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奧本山宮殿球館停車場，只剩羅德曼那輛改裝過的黑色福特野馬還亮著車燈。雨刮器有節奏地擺動著，刮開密歇根州四月連綿的陰雨。車內煙霧繚繞，羅德曼叼著萬寶路，盯著手機里剛收到的加密短信︰"錄音已備份，原件在手套箱。"
他猛吸一口煙，火星在黑暗中明滅。凱爾特人把系列賽拖進搶七後，整個活塞更衣室都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平靜。太安靜了，安靜得就像暴風雨前的低壓。
指節敲擊車窗的聲音突然響起。
"操！"羅德曼差點被煙嗆到，轉頭看見塔克那張滿是雨水的臉貼在玻璃上。少年手里還拎著個沾滿機油的工具包。
"你他媽怎麼找到這的？"他降下車窗罵道。
塔克咧嘴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笑︰"跟蹤你兩周了。加里市出來的人，聞著機油的味兒都能找對路。"他晃了晃工具包，"要拆竊听器嗎？我帶了家伙。"
羅德曼眯起眼楮。球館保安室的燈突然亮起，他一把將塔克拉進車里。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鎖比想象中容易對付。
塔克用改錐三秒就撬開了門鎖，動作熟練得讓羅德曼挑眉︰"你平時靠這個吃飯？"
"自學成才。"少年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錄音帶，"上次幫你偷拍麥當娜的狗仔隊，教了我幾手。"
辦公室彌漫著雪茄和陳年威士忌的味道。羅德曼徑直走向核桃木辦公桌，抽屜第三格果然放著標有"球員評估"的文件夾。翻到印著自己名字的那頁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情緒不穩定因素...籃板能力頂尖但難以管教...建議交易窗口期出手..."
最下方用紅筆圈著的備注刺痛了他的眼楮︰"芝加哥詢價，可搭配次輪簽打包。"
塔克突然拽他袖子︰"有人來了！"
走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羅德曼迅速用手機拍下文件，卻在塞回抽屜時踫倒了威士忌酒瓶。琥珀色的液體在實木地板上蔓延，如同他正在潰散的忠誠。
消防通道的應急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所以你要去公牛了？"塔克喘著氣問，手里還攥著順走的雪茄。
羅德曼沒回答。雨水順著消防梯的鐵欄桿流進他的衣領，冰得像喬丹每次看他的眼神。系統光幕在雨幕中閃爍︰
【偵測到重大背叛事件】
【激活隱藏技能︰冷血反擊臨場發揮+20）】
他突然想起昨天訓練後，托馬斯在淋浴間說的那句話︰"有時候為了贏，得學會犧牲些東西。"當時蒸騰的熱氣模糊了隊長的表情。
塔克捅了捅他︰"那個...你手機在震。"
麥當娜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羅德曼直接按了關機鍵。
搶七大戰前夜的球隊會議，羅德曼遲到了十分鐘。
他推門進來時，正在講解戰術的查克•戴利教練頓了頓。更衣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新染的熒光綠頭發上——和凱爾特人的主場色調一模一樣。
"抱歉教練，"他大咧咧地坐到蘭比爾旁邊，"去做個發型。"
托馬斯的目光在他和蘭比爾之間來回掃視。蘭比爾突然笑了︰"我喜歡這顏色。像腐爛的菠菜。"
錄像分析繼續播放。當放到伯德第六場最後時刻那個爭議判罰時，羅德曼突然站起來走向播放設備。
"其實我這兒有更有趣的錄像。"
他掏出手機連接投影儀。畫面里是總經理辦公室，麥克洛斯基正對著電話說︰"...告訴芝加哥那邊，等系列賽結束就啟動交易..."
更衣室瞬間死寂。
比賽當天，羅德曼在球員通道攔住了托馬斯。
"我以為我們是兄弟。"托馬斯先開口，眼楮盯著他綠色頭發上滴落的汗水。
羅德曼從護腕里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兄弟不會在評估報告里寫"建議交易"。"
通道另一頭傳來裁判的哨聲。羅德曼轉身前最後說了句︰"今晚我會搶30個籃板。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證明他們錯得有多離譜。"
當他跑進球場時，奧本山宮殿的噓聲像潮水般涌來。有些球迷舉著"叛徒"的牌子，還有些人燒起了他的7號球衣。羅德曼看著記分牌上"東部半決賽g7"的字樣，突然想起系統今早彈出的新任務︰
【用籃板埋葬謊言】
【目標︰30+籃板】
【獎勵︰解鎖真實之眼識破謊言概率+50）】
跳球前，他對著凱爾特人替補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伯德笑著對麥克海爾說︰"看，困獸最後的掙扎。"
他們都不知道，羅德曼口袋里還裝著那盤原始錄音帶。而更沒人注意到，觀眾席最後一排，菲爾•杰克遜正悄悄在筆記本上畫著戰術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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