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大賽過後,阪田清志明顯感覺到毛利壽三郎越發喜歡黏著他了。
毛利壽三郎的性子像貓一樣變化無常,捉摸不定,時而對他人愛答不理,時而又格外親人。以為跟他熟悉了一些,卻又會被突然推開,再次疏遠;以為跟他疏遠了,他又意外靠近了來,恨不能時刻黏在身邊。
——而現在正屬于後者。
“毛利前輩,我現在身上全是汗,請不要靠近我。”
阪田清志舉起雙手婉拒毛利壽三郎的熊抱,引來了對方的不滿。
“我也渾身是汗啊!而且我們倆都穿著外套,有汗也沾不到對方身上,有什麼關系嘛!”
毛利壽三郎撇撇嘴,並不死心,依舊嘗試突破阪田清志的防御,想看準他松懈的時機抱上去。
“很熱。”
“現在都十月了!”
“我身上有汗臭味。”
“我也有啊!難道是你嫌棄我嗎?”
阪田清志不敢放松警惕,緊盯著毛利壽三郎的一舉一動,防止他突然撲過來。
第二學期開始,毛利壽三郎就跟抽條的竹子一樣蹭蹭地長高,轉眼間已經長到了一米九多,高出阪田清志差不多一個頭,將他整個抱進懷里都不成問題。
“為什麼要執著于抱我?”
阪田清志自然是沒有嫌棄毛利壽三郎的意思,但卻實在想不通他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喜歡黏著自己。
只是勾肩搭背還說得過去,熊抱多少有點過分了。
他應該不是菊丸英二那類型的啊。
在阪田清志的認知當中,只有菊丸英二特別喜歡熊抱後輩,也就是小個子的越前龍馬,除此之外沒有誰會跟隊友有太近的肢體接觸。
“因為剛剛好?”
毛利壽三郎稍微思索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絕對是現想出來的理由。
“如果是說身高差的話,也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吧?”
比如幸村精市、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他們四個身高相近,幾乎一樣高。
如果不介意抱更矮一點的,也可以是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而且他們倆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的。
“可是我和小清志關系最好啊。”毛利壽三郎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個倒是沒法反駁……
“前輩,原來你這麼喜歡抱別人的嗎?”
拗不過毛利壽三郎,阪田清志嘆了口氣,還是放棄了抵抗,任由他像牛皮糖一樣黏在自己身上。
總不能是最近天氣開始轉涼了,他覺得冷,想通過抱一個人形自走暖寶寶來取暖吧?
就阪田清志所知,隊友里怕冷的就一個仁王雅治,自己還為此常備熱水和暖寶寶,時常被他打趣“跟媽媽一樣”。
別說仁王雅治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操心完這個又要操心那個,的確跟立海大正選們的媽媽沒什麼兩樣了。
唉,他這輩子就是操心的命了。
如願以償抱到了後輩的毛利壽三郎此時心情很好,听了他這話,只搖了搖頭,說︰“沒有啊,我就是想黏著你而已。”
真是搞不懂,他又不是什麼貓薄荷……
“你們倆又黏在一起了啊,關系很好嘛。”
路過的杰克桑原感慨了一句,成功引來了阪田清志略帶幽怨的眼神。
“我需要糾正你一點︰是前輩非要黏著我,我並非自願的。”
阪田清志鄭重其事地聲明道。
“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清志總是會選擇妥協的吧。”
“我可不想被杰克這麼說。”
被阪田清志毫不留情地揭了短,杰克桑原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是錯覺嗎,感覺你今天脾氣有點爆啊。”
“是你的錯覺。”
杰克桑原有點艱難地開口道,而阪田清志一如既往面無表情,仿佛剛才往杰克桑原膝蓋上射箭的不是他一樣。
在兩人說話期間,毛利壽三郎玩起了阪田清志的馬尾。
等他們說完話,毛利壽三郎感慨道︰“小清志,你發質真好啊。”
阪田清志的頭發不算太直,發尾微微卷起,早上起來梳理的時候總是要花點時間去解開打結的部分,但因保養到位,整體上還算柔順。
“可以玩,但請不要聞。”
以防毛利壽三郎做出更過分的舉動,阪田清志提前發出了聲明。
“我沒有那麼變態啦。”
最好是這樣。
“清志頭發這麼長,保養起來很費心思吧?”
阪田清志看了看杰克桑原干淨的光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也還好。”
都是前世做習慣了的事情。
“真虧你能堅持留這麼長的頭發,仁王的也才過肩而已。”
“其實長得還挺快的,之前最長是長到了腰附近,這已經是剪過之後的長度了。”
兩人想象了一下長發及腰的阪田清志,不約而同發出了一聲“哇——”的感嘆。
“請不要做奇怪的想象。”
盡管阪田清志語氣生硬地說出這句話,但兩人腦海里已經有形象了,為時已晚。
“前輩,差不多該放開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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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毛利壽三郎不滿地拖長聲音,大有一直掛在阪田清志身上的架勢。
“毛利前輩,要適可而止哦,清志會很困擾的。”
幸村精市及時過來解救了阪田清志,毛利壽三郎這才不情不願地松開手。他才一松手,阪田清志就飛速躲到了幸村精市身後,生怕他改變主意賴著不走。
見阪田清志難得有些反應過激,幸村精市一時忍俊不禁。
“很少見清志反應這麼大呢。”
阪田清志神情無奈,“我不太習慣這麼親密的接觸。”
哪怕是在前世,“她”跟同性好友之間做過的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是挽手臂而已,不曾上升到熊抱的程度。
何況男性之間也很少親密到這種程度吧?
“沒關系,會習慣的。”
毛利壽三郎笑盈盈地說道,阪田清志多少還是按住了下意識想反駁的心,沒有開口。
他也不是不能猜到毛利壽三郎這樣黏著自己的原因。
毛利壽三郎已經三年級了,在明年四月就會畢業,那樣一來,他們就很難再像現在這樣每天見面了。
就算習慣了又能如何呢?
習慣了,然後在新學年又再度回歸原來的日子,甚至還要花時間去適應沒有他在身邊吵鬧的生活。
“還是不要習慣比較好。”
幸村精市搖搖頭,阪田清志以為他要為自己說話,沒想到他卻用異常認真的表情說出了讓他困惑的話︰
“清志會哭的。”
“謝謝,我不會哭的。”
“這可不好說,听愛音說,你淚點很低。”
“嗯,清志表面上若無其事,實際在心里難過到想哭的概率是86.2。”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沒想到阪田同學如此感性。”
“難怪清志的表情管理會滴水不漏了。”
“……清志,如果你需要安慰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們,不必羞于開口。”
“阪田前輩,你想哭嗎?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還是有人欺負你了?請盡管告訴我吧,我會替你出氣的!”
“不是,誰敢欺負他啊……”
其他人不知何時冒了出來,一個接一個地開口打趣或關心他,仿佛提前說好了一般,就想看他炸毛。
太天真了,他可不會因為這種幼稚的事情而失控炸毛。
“小清志——”
毛利壽三郎戳了戳阪田清志的臉,也跟著大家一起打趣他。
“別難過啦,又不是不能再見面了。還是說,就因為我畢業了,你非但不想見我,還連消息都不想給我發啦?”
阪田清志沒有制止他的動作,只是面不改色地盯著每個人的臉看了一會兒,像是要將其深深烙印在眼底一般。
隨後,他端著一副平靜的表情,說道︰
“本來不想哭的,我現在要去哭了,告辭。”
話音剛落,眾人只覺陡然吹過一陣大風,再睜眼便不見了阪田清志的身影。
“嗯……好像有點玩過頭了。”
幸村精市露出略為苦惱的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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