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有阪田清志設下的精神壁壘,桃城武和忍足侑士去阿拉梅儂瑪鬧的時候沒出多大亂子,但被人重重包圍還是不太妙的,于是果斷跑回了基地。
越前龍馬和遠山金太郎好奇桃城武所說的“他們好像不知疲倦一樣”是什麼意思,于是結伴偷偷溜過去探虛實,結果打上頭一時忘記了停下,直接清光了全場的面具人,只留下一個舉手投降的。
他們並沒有在夢境中看見“桃城武”遇襲的後續,卻在冥冥之中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兩人凌晨才回到基地,匆匆回房間補覺去了,擔心錯過今晚的夢境,卻並未夢到任何東西,而是一直睡到了天亮。
當晚其他人也並未進入夢境,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特殊的客人初次造訪夢中書房。
翌日,因阿拉梅儂瑪棄權,日本隊眾人得了一天的空閑,各自散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龍崎櫻乃坐在花壇的邊緣,望著眼前來往的人群出神。她的雙手放在膝上,捏著一張有些發皺的紙。那是她早上醒來之後在床頭發現的。
雖然略顯潦草,但紙上的字無疑是她的筆跡,而且紙條旁邊還放著未蓋上的筆,不論怎麼看都是她自己寫下的。
她遇見了無比不可思議的事情。很想解釋為就是個夢而已,然而現實中的種種跡象卻讓她怎麼也無法將其當作單純的夢。
紙上記錄的是前往比賽場館的路線。她一直都是個超級路痴,但也有一套自己辨認方向和記住路線的方法,那就是記下關鍵的地標,比如建築物,方向則用前後左右代替東南西北,不寫“要走多少米”。
雖然還是很容易一心急、一眼花,認不出地標就是了……
她記得,在另一個自己跟著那對兄妹前往比賽場館的時候,黑漆漆的空間憑空出現了紙筆,眼前還浮現出一行字,讓她趁機記下路線。
醒來之後,她就發現了這張紙條,內容和她在夢中寫下的一模一樣。
“他們是誰呢……”
龍崎櫻乃隱約猜到了阪田兄妹並非現實中實際存在的人物,然而還是不免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能遇見他們。
她已經在這里等了半小時,就連原先預定要去的餐飲店都沒去。
她沒能等到他們。
……她早就知道的。
龍崎櫻乃暗暗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按著紙條所寫,走向了世界杯比賽場館。再不過去就要錯過比賽了。
沒關系,至少她在夢里見到了他們,收獲了一段珍貴的回憶。
“稍微,試著多夸夸自己吧……”
龍崎櫻乃嘀咕著,感覺心里酸酸脹脹的。
“我可以的,嗯……”
少女低聲為自己打氣,抬頭挺胸地向前走去。
那天晚上,眾人再次齊聚夢境空間,而在獨立空間的龍崎櫻乃正為自己還能見到那兩人而感到格外驚喜。
白天阪田兄妹去堵德國隊戲弄“手冢國光”了,給手冢國光看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兩人怎麼這麼喜歡逮著自己的幻象捉弄?
下午的時候,這頭他們的幻象在訓練,那頭阪田清志離開基地獨自溜達去了,還遇見了“越前南次郎”,看出“他”臉色不太好,建議“他”做個檢查以防萬一。
越前龍馬暗自記下了這件事,打算醒來之後找老爸打個電話提一嘴。
之後就是與法國隊和德國隊的比賽。在自身的努力和阪田清志不時的提醒下,日本隊勢如破竹,直接殺到了決賽與西班牙隊對戰。
幸村精市和手冢國光的比賽相較于平行世界要更為激烈。手冢國光比自己的幻象更為了解阪田清志的風格和日本隊的訓練方案,讓幸村精市吃了不小的苦頭。
他們了解到天衣無縫並非不可打敗,也知曉了天衣無縫的別名矜持之光,得知其共分三種。
越前南次郎听話地去做檢查了,也承諾不會勉強自己出席決賽。
阪田清志不存在于這個世界,決賽單打二最終決定是越前龍馬,對手是越前龍雅。
他們向來無法提前看到第二天的比賽,但那一晚是特例。
阪田清志國中生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站在世界杯球場上的比賽,不僅是讓他們更加了解阪田清志的場景,同時也是其中一種應對越前龍雅吞噬能力的思路。
……雖然,這種方法只有阪田清志能用就是了。
越前龍馬嘆息一聲,他盡力而為吧。
這場比賽放完之後當晚的夢境就結束了。第二天就是決賽。
即便迎來了新的一天,很快就要與西班牙隊決賽,日本隊眾人腦海中卻不斷回放著昨晚看到的片段。
平日里深藏不露的人終于去到世界的舞台上大放異彩,給人留下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刻,就如同在平靜的海面上航行時陡然有一條巨大的鯨魚高高躍起,其壯觀美麗的身姿深深烙印在所有人眼底,久久不能忘卻;掀起的浪濤帶動船也跟著搖擺,海面泛著浪花的白沫,久久不能平復。
“……真是,在正式開始比賽之前就見證了某人盛大的勝利,這叫人怎麼靜下心來上場打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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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低低笑了一聲,不知是在高興還是不滿。
“喝點姜水?”
“你小子……哼,算了,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
越前龍馬漫不經心地提起了讓跡部景吾窘迫的那件事,跡部景吾一噎,到底還是沒跟他吵起來。
“話說,決賽結束之後,我們還能見到阪田小哥嗎?”
遠山金太郎一句話讓剛才還歡樂的氛圍一下冷卻下來,其余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世界杯結束後,大家各走東西的時候也近了。
而阪田清志,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已經升入高中了。
大曲龍次揉了一把遠山金太郎的腦袋,“先別想那麼多,搞定今天的比賽,把勝利帶回去再說。”
遠山金太郎是有點低落,听見大曲龍次的話,就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雙頰,振作了起來。
“是啊,先贏了再說!不能白費了阪田小哥為我們做的一切!”
少年們走向最終的賽場,與決賽對手隔著球網相望。
這里是他們人生中重要的節點之一,也是他們邁向未來,成為更好的自己的關鍵節點之一。
帶著與那個人相同的回憶,他們拋起手中小小的球。
而少年們惦記的阪田清志早已回歸日常生活。他雖然之前被神明當成了方便的工具人,但世界杯之後就鮮少遇見奇怪的事件、做奇怪的夢了。
——本該如此的。
他眼前是一本至少有六十厘米高的書本,翻開的書頁記錄著他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內容。頭頂是高懸的書櫃,也不知道會不會掉下來砸到他。
有點像原本的劇情,但一些重要的地方又和他改變之後的相似,甚至越往後的發展就越接近他所經歷的一切,唯一的區別只在于其中沒有他的存在。
阪田清志翻著書頁查看,閱讀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看到了世界杯決賽的部分。
日本隊最終還是贏下了決賽,立海大與冰帝的練習賽也順利結束了。雖然書中沒有寫到他,但大家都做的很好,這是好事。
“嗯?”
阪田清志正感慨著,翻開下一頁,卻發現後面都是空白書頁。
怎麼沒有了?連個結局都沒有嗎?
真奇怪。
他還想知道大家未來會怎麼樣呢……
阪田清志略感遺憾地翻回了戛然而止的頁面,就在這時,一陣強光猛地吞噬了他,將他送到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
——噢不對,他看得見自己,也不算伸手不見五指,只是這里漆黑一片,除了他什麼也沒有罷了。
隨便走走吧,或許能找到些什麼。
阪田清志習慣了這種突發事件,接受良好,隨便定了個方向緩步走了起來。
走了一段路也沒變化,阪田清志就停了下來,思考著出口會在什麼地方。既然不是想給自己看些什麼,那總得有個出口吧?
“小清志!!”
身後突然撲過來一個大型物體,阪田清志踉蹌了一下,好歹沒摔倒。這熟悉的聲音和感覺,不用看也知道是毛利前輩。
這麼說,其他同伴是不是也來這里了?
話說……
“毛利前輩,我不能呼吸了。”
不知道毛利壽三郎在這里徘徊了多久,阪田清志能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力度比平時大了不少,讓他有點喘不過氣。
毛利壽三郎松開了一些,卻沒舍得立刻放開阪田清志,還狠狠搓亂了他的頭發,搓到心滿意足了才停下來,把頭埋在了他的肩上。
這是怎麼了……
阪田清志理了理亂成一窩的頭發,但因為馬尾被毛利壽三郎壓著,沒法重新綁,也就沒繼續糾結,而是輕輕摸了摸毛利壽三郎的發頂。
“前輩,發生什麼了嗎?”
聞言,毛利壽三郎抬起頭與阪田清志對視,也不說話,就是盯著他的眼楮看,弄得阪田清志一頭霧水。
過了一陣,毛利壽三郎笑眯了眼,“沒發生什麼!就是終于抱到你了,特別高興!”
也是,他最近都在忙著職業選手那邊的事情,他們有挺久沒見了。只不過,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不待阪田清志細想,毛利壽三郎終于舍得放開他,還興致勃勃地要給他重新綁馬尾。看著他閃閃發光的眼楮,阪田清志沒忍心拒絕,就任由他擺弄自己的頭發了。
“只有前輩一個人嗎?”
“我到的時候只有我自己,不過其他人應該也快到了吧。”
?為什麼說的好像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一樣?
“綁好啦!”
“謝謝前輩。”
“嘿嘿。”
毛利壽三郎得意地笑了兩聲,旋即玩起了阪田清志的臉,一副很新奇的模樣。
夢里的毛利前輩好黏人啊……
毛利壽三郎才玩了沒多久,又有一個不明物體如火箭一般沖進了阪田清志懷里,差點給他撞倒在地,是毛利壽三郎及時扶住他才沒摔倒。
“赤也?”
另一個黏上來的是切原赤也,還能听見吸鼻子的聲音。
這孩子不會哭了吧……
阪田清志輕輕拍著切原赤也的背,看見其他同伴一臉驚愕地跑了過來,仿佛看見了什麼難以置信之物一樣呆呆地盯著自己。
不對勁。太奇怪了。
阪田清志想到了那本沒寫完的書,書中記錄的內容和他經歷的相似,只是沒有他的存在。
假設,只是假設——那些內容是真實的,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家就是書中世界的人呢?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們看見自己的反應這麼奇怪了。
“首先……”
想明白這一點,阪田清志伸出另一只手。
“毛利前輩和赤也已經抱過了,你們呢?”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毛利壽三郎一臉期待地點點頭,切原赤也仍窩在阪田清志懷里,一點沒有放開的意思。
幸村精市率先笑出了聲,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地失笑,隨後上前與大家抱作一團,感受彼此的體溫。
決賽前夕,他對“他們”許下了願望,說如若他勝利歸來,大家便給他一個擁抱。
如今不是幻象,而是他們本人正與他擁抱。
同行了近兩年的空想同伴,終于在今天來到了他們面前。
他們感謝他所做出的一切,期望能真正站在他的身旁與他並肩前行,而非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幸好,他們最終還是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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