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消失的成員對應的是在另一個世界被阪田清志拉進談話室的人。
大石秀一郎也在其中。之前他和隊友一起看見的記憶並不包括對他自己說的話,而是對他們青學全體正選說的。
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覷,猜想他們應該是被拉去單獨的空間了。
“居然沒有我!”
切原赤也為自己居然沒被約談感到驚詫,旋即就激動地笑了起來。
“是因為‘我’很省心嗎?”
柳蓮二無情地戳破了他美好的幻想“不是,只是因為清志平時就在對‘你’耳提面命,沒必要這個時候再特地跟你談些什麼。”
切原赤也才揚起來的嘴角立馬耷拉了下來。
“話說回來,我們留在這里干什麼呢?”
為了轉換心情,他換了個話題,扭頭四處打量周圍,看會不會出現新的記憶片段。
仿佛是呼應切原赤也的想法一般,他們周身浮現出阪田清志在海外集訓基地的房間,阪田清志本人正在白板前邊思考邊寫下之後的訓練草案。
書桌上擺放著若干本書籍,走近一看發現各種領域的都有,體育、生理、心理……還有“黑部教練”推薦給阪田清志的戰術理論。
書籍旁邊是攤開的筆記本和尚未蓋上筆帽的中性筆,筆記本上寫滿了記錄和分析,還畫有簡易的示例圖。幸村精市認出來了,那是阪田清志離開u17基地時留給“他們”的筆記。
椅子正對著一本台歷,上面標出了每天的日程,重要日子圈了起來。
除了書桌,整個房間干淨得可怕,沒放多少個人物品,就床頭安靜地躺著一個可愛的奶牛貓布偶,被子整齊地鋪平了,還給奶牛貓蓋上了小肚子。
切原赤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他估計才來到就把桌子擺滿亂七八糟的小東西了。
柳蓮二在可惜不能實際觸踫到這一切。他實在太好奇筆記本的內容了。
有人在驚嘆,有人感到無趣,有人略微改變了對阪田清志的印象。
平等院鳳凰是第三種。他看得出阪田清志的努力,無論是訓練還是理論。但這些說不上多特別,還不夠讓他徹底改觀。
“現階段進展不錯,很快就可以進入躲避和感官訓練了。”
等他們參觀得差不多了,阪田清志的心聲適時響起。
“高中生那邊不知道有沒有做過類似的訓練……分成兩組吧,有過世界杯經驗的成員先一步開始,第一次參加的就讓遠野在一邊訓練躲避追身球。”
“地點選在喧鬧的地方比較好,聲音的種類盡量多一些,到時候玩一個听聲辨位游戲。我想想,好像會有一天去到沙灘上搞什麼搭訕大會……”
“什麼亂七八糟的,一群中學生——不對,是個正常人都不該搞搭訕這一套。就定在那天吧,如果三船教練不同意,就把他的酒全扣了,再拿精神損失費威脅他。”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三船教練,被他瞪了回來,“看什麼看?!”
還是算了,他們沒阪田清志那個膽子和資格去威脅三船教練。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居然敢和三船教練對著干,三船教練也對他格外寬容。
黑部教練也好奇,于是就這樣問了。
三船教練瞥了一眼對著白板沉思的阪田清志,淡然道“他適合放養,干涉太多反倒會抑制他的發揮。”
“這孩子也太讓人省心了。”齋藤教練嘴角帶著苦笑,“雖然站在教練的角度來說,有這樣一個好幫手在能輕松很多,但有時候也很危險。”
三船教練冷哼一聲,“你怕什麼,當他身邊的人都是擺設嗎?”
“噢噢,是感人的友情嗎!這樣我就放心了。”
齋藤教練自顧自露出感動的表情,三船教練不置可否。
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阪田清志突然微微揚起了嘴角。
“機會難得,再加一個游戲吧,名字就叫‘大逃殺’。”
听到“游戲”一詞,名字還如此不吉利,不少人心中警鈴大作。
“給他們點時間逃跑和找地方躲藏,我去找他們,被我直接或間接踫到就出局……哎呀,真是想想都有意思。”
“可以檢驗我的感知能力,還能訓練他們躲避和動腦子的能力,一石二鳥。”
“出局的人接受懲罰。反正都是要訓練的,就定為蒙眼躲乒乓球吧。中了多少球,次日的負重訓練就有多快樂。”
阪田清志越想越開心,而參謀組在思考他們能否在沒有阪田清志的情況下完成這個訓練。
“類似于捉迷藏嗎?感覺好好玩!”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訓練的時候沒有阪田清志這個魔鬼教官在,遠山金太郎興奮了起來,滿心期待著之後的“捉迷藏”。
“分組躲乒乓球,一次多扔幾顆,加入各個方向的,還可以加進不和諧音……肯定會有人被隊友絆到,最後成為絕佳靶子。”
遠山金太郎高高揚起的嘴角霎時間僵住了。他自己可以躲得開心,可有其他人一起就說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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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太入迷了。大致就這樣吧,進入下一個階段。”
“接下來加入蒙眼對練……”
阪田清志又開始動筆書寫計劃草案,剛剛被傳送的人這時回來了,還有些暈乎,緩了好一陣才回神,問他們不在的期間發生了什麼,還趁機參觀起了阪田清志的房間以轉變心情。
听完其他人的解釋,白石藏之介摸了摸下巴,疑惑道“為什麼阪田同學這麼執著于訓練听覺啊?一般都是訓練動態視力吧?”
“視野受阻,以及視覺受到欺騙時就不能依賴動態視力了。”柳蓮二回答了他的問題,“是以防萬一的對策。即便沒遇上那種情況,也能在比賽時加以利用,提高判斷和回球的準確率。”
“是這樣啊,那確實很有必要。”白石藏之介理解地點了點頭,“有時候陽光太刺眼了,對手又跳了起來,就很難迅速判斷對方會怎麼回球過來。”
“我們也要做那種訓練嗎?大逃殺、躲乒乓球什麼的。”
越前龍馬想了想,向著四個教練那邊問出了這個問題。
“很難吧?我們這邊又沒人達到阪田那種水平。”白石藏之介覺得不現實。
“這個不必擔心,我們會想方設法實現的。”乾貞治真摯地承諾道,“保準讓各位不落後于平行世界的自己。”
“是、是嗎……真可靠啊,啊哈哈……”
因為作出承諾的是乾貞治,白石藏之介一點不覺得之後會有多好受。這里沒有阪田清志制止這三人,他們十有八九要遭受乾汁的迫害……
一想到當初在烤肉大會上見識到的乾汁威力,白石藏之介笑不出來了。
“清志前輩要考慮好多事情啊。”
切原赤也的感嘆打斷了關于實行訓練計劃的討論。
“是不是還要分析比賽對手來著?我看日程表上還寫著‘看過往比賽錄像’之類的內容。這個不是‘柳前輩’你們負責的嗎?”
“應該是把數據交給‘我們’,他去分析選手的心理了吧,各司其職。”
“分析數據也包括分析心理吧?”
“不完全是。我們分析的是選手的性格和思考方式,從而推測對方的行動模式,尋找對應的攻破方式。”三津谷亞玖斗加入了對話,“阪田的心理分析也有相似的部分,比如分析選手的言行舉止和過往經歷,但他是往自己獨有的思考方向進行總結,得出多種對策。這一點是我們所不能做到的。”
切原赤也突然理解了,“清志前輩的思考方式確實很難懂。”
大抵是草案完成了,阪田清志蓋好筆帽,過來桌前整理好筆記,隨後熄燈離開了房間。
今夜的夢境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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