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吃飽喝足後,國師張宇撤去吃剩下的火鍋湯底,三人齊聚國師臥房。
    黑棋跪坐在蒲團上,靜靜地听著晉王與國師低聲商議。
    燭火搖曳間,晉王的眼中泛著冷光,“燕國自以為靠著黃河天險就安穩。
    卻不知道我要使‘明打韓國,暗過黃河。’的計策,此番虛攻韓國、實取燕國的計策,務必做到滴水不漏。”
    他把一枚黑子重重按在地圖上的韓國邊境,“你帶這道調兵手令回軍營,三天內必須讓‘晉軍南下攻韓’的消息傳到燕國人耳朵里。”
    國師張宇補充道︰“郭太傅那邊已經備好了千兩黃金,就等燕國王廷的飛鴿傳書被截斷。
    黑將軍記住,整合兵力時,先佯裝攻韓,到了分叉路口來到黃河大橋時,直接攻燕就行。”
    “末將領命,定當全力以赴。” 黑棋單膝跪地後便離開了國師府。
    黑棋在暖閣領命後,便帶著晉王與國師定下的計策悄然返回軍營。
    在接下來的兩周時間里,他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兵力調整之中。
    校場上,晉國士兵們每日迎著晨曦操練,腳步聲整齊劃一,響徹整個軍營。
    黑棋親自巡視各營,檢查兵器甲冑,調配糧草物資,每一個環節都力求細致入微。
    他根據張宇的建議,重新整合了部隊編制,將精銳力量集中起來,形成了一支更具沖擊力的作戰單元。
    兩周時間轉瞬即逝,兵力調整完畢。
    黑棋站在校場高台上,望著整齊列隊的士兵,心中充滿信心 —— 他知道,接下來的關鍵便是讓假消息順利傳播出去。
    很快,軍營中開始悄悄散布出晉軍即將揮師南下,進攻韓國的假消息。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遍了晉地的大街小巷。街頭巷尾,人們紛紛議論著晉國與韓國之間的戰事,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听說了嗎?晉軍要攻打韓國了!”
    “真的假的?這要是打起來,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流離失所。”
    “可不是嘛,希望能早點結束啊。”
    韓國境內,人心惶惶。
    各地守軍紛紛調往邊境,緊張地部署防御。將領們在城牆上來回踱步,望著遠方,神情焦慮。
    “晉軍來勢洶洶,我們務必嚴陣以待!” 一名韓國將領大聲下令。
    而這股風聲,也迅速通過隱秘的渠道,傳到了潛伏在晉地的燕國奸細耳中。
    這些奸細平日里深藏不露,此刻卻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立刻將情報用飛鴿傳書的方式送往燕地。
    燕國的都城薊城,此時正沉浸在一種相對安逸的氛圍中。燕王每日處理完政務,便在宮中與嬪妃享樂,對邊境的局勢並未十分在意。
    第一封飛鴿傳書送到燕國密探手中時,密探不敢怠慢,立刻將情報呈遞給了燕王。
    “大王,這是從晉地傳來的情報,晉軍可能進攻韓國。” 密探小心翼翼地說道。
    燕王接過情報,看了一眼,淡淡一笑,“晉國與韓國素來不和。
    進攻韓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況薊城遠離韓晉邊境,暫時不會受到威脅。” 說罷,他將情報隨手放在一旁,繼續與嬪妃嬉戲。
    然而,燕國的太傅郭隗卻在暗中收到了晉國送來的重金。
    郭隗此人,表面上是燕國的重臣,實則貪婪成性,早已被晉國的財富所收買。
    深夜,郭隗在書房中,看著桌上的金銀財寶,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晉國那邊的要求,僅僅只是在有機會的時候扣下飛鴿傳書,這對于我來說十分簡單。” 他喃喃自語道。
    第二天,郭隗利用自己在朝中的權力,借口整頓宮廷防務,加強了對信鴿傳遞消息的監控。
    每當有來自晉地的飛鴿傳書抵達時,郭隗便會以各種理由將其截下,扣留在自己的府中,或是干脆銷毀。
    “大人,又有一封飛鴿傳書。” 一名侍衛說道。
    “你拿來。” 郭隗伸手接過,看也不看,便扔進了火盆中。
    就這樣,燕國的高層始終被蒙在鼓里,對晉軍的真實動向一無所知。
    而郭隗,在享受著晉國送來的財富時,也在一步步將燕國推向深淵。
    直到有一天,郭隗自己得知晉軍即將進攻燕國的真實計劃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望著窗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懊悔,但此時,晉軍的鐵騎已經踏上了燕國的土地,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畫面轉到晉國大軍。
    這一日,軍營中旌旗招展,五萬精銳將士整裝待發。
    盔甲在晨光里泛著冷鐵的光澤,矛尖刺破薄霧,隊列如刀削般齊整。
    黑棋一身玄色戎裝,銀質護心鏡映著點將台的銅燈,他拔出佩劍時,劍身龍吟般震顫,刃鋒劃過空氣,割開了黎明的寂靜。
    他深吸一口氣,拔出腰間的佩劍,高高舉起,大聲喝道︰“全軍听令,隨我出征!” 聲浪撞碎在校場石壁上,五萬將士轟然應和。
    大軍如黑色潮水涌出營門,馬蹄踏碎晨霜,車輦 轆碾過凍土,揚起的塵霧在身後織成灰色幕布。
    他們看起來向著韓地出發,燕國奸細在晉軍臨行前還以為他們要攻韓,直到晉軍繞了一個彎,向著黃河大橋的方向進發。
    直到燕國奸細看到晉軍來到黃河大橋時,才知道上當了,趕忙緊急向燕地發送飛鴿傳書。
    他慌忙點燃硫磺引信,白鴿振翅剛掠過樹梢,卻被一支淬毒短箭射穿胸膛。
    與此同時,黃河大橋的燕軍哨兵正對著河面商船打哈欠,以為又是晉地鹽商渡河。
    當第一隊玄甲騎兵沖破晨霧時,橋樓梆子尚未敲響。
    晉軍的鉤索已拋上垛口,持斧士兵如壁虎般攀援而上。斧頭嵌進木門的悶響,驚飛了梁上棲息的麻雀。
    過了黃河大橋,晉軍的推進速度越發迅猛。
    他們沿著早已偵查好的路線,一路向北疾馳。
    先鋒營的輕騎兵早將地圖刻在腦海,他們繞開燕軍烽火台,沿著隱秘河谷疾馳。
    所過城邑的守將還在清點晉國 “南下攻韓” 的探報,城頭了望兵甚至沒來得及升起示警的黑煙,就被弩箭釘死在望樓。
    黑棋在馬上看著燕軍棄甲而逃的背影,心中疑竇叢生 —— 前日斥候回報,某座關隘明明有五萬守軍,此刻燕地卻只跑出數千余士兵。
    他還不知道的是,郭隗早已自作聰明地將燕軍布防圖用蠟丸泄露出去,而那些所謂 “重兵把守” 的關隘,也早已被他調到其他地方去了。
    而晉軍士兵們步伐矯健,士氣高昂,盔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黑棋騎在高頭大馬上,心中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晉軍的整體實力實現了質的飛躍 —— 士兵的身體素質、裝備水平與協同作戰能力較之前提升了整整四倍。
    這種提升並非來自于人數的增加,而是在于士兵的身體素質、武器裝備以及協同作戰的能力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強。
    直到黑棋的大軍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燕軍才如夢初醒,驚慌失措地想要關閉城門。
    但為時已晚,晉軍士兵如同下山的猛虎,瞬間沖破了燕軍的防線,佔領了燕地城池。
    之後晉軍所到之處,燕地的城邑如同紙糊一般,不堪一擊。
    晉軍士兵的裝備精良,手中的長矛鋒利無比,身上的盔甲堅固耐用,而他們的對手燕軍,卻還穿著破舊的甲冑,拿著普通的兵器。
    在晉軍強大的攻勢面前,燕軍的抵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黑棋率領大軍一路高歌猛進,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他心中暗自詫異,不明白為何燕軍如此不堪一擊。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軍隊太過勇猛,或是國師張宇調訓有方,武器裝備太過精良。
    他哪里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晉軍的實力被神秘地強化,而燕國又因郭隗的背叛,對晉軍的進攻毫無防備。
    當晉軍距離薊城只有不足百里之遙時,燕王才終于收到了消息。
    此時的他,正與幾位大臣在宮中商議如何慶祝即將到來的節日。
    當信使氣喘吁吁地跑進宮殿,將晉軍即將兵臨城下的消息稟報給燕王時,燕王手中的酒杯 “啪” 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酒液灑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