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正想反駁什麼的時候,凌雲直接擺了擺手,示意他要回去休息了。黑瞎子也就沒有說出來,他轉身看著凌雲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在寒風中雕刻石像的身影,低頭看了看自己自言自語︰“瞎子我也沒這麼丑吧?怎麼就不喜歡瞎子我呢?”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搖頭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晨曦剛剛越過地平線,凌雲起床洗漱時,越過門檻下意識的看向張麒靈的那個院子,只見那人抱著刀具在門框邊淺眠。張麒靈听到凌雲的腳步聲,睜眼望去看見是凌雲又合上了眼。凌雲看見他眼袋的烏青就知道他一夜未眠,應該也不止一夜了吧,黑眼圈都很嚴重了。他沒有那麼過多的關注而是看向了石像,石像已經大致雕好了,是一個人坐在上面,那種氣勢讓人一看就感覺到了是張麒靈,那種即使石像也有一種淡漠孤離之感。
    只是石像的細節之處沒有打磨完成,看來今天張麒靈是沒法見到白瑪了。估算好了時間,凌雲轉身離開他要去洗漱一下,然後去把白瑪從冰川之下帶出來。
    就在凌雲正在洗漱的時候,大黑耗子一下竄到他的身邊小聲叨叨︰“我剛剛路過啞巴那個院子看見他雕刻出來了,雕刻的竟然是他自己。”
    凌雲一邊洗漱一邊點頭,黑瞎子看到他這個樣子直接戳了戳他的手︰“我說他竟然雕刻自己,你一點也不驚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凌雲洗漱完之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看向黑瞎子點了點頭︰“黑爺這麼聰明都猜不出來嗎?我提示他在這里是白官,就是要告訴他這里你就可以做自己,那麼他當然要雕刻一個自己來守護他的母親。”
    黑瞎子听到這嘴角抽了抽︰“敢情你當時是故意這麼說的。”
    “不然呢?我腦子犯抽了非要爭執一個名字,他叫什麼和我想叫他什麼有什麼關系。也多虧黑爺當時的那一番話,直接點醒了他。”凌雲說完對黑瞎子挑了挑眉。
    黑瞎子見狀直接順桿爬︰“那小雲兒要怎麼獎勵瞎子我啊~”
    “滾。”說完凌雲就轉身進了膳堂。
    當凌雲正在吃飯的時候,上師走了進來來到凌雲的身邊︰“我早就吩咐別人準備好了房子,今日就要將白瑪帶出來,你要去嗎?”
    凌雲听到這話站了起來,微微躬身︰“多謝上師。”
    上師手里捻著佛珠說道︰“不必謝我,白瑪剛見你時,將你帶回來就代表你與她有緣,她被冰封之前還說過,若你前來就讓我贈你一樣東西。”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木盒子遞給了凌雲。凌雲接過木盒子,盒子是一個普通的樣式,上面只是簡單的雕了幾朵花,他將盒蓋緩緩拉開,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個流甦頭飾,是用來戴在頭上的頭飾。
    黑瞎子湊過來看見了那個流甦頭飾問道︰“是不是拿錯了?這不是給小姑娘扎頭發用的嗎?”
    凌雲淡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頭發說道︰“沒拿錯,當時白瑪給我梳理頭發的時候,看見我頭發越長越長,問我要不要修剪一下我說我喜歡留長發。當時他听到這話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過了幾天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留了長發一定要帶流甦頭飾,我還沒見過哪個男孩戴這個呢’。”
    凌雲將流甦頭飾拿了出來,對著光照了照上面的瑪瑙熠熠生輝︰“白瑪還真的是,這都想著給我打扮成小姑娘。”說完凌雲就將流甦往自己的頭上一戴,黑瞎子見狀直接拆掉了凌雲頭發綁著的紅色發帶。
    黑瞎子將發帶一分為二,示意凌雲坐下來給凌雲綁了一個藏族特有的發飾。遠看還真有幾分姑娘在梳妝的感覺。
    看著他們都忙完之後,上師招呼著他們來到了後山,幾個小沙彌正在冰塊上敲敲打打,黑瞎子連忙上去幫忙不一會兒,就拉動了一個大塊的冰。那一塊長方形的冰,他們極力控制將它帶動起來推到了一邊,露出了里面慘白的面容。
    但是白瑪一接觸到空氣,她的臉馬上恢復了潤色。整個人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沒有之前白的嚇人的感覺,她就靜靜的躺在冰上,好像只是睡著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時間不多了,她在漸漸恢復。”上師說完示意小沙彌將她帶回去。
    旁邊的小沙彌剛想伸手抱住白瑪的時候,凌雲攔住了她說道︰“我來背她吧,當年是她把我從雪山之上背回來,這一次讓我來。”
    上師听到這點了點頭,黑瞎子見狀直接扶起來了白瑪,凌雲彎下腰黑瞎子將白瑪放到凌雲的背上,穩固住之後凌雲就這麼一步一趨的背著白瑪走在了冰川之上。
    凌雲背著白瑪在前面走著,幾人就在後面默默的跟著,但是離他們倆有很長一段距離。
    凌雲一邊往白瑪的住處移動著一邊說道︰“本來挺能說的,但是一見到你的時候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在後山待了這麼久,肯定冷了吧,走咱們回家!我給你點你最喜歡的香。”
    就當他們來到房屋里的時候,凌雲輕輕的將白瑪放到床上,伸手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白瑪臉上的冰霜,他將白瑪額前的碎發理了理,然後從櫃子里拿出了薰香。
    將燻香點燃之後,凌雲望著床上的白瑪,最後再看了一眼之後,對著門外的上師說道︰“可以叫小官來了。”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房間站到了房門口。
    他們在房門外等了一會,就見到一個小沙彌急匆匆的帶著張麒靈趕了過來,張麒靈來到房門前看著他們,上師上前一步。對張麒靈微微頷首說的︰“白瑪就在里面,去吧。”
    張麒靈听到這話對上師行了一禮,隨後又看向凌雲,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又好像什麼都說了,眼神對視之中仿佛道盡了千言萬語。
    隨後張起靈轉身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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