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對不起,又要有人離開你了……』
『真是個糟糕的世界啊,安寧的日子仿佛已經是十分久遠的過去了,又仿佛就在昨天一樣……』
『組長,如果有朝一日,文明能夠重建,也像你期待那樣恢復了過往,那麼,就代我回家……再看一眼我長大的地方吧。』
『……你說你沒有去過?沒關系,我來說給你听。』
『那是個很平常很普通的小城市,我家就在城南的小巷……』
……
“這里,是我們……是許多人銘記著的過去,我們期待著它有朝一日重現!”
傷痛抹不去,卻能夠被慰藉。
方延仰著頭,他不曾想過,真的有這一天到來時,卻仍面臨著再度破滅。
“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我記得清清楚楚。”
當他目睹城市被律者揚起,大陸被空間的力量切割粉碎時,當受難者橫尸遍野,同胞流離失所,
當戰友一個個倒下,陪伴與笑容全都由他親手埋葬……方延就已經決定,要帶他們回家。
回他們所熟悉,所留戀的家。
“也許這是在逃避吧?那就是逃避好了。文明的薪火必須燃燒,而我親眼見證身邊人與自己投入其中,成為助長火焰的柴。”
“至少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吧……”
現實的打擊一次比一次沉重,連人類都不再對未來抱有希望,他們看不到明天,更回不去昨天。
而方延的希望,談何容易,于別人而言,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如幾瓶酒水下肚,來一場酩酊大醉。
逃避,妄想,痴人說夢。
那些總是支持他的組員們,也最終成為了這妄想的一部分,永遠留在昨天。
再度看向這重建完成,卻又一次遭受摧殘的回憶,方延忍不住懷疑,其他人……所期待的,就是讓回憶中那片天空又一次破碎嗎?
“你說……這樣的過去,真的不值得人們回憶嗎?”
他所堅持的是什麼?
是無法回去的往昔?是如童年般美好的歲月?亦或者,只是對現實的一次無力的反抗?
方延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患得患失,也許是收回了又一部分意識碎片,填補了些許情緒,顯得格外感性。
情緒沖撞他的理智,懷疑、糾結……復雜的思維在對這名為方延的意識進行攻佔。
迷茫,以及自我懷疑。
你在做些什麼?這些毫無意義,其實方延已經死了,這不是你應當背負的……
人們不需要你如此,他們更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異能者,此時此刻,力量才是你應當追逐之物。
“你在說什麼?這哪里不好了?”
白焉自第一次睜眼,看到的就只有破敗。
“我都不敢想,想懶能窩在家里,想玩就出門逛街有多爽!”
“還有,幾乎每條街都有奶茶店……天吶,我做夢都夢不到!”
“你記憶里的這些,還有更多,這里所有都是以前的樣子對吧?我完全沒見過!”
“能重建也太棒了吧,我第一個支持!”
方延一怔,腦海中的雜亂無章也瞬間平息。
“不行,你得算我一個,這些事情你一個人是做不完的,我能幫上忙!”
方延很慶幸,嶄新的自己所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這名叫白焉的女孩。
她從未欺騙,一顆真誠的心,讓他這個暗自窺探的“無恥之徒”感到羞愧,卻也無比溫暖。
那份期待以及她不經意間撒下的一縷光,在他感受中竟熾熱至此。
她是這樣想的?方延的能力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謝謝……算你一個這件事……那便說好了。”
“好!”
白焉突然嚴肅,“同志,道阻且長,貴在堅持。”
“你可別半路放棄!”
“……”
痴人說夢,竟也能遇到傾听者?
方延失笑,也許是他等到了真摯的認可,心里暖暖的,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想留下更多,去記下女孩的此刻,半開玩笑半認真試探道︰
“要不,你來當我副組長吧,雖然實力等級不夠,但我發話沒人有意見的,怎麼樣?”
“不行,我有意見。”
白焉木著臉,她早就決定賴著阿遲了。
“誒?好吧,如果哪天後悔了,我隨時歡迎,副組長的位置也給你留著。”
雖然拒絕,但耐不住好奇,“那……如果我當副組長,能管多少人?”
s組的副組長,怎麼也有些話語權的吧!一句話調千軍萬馬,走到哪里都是一堆人出來討好?優秀的異能者搶著給她打工?
嘿嘿,算了吧,她不擅長這些,但以後可以十分闊氣地對阿遲說,我為了你可是放棄了——
“目前就一個。”
“啊?”白焉收起痴笑,“你不會說,我是唯一一個組員吧?”
“s組對成員篩選很嚴格,重建當然也需要時間。”
行叭,原來她才是打工那個,更不可能同意了!現在方延的一切言語,在白焉听來通通都是黑心老板誘騙天真的她的話術。
同志,說好的共同奮斗……你怎麼自己吊路燈上了?
“你突然這麼警惕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這個世界讓我感到陌生。”
“……”
方延無語,我心情是不沉重了,你病情倒開始嚴重了?
不對,她這麼善解人意,肯定是這層幻境搞得鬼。
“走,我們去下一層。”
方延後退兩步,示意白焉慢慢跟上來。
“小心點,這里的能量很亂,隨時可能——”
周圍場景變換,是一片更為徹底的廢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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