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的聖安東尼奧像一座巨大的磚窯，九月的太陽把河畔步道烤得發燙。羅德曼站在馬刺訓練館的玻璃幕牆前，看著自己扭曲的倒影——金發、黑西裝、 亮的皮鞋，這身裝扮讓他想起被活塞選中那天，只是這次沒人給他遞香檳。
"歡迎來到德州。"總經理鮑勃•巴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失禮節又保持距離。
羅德曼的舌尖頂著一顆薄荷糖，這是臨上飛機前經紀人塞給他的︰"馬刺不喜歡煙味。"糖已經化了，只剩下尖銳的甜味刺痛他的牙齦。
系統光幕在熱浪中波動︰
【新地圖加載完成︰阿拉莫之城】
【主線任務︰存活730天0730）】
【警告︰本地道德值要求+50】
1.【錯誤的歡迎儀式】
更衣室的冷氣開得太足，羅德曼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像小型火山群般隆起。
大衛•羅賓遜的手懸在空中，五指張開得像在測量籃球的直徑。"我們看過你的比賽錄像，"海軍上將的嗓音讓羅德曼想起高中時的軍訓教官，"這里不搞底特律那套。"
角落里傳來壓抑的笑聲。肖恩•埃利奧特正在系鞋帶，但嘴角的弧度出賣了他︰"听說你帶了一卡車紋身器材來？要不要給我們的隊徽加點創意？"
羅德曼的行李箱砸在地上時發出悶響，彈開的鎖扣露出電鍍紋身針和幾瓶活塞配色的墨水——藍、紅、白，像凝固的血塊。系統提示在視野邊緣閃爍︰
【檢測到團隊排斥反應】
【建議︰啟用偽裝模式剩余時間89天2359）】
"創意？"羅德曼用腳尖撥開箱子，"我倒是能給你們的白板加點顏色。"
2.【軍事化條例】
訓練館的白板像是從西點軍校偷來的。《馬刺球員守則》用磁鐵整齊地貼著︰
1. 短發羅德曼的金發違反）
2. 禁止訓練遲到羅德曼今早遲到37分鐘）
3. 賽後媒體義務羅德曼上次發布會說了18個"fuck"）
主教練約翰•盧卡斯的圓珠筆在第三項上畫了三個圈︰"知道為什麼我們願意接手你嗎？"
羅德曼抓起馬克筆，在守則旁邊畫了個咧嘴笑的骷髏。骷髏的牙齒間叼著枚總冠軍戒指︰"因為波波維奇還沒掌權？"
玻璃門外的走廊上，一個穿灰西裝的身影突然停住腳步。
3.【羅德曼的數學】
凌晨兩點的訓練館像被世界遺忘的角落。羅德曼在三分線外擺了十二個空啤酒瓶，每個瓶身上都用馬克筆畫著不同的數字。
"角度75度，初始速度8米秒..."他念叨著砸出籃球，瓶子應聲而倒。球彈回來時，他發現陰影里坐著個戴眼鏡的胖子，膝蓋上攤著本《戰爭與和平》。
"物理系？"波波維奇舉起筆記本，上面寫滿羅德曼的籃板軌跡計算公式。
"街頭系。"羅德曼踢翻最後一個瓶子，"底特律高中輟學，記得嗎？"
老人突然用俄語說了句話。系統翻譯界面閃爍︰
【檢測到稀有技能︰國際象棋戰術思維】
【建議︰發展該npc關系風險等級︰高）】
羅德曼抓起籃球砸向籃筐，金屬支架發出痛苦的呻吟︰"說人話。"
"意思是，"波波維奇扶了扶眼鏡，"你比看上去聰明。"
4.【上帝的士兵】
周日清晨七點，電話鈴像催命符般響起。
"球隊禮拜要開始了。"羅賓遜的聲音像電子合成音，"十五分鐘後大堂集合。"
聖安東尼奧第一浸信會教堂的彩繪玻璃把陽光濾成詭異的紫色。羅德曼的鼻環在聖歌中反著冷光，十字架上的耶穌似乎正盯著他鎖骨處的惡魔紋身。
當牧師說到"潔淨你們的身心"時，他的手機在褲袋里震動起來。麥當娜發來一張她在錄音室全裸彈鋼琴的照片，乳頭貼著黑白琴鍵。
系統突然警報大作︰
【道德值沖突！】
【選擇︰a.刪除照片 b.設為屏保】
羅德曼把手機舉向彩繪玻璃窗，讓聖母瑪利亞的臉恰好映在麥當娜的胸脯上。
5.【囚徒編號】
季前賽媒體日，攝影師像指揮交響樂般揮舞手臂︰"再靠近點！搭肩膀！"
羅賓遜的肌肉僵硬得像防彈背心。當閃光燈亮起的瞬間，羅德曼突然扯開球衣——聖安東尼奧的區號"210"被鎖鏈纏繞著刺在胸口，下面小字寫著︰"刑期︰2年"。
次日《expressnes》頭版刊登了這張照片，標題是《我們的問題兒童》。報紙邊緣有潦草的鉛筆字︰"觀察期延長至95年1月"，筆跡鋒利得像手術刀。
羅德曼把報紙折成紙飛機，從酒店22層陽台擲出。晨風中展開的鉛字印著他的心理評估報告︰"缺乏團隊意識，建議強制心理咨詢。"
紙飛機最終墜入阿拉莫廣場的噴泉池，油墨漸漸暈染開來，藍黑一片像他永遠洗不掉的活塞記憶。系統在池水漣漪間彈出提示︰
【監禁度+30】
【解鎖成就︰體制的反叛者】
【獎勵︰疼痛感知度再降20】
6.【德州式馴化】
訓練後的錄像分析會上，播放著羅德曼上賽季的防守集錦。當放到他故意放喬丹絕殺的鏡頭時，會議室鴉雀無聲。
"我們需要討論這個。"盧卡斯教練按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羅德曼空洞的眼神上。
波波維奇突然從後排站起來，往投影儀前放了盤新錄像帶︰"看看這個。"
屏幕上出現羅德曼1990年總決賽搶七的數據︰9分28籃板6助攻。
"知道為什麼馬刺需要你嗎？"波波維奇關掉投影儀，"因為整個德州都找不到敢這樣搶籃板的精神病。"
系統光幕劇烈閃爍︰
【關鍵npc好感度+15】
【生存任務進度更新︰7730】
羅德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第一次覺得德州的陽光沒那麼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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