,南峰與橫岳的表情明顯放松下來。作為四處流浪的拾荒者,他們在城市中屢遭不幸,常常無緣無故消失于夜幕之下。因缺乏合法身份,即便遭遇不幸,也無人關心;即使尋求官方幫助,也不受重視。

    “這位便是你們邀請來的大夫?”清歌專注地扇動著手中的風,言語間透露出幾分好奇,但她的眼神始終聚焦在小欣身上。

    南峰無奈地聳聳肩,“我們哪有錢雇佣醫生?這青煙城里的醫者大多是唯利是圖之人,對我們這種人來說,甚至連門都踏不進。”

    “那這...”清歌頓了頓,注意到無殤非比尋常之處。她知道,能夠收集如此多珍稀藥材,即便是青煙城內最大的醫館也無法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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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峰一臉得意地走近,輕輕搭上無殤的肩膀,“大姐,容我引薦一番,這位高手乃是高無殤,從今日起,他便是咱們隊伍中不可或缺的一員。”

    “高無殤...你真能治愈小欣?”清歌的關切之情溢于言表,相較于新成員的加入,她更為關注的是摯友能否轉危為安。

    “我...不敢斷言一定能成功,但這已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佳方案。”無殤坦誠回應,眼神中透露出決心與責任。

    正當眾人仍在交談之際,床上的小欣悄然甦醒。這一變故令清歌喜極而泣,淚珠滑落臉頰,輕柔撫摩著小欣的臉龐,“小欣...你醒了?感覺怎樣?”

    小欣的臉色稍有好轉,望著清歌,艱難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尚存一線生機。

    無殤敏銳捕捉到時機,立即吩咐南峰︰“快,將抑制毒素擴散的藥喂給她,務必趁九霄天陽葵效力未盡之前喝下,否則局勢將愈發嚴峻。”

    “好,好的!”

    南峰匆忙取過藥碗,小心翼翼地將湯劑送至小欣唇邊。在場每一個人屏息凝視,期待奇跡降臨。隨著時間流逝,小欣逐漸服下整碗藥物,面色開始恢復些許血色。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又充滿希望的氣息,眾人的心也隨之起伏波動。

    在昏暗的小屋內,眾人圍在床邊,小欣已沉睡多時,自上次短暫復甦後,清歌便每日悉心熬制清淡湯粥,以維系她微弱的生命火花。然而,這一切顯然不足以滿足她體內極度缺乏的養分需求。

    無殤深知這一點,于是決定采取行動。他在簡易的爐灶旁忙碌起來,燃燒的火焰映照著他堅定的目光。從儲物手環中取出各式蔬菜、水果和肉塊,這些禮物源自他在市集中為人診治疾病時收獲的善意饋贈。此刻,它們成為了挽救小欣生命的關鍵所在。

    “好了,既然她已經醒來了,大家也準備做點吃的吧。”

    面對滿地堆積如山的食物,每個人的雙眼幾乎都要迸發出貪婪的光芒。長期以來,他們幾乎未曾嘗過這般豐盛的佳肴,以至于此刻饞蟲紛紛被喚醒。

    南峰第一個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塊烤得外焦里嫩的肉片,滿臉痴迷,“大哥,我可以尊稱高無殤一聲‘大哥’嗎...”

    無殤不僅打架很厲害,醫術也如此高超,同時...竟然還有這麼多的東西...

    橫岳同樣目不轉楮地盯著美食,聲音顫抖地說︰“你喊吧,我心底也早把他當成兄弟了...”

    就連一向矜持的清歌,也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嘴角泛濫的唾沫,“若真能妙手回春,治好小欣,讓他成為我們的大哥,又有何不可呢?”

    然而,無殤聞言,也只不過是淡然一笑,“說什麼大哥不大哥的,救助病人,原本就是醫者應盡的責任。”

    夜深人靜,營火熊熊燃燒,照亮了眾人的臉龐。飽食過後,每個人都顯得格外放松,沉浸在這份難得的寧靜之中。小欣倚靠在清歌的腿上,經過一番滋補與藥物作用,她的臉色明顯紅潤許多,最終在溫暖懷抱中安然入夢。

    橫岳目光轉向無殤,心中涌起強烈好奇心。“高無殤,你擁有如此精湛醫術,為何會落魄至此?”在他印象中,即便是在殘酷的離天國,大夫的地位相當穩固,不會輕易淪為流浪漢。此番疑問,早已縈繞心頭許久。

    面對質問,無殤神色微滯。難道要說,是因一場突如其奇襲的雷劫摧毀家園,迫使他踏上復仇之路?這種遭遇,恐無人信服。于是,他選擇了簡略版本,“家園被毀,欲尋仇人。”

    清歌的話語在空中回蕩,打破了先前沉重的氣氛。她望著無殤,眼中閃過一絲關切,“你的家鄉究竟位于何方?難道真遭逢匪徒洗劫?”她試圖從對方口中獲取更多信息,同時表達自己願意傾听和支持的態度。

    無殤輕輕搖頭,表情顯得有些無奈。“那里不過是一處默默無聞的邊陲小村,連個正式名稱都欠奉,貧窮至極,恐怕連土匪都不會看上一眼。”他說完這句話後,隨即陷入了長久沉默,不願再提及過往痛苦記憶。

    一旁的南峰聞言,不禁皺眉思索。“假如排除歹徒的話,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輕易毀滅整座村落?難不成真有人具備如此恐怖實力?”他的語氣充滿了震驚與不解。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氛圍,大伙兒意識到觸及了無殤痛處,不宜深究。清歌見狀,連忙出聲安撫︰“小欣現已脫離危險,諸位辛苦一日,應當趁早歇息才是。”

    清歌察覺到了氛圍的沉悶,率先打破這個沉默,“既然小欣已經暫時安全了,大家今天都累了,就先好好休息吧。”

    此言一出,眾人心領神會,紛紛停止討論,準備進入夢鄉。夜色漸濃,營火余溫猶存,唯余幾聲零星交談與細碎呼吸相伴。明日太陽升起之時,他們將繼續面對未知挑戰,但至少此刻,身心得以獲得片刻安寧。

    可無殤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便悄悄的來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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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寂靜中,無殤獨自站在屋外,凝視著懸掛在天際的皎潔之月,思緒萬千。那晚的景象再次浮現于腦海——兩個明亮的圓盤高掛于漆黑的夜空,互相輝映,宛如夢幻般的場景。他曾親眼目睹那一幕,至今仍難以置信。對于那場突襲村莊的雷暴,他毫無頭緒,但關于雙月同現的奇異現象,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也許,從這兩輪明月入手,能解開謎團。”他暗暗思忖。

    就在這時,清歌從屋內緩步走出,舒展身軀,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注意到無殤的身影,她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可以坐到你身邊嗎?”

    無殤瞬間回神,迅速騰出位置,“當然可以。”

    月光灑落,清歌緩緩坐下,目光溫柔卻堅定。“多虧你救治了小欣,”她由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這段時間來,她的健康狀況是我心頭最大牽掛,如今終于得到緩解。”

    無殤謙遜回應︰“這是我作為醫者應盡責任,無需言謝。”話語雖平淡,卻透露出深厚責任感及對生命尊重。

    此時才注意到,清歌正在注視著自己,不經意間,兩人視線交匯,一股莫名冷冽氣息自清歌眼神傳遞而出,仿佛要穿透靈魂般凌厲。無殤心中警覺頓生,疑惑頓生︰自己與她素昧平生,何以引得這般敵意?

    然而,清歌突如其來微笑化解緊張氛圍,“不知為何,遇見你總有種奇特感覺。咱們是否曾有過交集?”她直言內心困惑,意圖探索彼此間微妙聯系。

    無殤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未曾記得與清歌相識之事。然而,提及那份特殊感觸,他也有所共鳴。

    清歌聞言釋然一笑,放下了先前疑慮,轉而主動攀談起來。“能夠無私奉獻,將患者福祉置于首位,你的品格實屬罕見。”她贊賞之情溢于言表,顯然已被無殤真誠態度打動。

    “其實,我對其他同行們不太了解,”無殤略微羞澀地承認,“在我心中,醫師即是拯救生命、減輕疾苦之人,無論何處,這信念不應改變。”話中流露出執著與純粹,讓人感受到他對醫學事業無比熱愛及追求。

    隨著對話深入,雙方隔閡逐漸消融,彼此間建立起初步信任與友誼。清歌越發欣賞這位年輕醫者堅韌不拔精神及高尚品德,而無殤也被她直率性格吸引,認為她可以作為一個朋友來對待。

    無殤眼角余光掠過清歌身影,不禁對她的外表產生了興趣。即便夜色朦朧,月光如水,依舊無法掩蓋她肌膚晶瑩剔透、眼楮純淨如泉、秀發飄逸光澤的獨特魅力。這些特征絕非普通流浪生活所能造就,反而更顯神秘非凡...

    察覺到無殤凝視,清歌頓時臉色微紅,急忙整理衣衫,拉高衣物遮擋頸部,略帶嗔怪之意︰“看你盯著我做什麼?可別亂想哦!我只是單純想感謝你,別誤會啦!”言語之間帶著少女嬌俏可愛。

    無殤聞言輕松一笑,舉起雙手示意︰“放心,明白明白,剛才純屬職業本能使然。”隨即轉換話題,好奇問道︰“倒是你們,遭遇了怎樣的經歷?”

    “嗯?”清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頰泛起紅暈,“這...這有什麼好提的?”她顯然沒想到無殤會直接點破這個話題,略顯尷尬。

    無殤觀察力敏銳,繼而解釋道︰“你的皮膚細膩光滑,但肌肉線條緊致有力,顯然是經過系統訓練。這種狀態通常不會出現在一般流浪者身上。”

    听到這里,清歌連忙用手捂住無殤嘴巴,眼中閃過一絲羞赧︰“別再說了,你這樣講真讓我渾身不舒服。”語氣中帶有幾分撒嬌意味。

    無殤識趣地點點頭,待清歌松手後說道︰“好吧,我知道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呢。”說完,兩人互道晚安,各自準備入眠。

    臨走前,清歌不忘回頭叮囑一句︰“記住了,今後別用那種專業眼光評價他人,尤其涉及私人隱私!”言罷,轉身步入屋內。

    “好...”

    此時無殤還在好奇,為什麼清歌會生氣,之前在家里,清芸總是會讓自己看看,她到底是胖了,還是瘦了,身體情況怎麼樣了...自己就如實說出來,她也從來沒有生氣過。

    但同時,清歌的憤怒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提醒他,尊重他人的情感和隱私是必要的,尤其是在關心他人身體狀況時。無殤意識到,自己在表達關心的同時,可能傷害了清歌的感情。他明白,自己需要學會如何更好地與他人溝通,尤其是在關心他人時,更應該考慮到對方的感受。

    無殤靜靜地坐在門口,深深地呼吸著夜晚清新的空氣。在今日成功地救治了小欣之後,他突然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涌上心頭——那種源自內心深處的放松感如同一股清泉,緩緩流淌過他疲憊的靈魂。

    近些日子,仇恨和殺戮的欲望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束縛著他的心靈。然而此刻,這些黑暗的情緒竟然像是被一陣清風拂去,明顯消減了許多。無殤不禁陷入沉思︰“難道說,這便是師傅傳授給我醫術的其中一個緣由嗎?”

    回想起師傅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話,無殤開始漸漸明白過來。或許,醫術不僅僅是一門技藝,更是一種救贖自我、化解怨恨的途徑。它能讓人在拯救他人生命的同時,也治愈自己內心的創傷。

    “不,我絕不能讓殺戮和仇恨永遠蒙蔽住我的雙眼。”無殤暗暗告誡自己。他深知,如果繼續沉浸在復仇的執念之中,最終只會迷失自我,淪為仇恨的奴隸。

    抬起頭,無殤凝望著夜空中高懸的明月。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銀紗。他緩緩地伸出右手,張開手掌,將其對準那輪明月,仿佛想要抓住那遙不可及的光明。

    “變強……”無殤輕聲呢喃道。這個詞如同誓言一般,從他的唇間吐出,飄散在寂靜的夜色里。“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無論是隱藏在黑暗中的陰謀,還是那段被塵封的過往,我都要一一揭開它們神秘的面紗。”

    微風輕拂著無殤的發絲,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孤獨而堅定。那顆渴望正義與真相的心,正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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