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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恆失蹤的消息還是秘密沒有幾個人知道,但對方的律師反應卻很快,第三天就提出要盡快開庭的申請,因為有一部分業主是外地的不可能長期在這里等待消息。
    正在魏院長考慮時來自上級的壓力也到了,一早上十幾個不同部門的領導打來電話詢問這件事的進展,借口自然也很充分︰這件事情在本地影響很大,如果不盡快處理會造成外地商戶懷疑我們的經商環境和政府的管控力不足。
    焦急中華氏這邊的負責人華恆又一直聯系不上,于是這個看似簡單的案件在重重壓力下提前到了兩周之後進行,雖然華氏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但對于這麼快安排開庭還是覺出了不對勁,對方一定是找人了。
    天方廣場辦公室里幾個人都愁得沒話說,只是發呆般坐在那里。董大明第一個坐不住了,站起來︰“大家還是按之前的計劃分工執行吧,咱們的工作不能亂,萬一恆少回來了也不想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況且天方廣場可是他在集團內的最大保障,咱們一定要全力保住它。”
    所謂“哀兵必勝”必須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上下一心,這時天方廣場爆發出的凝聚力才是這個團隊真正的實力,他們已經完全脫離了某一個人的影響,每一個人都把自己當成這個緊密團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共同向前。銷售中心一切工作正常,有條不紊的接待每一位光臨的客戶;工程監理人員認真核對每一份圖紙保證施工質量;行政後勤及時傳達每一條信息至業務部門保證各部門的協調進行……就連臨時借調的集團法務部人員也已經做好了應訴的準備,等待開庭的最後時刻。
    李忠正對前一晚進行的全市突擊大檢查情況進行匯總,因為行動的突然性內鬼連消息都不知道更不要說通知了,這一次的戰果異常豐碩,各個分局都抓捕了一批違法人員,甚至還有幾個隱藏很深的網上通緝犯,一時間沙城的黃、賭、毒勢力得到最大力度的清洗,幾個利益受損嚴重的後台老板也開始了地下的調查,“奶奶個熊的,要是讓我查到誰惹的禍,不把屎打出來都不算完。”
    一時間黑、白兩條線上的力量都開始了各自擅長的行動。
    華恆連著三天沒有見到熟識的看守人了,雖然每天的飲食還是正常送來,但新人很謹慎放下東西就走,根本不理他的話題,什麼泡妞心得、外國趣聞、黑幫火拼的消息都沒用,他只能躺在沙發上又一次翻閱那本早已爛熟于心的成人雜志,此時的他再看上面誘人的身姿時也沒什麼反應了。女人,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再漂亮的女人也有失色的一天,而唯一永恆的則是操縱權力和別人的快感。
    就在他快要憋瘋的第五天,看守人終于來了,看到晚餐不再是快餐而是燒烤時他就知道了。“兄弟,知道這幾天我去干嘛了?”看守人的語氣里有點小小的得意。
    “我管你干啥了,反正我是快憋瘋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廢話,就他們這些小崽子只能干活,沒人發話誰敢跟你接觸,也只有老哥我還記得你,怎麼樣今天的燒烤味道不錯吧?”
    華恆這才仔細品嘗味道,的確比之前的好了很多,味道有點熟悉︰“這家燒烤換師傅了?”
    看守人哈哈大笑︰“你小子還真是很厲害,嘗出來了,這頓燒烤是我從國王旁邊的夜市帶來的。”美滋滋喝了一口啤酒後接著說道︰“那兩外國妞還真不錯,身子比咱們國家的女人豐滿、高挑兒……。”
    華恆一听有戲,“你,不會真去國王了,感覺怎麼樣?”
    “別提了,我也就是去過了過眼癮,根本沒有機會,就看到那兩姊妹被兩個大胖子帶走了,就連那鋼管舞女朗看到老子只給了兩百,也才只是把胸湊過來,不過那皮膚真得嫩啊。”話音里有很大不滿意。
    華恆馬上給他加壓︰“老哥別急,等我家人把錢拿來,贖我出去後我帶你去玩玩,絕對讓你滿意,把那兩姊妹全包了,還要讓舞女在包廂里當著面給咱們兄弟表演一把真人秀,那時候隨便你怎麼玩。”
    “哎,兄弟說到這我也納悶呢,你到底是因為啥事來的,這老板既不讓打也不讓你家人送錢,就這麼關著什麼意思啊?”看守人突然問道。“算了,有空我探探他們的口風,替你支個招。”想到華恆會帶自己去品嘗大洋馬,竟然主動起來。
    華恆邊吃著燒烤邊聊天,當說到前天听到的聲響時,看守人警惕的望了望周圍︰“這事你就裝作那天睡得死根本不知道,要是讓那幾個家伙知道了有你好受的,不死也得膠層皮,他們可是真得狠啊那可是真往死里打。”
    經過這次的刺探,華恆明白了這些人雖然是一伙的但也是有明確的分工,而看守自己這個家伙並不是什麼核心人員,最多也就是跟那個什麼闞總時間長了而已,看來要進一步了解他們光靠這個家伙還是不行,但他絕對是一個良好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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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華恆信息五天的沈婉華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電話打不通,短信也不回。平時兩人天天都有通話的,即使再忙也會次日打來,而且三天前小嵐居然反而問自己有沒有華恆的消息,說什麼他是因為官司的事心煩,而關閉了所有通信方式出去思考問題,這與自己熟悉的華恆不一樣,他可能會遇到問題生氣發火但絕對不是避而不見的那種人,第一次兩人相遇也是因為夏靜宜的背叛才躲出來散心的,但知道天方廣場有事後還是第一時間趕回去處理了,這一次只是打個官司听說即使輸了也就是退個三四億的定金而已,相對那個百億的項目更沒必要躲開,看來他是遇上事情了,做為未婚妻的自己應該去看看,即使幫不上什麼忙也能讓別人看到我們的態度。
    女人是感性的,尤其在自己的感情方面,當天中午找到老院長說明情況後就驅車趕往沙城。經過兩個多月的磨合她越來越喜歡自己男人送的這輛歌詩圖了,寬敞的空間、大掀背的流線性、近似越野車的性能,尤其是炫目的酒紅色,讓所有人羨慕,車速也從當初的60邁就心慌輕輕松松提到如今的90邁以上,第一次跑了近6個小時的路這次僅用了三個半小時就到了。
    她不知道目前的具體情況,所以也就沒有直接去華恆母親那邊,怕嚇到老人家。而是趕到天方廣場,入眼的第一感覺,這里一切正常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很自然,忙碌。在大廳轉了一圈就看到從二樓辦公室出來的李露,她還是那麼漂亮尤其那頭松散的大波浪更有女人嫵媚的味道,當她突然出現抱住李露時,兩人都很激動,接著就看到她眼里的晶瑩淚光,跟她走進辦公室後才知道華恆已經六天沒有信息的事實。
    這時沈婉華才有點愣了,六天沒有音信會不會出事啊,所有一切最不好的情況一一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李露知道自己表現的有點太明顯了,馬上清醒過來,給沈婉華泡好咖啡才勸解︰“我們已經報警了,師兄也分派了人員在找,而且也安排了集團的保安部人員在市區搜索,一定沒有問題。”
    “六天,六天沒有音信,即使人沒有事也被轉移去外地了吧,還在沙城找有用嗎?”沈婉華喃喃道。
    李露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絕對不會出事,因為我……們大家都在找他。”看到沈婉華驚異的眼神後馬上鎮定下來,輕聲說︰“而且這里的一切也都離不開他。”
    “是啊,這是他的全部心血,他也總是把天方廣場掛在嘴上,當時還計劃在開業那天我們正式舉行婚禮呢。”沈婉華神情恢復自然,眼眶里有了淚水。
    李露馬上符合︰“對啊,你們倆的婚禮還沒舉行呢。”說罷眼里的淚水終于流出來,忙轉過身。
    這時听到消息的方嵐也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姐,你怎麼來了?”一下撲進沈婉華的懷里嚶嚶抽泣。
    市局刑警支隊重案一組。
    李忠做為隊長正在總結這一周時間的偵察結果,從搜查結果來看當事人應該不在本地了,因為近期搜查結果都沒有與華恆有關的信息,而且這一時期內發現的無名尸體也沒有與他相似的,說明人應該是被轉移到外地了,至于目的他還是偏向于仇家報復。
    旁邊的郭潔做為心理分析專家卻有不一樣的推論︰自華恆失蹤後既沒有收到要贖金或利益交換的電話,也沒有手機使用的記錄,說明對方的目的並不是錢,加之他的項目在前期引起一波轟動,近期又有重大訴訟,于是推斷與這個有關。
    兩種意見都有可能,卻又都沒有事實的依據,于是這兩種意見同時上報到局領導桌上,再傳到省、市兩級領導的桌上。
    周市長第一個從這份報告上面感覺到了危機的氣息,仔細分析後也偏向于第二種可能,也正是因為他身處位置的不同,看得更遠一點。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對方極有可能早都會下手干掉華恆了,怎麼會留著一個炸彈在身邊;但如果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搞亂天方廣場那就說得通了,先利用華恆失蹤的這段時間發起訴訟,因為華恆是總負責人他不在現場身邊的人就會亂成一團糟,加上華氏集團的內部問題極有可能無法有效的組織應訴而輸了官司。如果僅是那點定金還不會影響什麼,但他們可以利用天方廣場敗訴的機會制造謠言,影響天方廣場的裝修進度和市場價值,從而達到無法正常開業的目的,如果那時不明原因的業主們再聯合起來退租退鋪,天方廣場整個項目就可能夭折,這個項目夭折不僅是華氏集團發生巨額虧損,而且做為全力支持者的政府也會被帶入漩渦。到了那個時候不僅自己的市長不能坐穩固就連更進一步的計劃也會泡湯,那麼自己所在的派系就會完全被打壓或失去控制權……再往後他已經不敢再想了,馬上拿起電話。
    同樣看到這份報告的肖副省長卻會心的笑了,因為這一次的換屆最有份量的爭奪就是自己和周市長的爭奪,兩人正在激烈的爭奪沙城市委書記的位置,由于沙城是省會城市,做為一把手的市委書記絕對是省委常委,而且是除了省委書記、省長及專職省委副書記外的實權人物,絕對比自己這個副省長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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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做為打擊周市長最有力的武器目前就是天方廣場,因為這是他在經濟建設上的重頭戲,想要打造華國中部的高新開發區,只要有了這個項目的失敗,就可以坐實周市長工作能力不行,好高騖遠的名聲,而自己則憑借穩定的工作表現、成熟的人際關系、以零失誤的記錄毫無疑問的當選沙城市委書記。等坐上市委書記後再返回身利用自己的關系重拾開發區的項目,這樣一來既可以達到創政績的目的還能讓大家感覺我是在挽救流失的國家資產,多麼美好的計劃啊。
    想到這他也拿起了電話,“告訴費老,要加快訴訟的進程,因為他們絕對會提起二審的,在這個過程中必須阻止天方廣場的正常裝修進度,絕不能影響到整個計劃,另外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先停一停,不要分心了。”
    做為這個案件的第一負責人,前來督導辦案的郭副廳長看到這份報告也進入了思考,兩個方向都有可能,但真要落實起來卻難了很多。一周的仔細搜查都沒有發現問題,如今領導們又催著要分組辦案,盡快安定民心,怎麼分?
    “報告!”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打亂了他的思考。
    看到是自己女兒進來後,他放下報告,你這個提法很新穎但怎麼落實?
    郭潔狡黠的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是想……”看著女兒不以為然的笑容猜測道。
    郭潔認真看著父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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