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辰時,日頭出了地平線紅紅的像塊圓餅。
已經是二月中下旬了,但仍是寒春料峭之時。
說不定過上幾日還會下一場春雪。
臨江縣儒學署院內設置高台。
一臉大黑胡子的王代奎居中而坐。
左手邊是縣學山長柳道明。
右手邊是現學教諭方進先。
台下一眾衙役分列兩旁。
如果仔細辨認的話,這群衙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批老人了。
應該都是王代奎原來手下的兵。
衙役們身體筆直雙眼有神目不斜視。
由此可見王代奎帶兵還是有一套的。
二十名學子分成兩排立于台下。
一眾學子中除了有一位二十歲出頭外。
其余年齡皆在十二歲到十五六歲之間。
先前在臨江客棧看到的兩三個八九歲的稚童已經是被淘汰出局了。
參考者一百二十眾,只摘取二十人,這淘汰率不是一般的高。
眾學子排成兩排之前中間還有個插曲。
原本他們跪拜完知縣大人之後,有前有後站立的有些散亂。
只見王代奎大手一揮大聲道︰
“如此站立成何體統?王彪讓這些學子們站成兩排,都給本大人站好了”。
于是乎從衙役中走出一位彪形大漢,三兩步就跨到眾學子的面前。
王彪舉起了自己的右胳膊大聲道︰
“你…你倆過來前後兩排首位站立,你…你…還有你以次前後站立”。
辦法簡單行之有效!
第一排排頭的是林澤祖。
第二排排頭的是柳自如。
也難怪
誰讓這兩個人個頭高,而且兩個人長得也俊朗出眾。
哈哈哈……
“柳山長你看看,這才好嘛!這兩個帶頭的小娃娃長的真俊這站相也好”。
柳道明聞言嘴角直抽抽,心中暗罵︰
“老夫羞于為伍”。
王代奎見柳道明不言語他也不尷尬。
用手點著林澤組,柳自如大聲道︰
“你們兩個報上姓名”。
林澤祖見此情景心里直樂呵。
這王代奎就是傳說中,套上了黃袍他也成不了皇帝的那種人。
林澤祖柳自如麻溜的出列行禮大聲回道。
“回知縣大人!學生林澤祖!學生柳自如”。
“不錯!不錯!人長的俊聲音也亮堂。歸隊!”
是!
大人!
王代奎又是一陣豪爽的哈哈大笑。
“你們都是本縣從眾多讀書人人堆里選出來的好苗子”。
“實話實說本大人也不怕丟人。本大人沒當這個知縣之前是個帶兵打仗的武將”。
“認的字少,一看書就瞌睡由不得自己”。
“所以打心眼里敬重能寫文章懂大道理的讀書人”。
“讓你們當老子……當本大人的學生。你們心中肯定不服。實話實說說本大人也真的配不上”。
“但是若論起行軍打仗來。就是讓你們再讀上十年二十年的書,爾等拍馬也趕不上本大人”。
“天下的文章,天下人來做,所以說爾等當大本大人的學生,也不算辱沒了你們讀書人的名頭”。
“今日就考兩道題讓你們分出個一二三來”。
“這兩道題也很簡單,就是道一文題一道武題”。
“這道文題本大人想了好幾個晚上才有所得”。
“爾等听好了,本大人只說一遍”。
“那就是怎麼做才能讓本縣的老百姓有飯吃有錢花,限時一個時辰”。
哈哈哈………
王代奎說的得意哈哈大笑起來。
眾學子都听的滿臉懵逼。
這世道變了。
這是正兒八經的科舉考試好嗎?
哪有這樣子出題的?
林澤祖心里覺得甚是好笑。
不是小看王代奎,而笑他把這麼個嚴肅的場合搞得不倫不類。
林澤祖深信眾人的夫子也會像朱夫一樣,把題押在了邊防軍務上了。
王代奎看著大大咧咧的,實則比誰都精明。
否則的話能在北關活下來嗎?而且還升任了水兵府的將軍。
這王代奎看似隨心、隨意、隨性。
但是出的這道題可不簡單。
他這是變著法子問策,方式雖異類,但是對上有交待的同時,又能得到治理一個縣基本思想框架。
可謂是一石三鳥,此做法不可謂不高明。
這話題上至皇帝老兒,文武大臣下至平民百姓。
誰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而且是三天三夜說也說不完的那種。
難就難在這里了,想把文章寫的出彩難度巨大。
“至于這武題,待爾等完成了文試再論”。
王代奎抖著一張大黑臉,還賣起了關子。
坐在他左右兩邊的柳道明和方進先,兩人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他娘的是正經的科舉考試好嗎?
簡直是如同兒戲。
但是這王八蛋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為之奈何!!
“小的們上家伙”。
隨著王代奎的一聲令下,眾衙役呼啦一聲散去。
不一會兒就抬上了二十張案幾分散擺開在場地上。
案幾上筆墨紙硯,鎮紙,筆架全乎的一匹一件不落。
林澤祖自從王代奎宣布了題目之後,大腦就開始飛速的旋轉著。
王代奎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這一張口隨便這麼一說,但是答題可不能隨意。
既要有內容而且還要寫的有理有據。
同時還要符合八股文行文的規範。
看似給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但是在這大寒天里席地而坐,要想寫好文章真還不容易。
林澤祖慶幸的是,他們松山鎮五個人寫字的功夫還真不是吹的。
此時此刻林澤祖打心眼里感謝夫子,以前雖然常被夫子打手心,但這揍真沒有白打的。
否則這露天地里寒天凍地的,寫不上半刻鐘,手還不得凍僵了。
“每人按桌上編號記名”
“座”!
當當當………
三聲鑼響沙漏計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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