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冰表演賽正式結束,阪田清志開始處理之前擱置的事情,其中就包括找大和佑大面談,“友善”地勸他去和手冢國光道歉。
將剩下的事丟給他們倆自己解決,阪田清志簡單寫了份“獎懲注意事項”,打算找機會交給龍崎教練,讓她參考著管理網球部。
他沒系統學過多少相關知識,只是針對自己看見的問題和基本道德原則提出了建議,只要龍崎教練願意配合,之後的她應該會看著延伸的。
這個世界已然脫離原作者的操控,他希望大家都能回歸正常人的思維,看到那些顯而易見卻一直遭到忽視的問題,並加以解決。
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會另尋方法干涉的。
另外有件值得一提的事是,合宿回來之後,玉川良雄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
他本就認真,經過那天的比賽之後眼中添了火熱的斗志,更加積極地參與到各項事務當中,時常能看見他在球場上與人對練的景象。
不只是他,在看過玉川良雄那天的比賽後,習慣了眾正選超強實力的一二年級們也明白了自己的立場、自己今後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情況——他們的實力遠不及現在的正選,要加倍努力追趕上去,才不會讓立海大之名蒙羞。
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三年級的就沒什麼需要操心的了。
為迎接升學考試,三年級的訓練量比往常少了些許,部里的事情有切原赤也和玉川良雄操心,他們也就多出了閑暇時間,偶爾會結伴出去玩玩,在畢業前留下更多的回憶。
表演賽之後過了約莫一周,大石秀一郎主動聯系幸村精市,希望能來一次聯合練習賽,幸村精市欣然同意了,約定在青學舉行。
大石秀一郎本該高興的,可見他如此爽快,不知為何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阪田不會又給他們劈頭蓋臉一頓罵吧?
大石秀一郎飛速回憶了一遍最近他們有哪里做的不夠好、違背了阪田清志的教育方針的地方,結果是沒有。再三確認過了也還是沒有。
應該,可以安心吧……?
越前在看過表演賽之後不知道下了什麼決心,投入到訓練當中的時間越發漫長,每次和他對練都能感覺到一球一球格外沉重。
他正處于成長的黃金時期,他們也不能落後,至少在畢業之前再多和他練一練,滿足他與強者較量、共同進步的強烈願望。
大石秀一郎揮開只會讓自己更加擔憂的念頭,向大家傳達了與立海大進行練習賽的消息,普通部員頓時面露難色,正選則樂觀一些,甚至還熱血沸騰,頗有立刻贏下練習賽的架勢。
“說起來,你們知道嗎?”
桃城武等人正高興著,不二周助突然出聲,吸引了大家的視線。
“听說阪田跟大和前輩見了一面,督促他和手冢道歉和解來著。”
“……啊?”
不二周助很滿意大家目瞪口呆的模樣,接著道︰“阪田還說過要找機會和龍崎教練聊一聊,這次過來應該就會實行吧。”
大石秀一郎回想起阪田清志對三船教練的態度,頓感頭暈目眩。
“教練又不是小孩子了,會自己看著辦的,大石前輩你干嘛這麼慌啊?”越前龍馬對他的慌張感到不解,不以為意道,“那個人就是個隨心所欲的怪人,這件事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教練肯定也從老爸那里听說過了,說不定就等著他來呢。”
“啊,好像也是。”大石秀一郎被他說服了。
“我說越前,你之前還乖得不得了呢,怎麼現在膽子變大,敢這麼說阪田前輩了?”桃城武勾住越前龍馬的脖子,面上帶著揶揄的笑,“該不會是想到就快見到他了,開心得不行,又不想被我們看出來,所以才故意表現得很拽吧?”
“阿桃前輩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從來沒那麼想過!”越前龍馬嘗試掙開桃城武的手,“而且阪田前輩才不會在意這種評價呢,他自己都這麼說!”
“啊——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桃城武笑嘻嘻地隔著帽子大力摸了摸越前龍馬的頭,跟逗貓一樣逗他,玩得不亦樂乎。
越前龍馬簡直要煩死了,阿桃前輩捉弄他,其他前輩還在一邊笑著看熱鬧,沒有一個人過來幫他。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二周助若有所思地觀察著扭打一團的兩人,而後一笑,說道︰“感覺越前活潑一些了。”
“有嗎?”菊丸英二故作嚴肅地摸了摸下巴,“小不點之前就很喜歡和阿桃較勁,好像沒什麼不同啊喵。”
“和以前相比還是有點變化的,對我們更依賴一些了。”
菊丸英二看不出來,不過既然不二這麼說了,應該就是這樣了。
想到這里,他高興地跑過去加入了桃城武那邊,兩人一起逗炸毛的越前龍馬。
時間很快來到練習賽這一天,立海大眾人再次來到青學網球部,這次迎接他們的不再是敵視的目光,反倒是畏懼居多,沒幾個人敢與他們對上視線。
雙方打過照面之後,阪田清志將場地留給其他人,自己找龍崎教練去一邊談話了。
他還是很講禮貌的,龍崎教練對他態度也不錯,兩人的交談甚至稱得上愉快,絲毫沒有火花四濺的跡象。
龍崎教練除去擔任網球部的場外指導,還要負責授課,不一定能及時顧上部里發生的事情,所以不太重要的事情她一般都是交給部長負責的。
自阪田清志給了青學網球部眾人一通罵,帶動手冢國光整改作風,湊齊了必要條件,她才終于得以著手推進改革。
真要算起來,她其實得感謝他才是,自然談不上針鋒相對。
兩人談妥之後回了球場,阪田清志被安排在單打三,還沒輪到,就回到同伴身邊觀賽了。
與此同時,冰帝眾人踏上了沖繩的土地,與比嘉中匯合,跟著他們這些當地人四處游覽,享受著休假的樂趣。
沖繩在一月中旬會舉辦櫻花節,他們來得晚了點,但櫻花仍舊在盛放。
木手永四郎主動提出了要招待他們,帶領隊員盡職盡責地當好導游,為他們介紹當地特色,帶他們玩轉沖繩,算是盡地主之誼。
“說起來,跡部前輩為什麼突然說要來沖繩玩呢?”鳳長太郎贊嘆著美不勝收的景色,想起了什麼,詢問跡部景吾道,“真的就只是為了早點賞櫻嗎?”
日本有一條“櫻花前線”,從南往北,當地的櫻花隨時間逐一開放,賞櫻愛好者通常都會沿著這條櫻花前線賞遍全國上下的櫻花。
之前跡部前輩對賞櫻都沒這麼在意啊,而且還是特地來到沖繩賞櫻,感覺不太符合跡部前輩一貫的豪華作風。
他倒不是覺得沖繩貧窮落後,只是沖繩有著濃濃的傳統民俗特色,風格和跡部前輩喜愛的西洋風大相徑庭,因此實在很難將二者聯系起來。
“偶爾來這種特色鮮明的地方玩玩也不錯。”
跡部景吾沒有正面回答鳳長太郎的問題,鳳長太郎也沒有多想,只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沒再追問下去。
“明明是一月,這里卻還是很暖和啊。”忍足侑士感嘆道,“在東京都冷得呼白氣了,這里卻連個雪的影子都看不到。”
“雪啊——我想起在u17玩雪的經歷了。”甲斐裕次郎看起來頗為懷念,“沖繩不會下雪,當時我是第一次看見雪,可新奇了。”
“有機會來東京玩吧,這次換我帶你們四處轉轉。”鳳長太郎溫和地笑著提議道。
“噢噢,听起來不錯!”
甲斐裕次郎才高興起來,就又耷拉了下來。
“可是去一趟東京要花掉好多零花錢,太遠了。”
“啊……”
木手永四郎為冰帝眾人找了一家不錯的民宿,跡部景吾沒有拒絕,就當體驗當地特色了。
跡部集團的產業並未拓展到沖繩,人生地不熟,還是拜托熟悉的當地人幫忙為好。
……而且,現在沒有拓展,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放好行李,跡部景吾丟下在房間里打鬧的隊友,找木手永四郎去了另一間房間。
“說吧,你在打什麼主意?”
木手永四郎勾著嘴角,抬了抬反光的眼鏡框。
“果然瞞不過跡部同學。”
“這不是當然的麼,阪田突然說什麼沖繩有人在等我,把我趕過來賞櫻,還說什麼讓我發點好看的照片過去……這任誰看都知道不對勁吧。”
說到這個跡部景吾就頭疼,這家伙使喚起別人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我要說的,都在這份文件里了。”
木手永四郎稍稍欠身,雙手遞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態度格外誠懇。
對一個同齡人做出這般舉動似乎有些夸張,但木手永四郎現在有求于跡部景吾,而且此事關乎沖繩的未來,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有傷自尊的事,相反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啊嗯?”
跡部景吾詫異地挑挑眉,接過文件仔細看了起來。木手永四郎也直起了腰,屏息凝神地等待他的表態。
良久,跡部景吾合上文件,在木手永四郎緊張的眼神中丟下了一句︰
“這個我拿走了。”
隨後,不去管木手永四郎的反應,他拿著文件離開了房間,思考著阪田清志對這件事知道多少,會不會是他給木手永四郎出的主意。
不論如何,木手的企劃書寫的不錯,再改改細節就可以直接拿給父親過目了。
跡部景吾勾起嘴角,這一趟來的真是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