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一個值得被記住的日子。
    當萊曼一行人出門時,看到的是鋪天蓋地的宣傳單。
    穿著樸素的人們組成一支又一支的隊伍走上街道,他們手里握著傳單,嘴中高喊口號。
    萊曼看了眼人群,隨即俯下身撿起其中一份宣傳單,簡單掃了一眼,轉頭說道︰“厭金主義集會。”
    “你應該詢問協會的意見。”馬庫拉擺擺手,相比于這些厭金主義,吃一頓早餐要顯得更加重要。
    “明白。”萊曼從懷里掏出日記本,最近這段時間,除了阿爾文每天提供給致死事件外,她幾乎沒怎麼把注意力往上面放。
    翻到空白頁,萊曼又掏出鋼筆,在上面寫道︰“阿爾文研究員,現在是抵達紐約的第三天,厭金主義運動愈演愈烈,目前,他們已經舉行了一場集會。”
    “……更新任務,現在,調查秩序會、秩序病癥狀、厭金主義運動。另外,收集關于厭金主義運動以及秩序會的情報,查找是否與所提供歷史對上。”
    “明白。”
    萊曼收起日記本,看向身後幾人︰“現在,前去參加厭金主義集會。”
    跟隨著人群向集會地點走去。
    他們的選址是原先一個幫派所控制的社區,在秩序會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所有敵對勢力後,這里就成了秩序會的據點,但前不久,警察的介入與厭金主義激進派的參與又讓這里變成了一塊無主之地。
    只要誰的拳頭硬,那這塊無主之地就跟著誰姓。
    顯然,這里現在是厭金主義的地盤。
    他們不收入場券,盡管在前些日子經歷過,但等四人剛剛抵達時,還是有些不適應。
    萊曼走在最前頭,因為人流太多,她不小心撞了一位穿著樸素衣服的小姐。
    “抱歉,這位小姐……”萊曼後退幾步,看了眼對方,後者也同樣看著她。
    “沒關系……”她搖搖頭,快步離開了。
    在她走後,這種亂成一團的情況也沒持續多久,听眾們紛紛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落座後,現場留下的幾個空位就成了萊曼四人的專屬。
    萊曼挑了個靠近發言人的位置,另外三人則另找座位,但隔得都很遠,已經到了除非是大聲喊話,不然根本听不到的地步。
    落座後,萊曼左右看了看,讓她意外的是,旁邊坐的是自己不久前撞到的那位小姐。
    “你好。”她打了聲招呼。
    “你好,這位小姐。”得到了差不多的回復。
    兩人都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
    “我們剛剛見過面。”
    “確實如此。”萊曼表示認同,“我剛剛撞了你。”
    “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這位小姐笑了笑。
    “這算得上一種緣分?”
    “我想是的。”
    聊天到此為止。
    當發言人登上講台時,最先面對的是吵鬧的現場頓時沉默,所有听眾都屏息凝神,全神貫注。
    “同胞們!”當發言人的第一句聲音傳來,現場保持了緘默。
    “今天,我們要掀起的是面包與玫瑰的革命!”
    緘默被打破了,鼓掌聲與歡呼聲傳來,持續了半分鐘,又迅速消失。
    “但請听我說︰摧毀金庫不會讓牛奶便宜一分錢。我們需要的是非暴力抗爭!組建消費者聯盟,拒絕購買壟斷企業的商品;推動州議會立法,將最低工資與黃金脫鉤,改用生活成本指數!”
    毫無疑問,這是溫和派的講話。
    有的人繼續鼓掌歡呼,有的人則竊竊私語。
    “我剛從華爾街回來,那里的厭金主義者們就站在銀行門口,對著銀行家們破口大罵,還當著他們的面焚燒貨幣跟支票。”
    “你沒抓真是運氣好,當時來了一大堆警察,把看熱鬧的听眾跟組織這場焚燒的人都給抓了。”
    竊竊私語如病毒般蔓延,看起來,參加激進派集會的听眾不在少數。
    發言人對這些話置若罔聞,在短暫的停頓後,繼續發表著講話,只是過程並不順利。
    原本緊閉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最先涌進來的是幾個深藍色身影,最後,演變成大批大批的深藍色沖進集會現場。
    “誰讓你們在這里舉行非法集會的?”警察喊道。
    “遭了,警察來了……”
    現場亂作一團,有的听眾想要溜走,卻發現整個集會的進出口好像就只有那一個門。
    警察已經開始收縮自己的包圍圈了,任何嘗試反抗的听眾、集會者都會找來一頓打。
    “……”萊曼左右看了看,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窗戶上。
    “那里應該能跑……”她的目光鎖定在人群中,反復搜尋,但就是見不到另外三人的身影,仿佛原地消失了般。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不見人影呢?
    她搖搖頭,見警察們越來越近,只能自己先跑了。
    她在人群中強行分了條路出來,穿過混亂的人群,在即將抵達窗戶邊時,一發子彈飛過來,險些正中腦門。
    “站住!”開槍的警察收起手槍,換成了棍棒,而後快步沖來,但棍棒還未揮下,就先被萊曼的先發制人給打的找不著北。
    他臉上流露出一瞬間的震驚,正打算反抗,手上的棍棒又被奪了去。
    “請休息會吧,先生。”萊曼朝他腿上打了一下,順便關照了他準備掏槍的手,把那把柯爾特1911手槍奪了去。
    這還沒完,這位倒霉的先生的手、腳以及腦袋在這之後都被原本用來攻擊別人的棍棒敲打,如萊曼所說,他被迫倒下來“休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萊曼破窗而出。
    宛如一個飛檐走壁的小偷般,只是,四五米的高度跳下來,即便是摔在柔軟的地方,也是有些痛的。
    “嘶……”萊曼咬了咬牙,站起身,試著走了幾步,發覺沒骨折後,便繼續跑。
    最初,她還用不著那麼著急忙慌,畢竟沒人注意到她,一直等身後的一聲驚呼傳來,才從屋子里沖出幾個深藍色的身影,有的人手上拿著棍棒,有的人則手握槍支。
    “女士!等一下!”他們喊道,但所有人都明白,對于一個“在逃罪犯”來說,這種喊話起不到任何作用。
    萊曼左拐右拐,像只靈活的貓似的鑽進了好幾條小巷,但警察仍然是陰魂不散。
    “這應該符合外派觀察員自救……”萊曼看了眼身後,從懷里取出馬庫拉交給她的非致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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